“小四!”

    “小弟!”

    徐繼祖和徐承祖同時驚呼出聲,急忙朝徐顯祖跑去。

    “別動他!”

    反應過來這就是沒見過面的小兒子後,李滿園立即喝道。

    快速來到小兒子身邊,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和脈搏,李滿園的心涼了一半截。

    “你想幹啥?”徐承祖防備的看着李滿園,打開她要覆蓋在徐顯祖胸口的手。

    “閉嘴!”

    李滿園厲喝一聲,對徐承祖道:“小四情況不好,得立即去看大夫!我去拿銀子,讓你媳婦找塊乾淨的白布,快!”

    車伕已經回到車上,將兩個小包袱往地下一扔,還能聽到有東西碎裂的聲響,應當是硯臺。

    “人給你們送回來了,是死是活可和我沒關係!”車伕喊了一句,甩着鞭子要調轉車頭。

    “老二,快把車攔住,把這人綁了送到族長家去!”

    李滿園忽然反應過來,立即大聲喊道。

    徐繼祖這會人都是蒙的,聞言也不顧會不會受傷,硬着馬車衝過去,將車伕給拽了下來。

    李滿園沒空管這些,對徐承祖交代道:“看好小四,別碰他的傷口!”

    着急起身的李滿園一陣眩暈,踉踉蹌蹌的回屋去找銀子。

    院子裏的動靜這麼大,白秀都沒出來看一眼,李滿園出來的時候,趙杏花紅着眼睛遞過一塊純棉的白布,並一個破舊的荷包一起交給李滿園。

    “娘,大房的銀子都在這了,先救四弟!”把東西塞到李滿園懷裏,趙杏花擡手抹了下眼淚。

    “娘記着你這情了,顧好家!”

    李滿園沒說拒絕的話,她也不確定自己的銀子夠不夠使的,多帶點銀子也好心裏有底。

    接下東西,李滿園看了一眼二房緊閉的房門,便收回了眼神。

    “徐李氏,這是咋回事?倆娃不在學堂唸書,咋還傷成這樣了?”村長在半路遇到徐繼祖,知道徐顯祖重傷後,立即就趕回來了。

    村裏捨得供娃唸書的可不多,像徐世安兩個兒子這麼有天賦的更難得,自然要多關注。

    “具體咋回事我也不清楚,那車伕扔下滿臉是血的小四就要跑,我急着要帶小四去看大夫也沒空問他,只能先有勞族長幫忙操心了。”

    李滿園說話的時候,也沒耽擱用酒給徐顯祖清洗傷口。

    其實李滿園更想用空間裏的泉水,又怕傷口直接結痂了沒法解釋,心裏猶豫着該不該用呢。

    看着徐顯祖臉上的血跡被衝散,小小的人兒昏迷中也疼的直皺眉,村長的心也不好受。

    牽扯到學堂,村長也不敢隨意開口,正好見徐繼祖趕回來,便道:“快帶娃去看大夫,這邊我和族長會盯着。”

    “有勞村長了,等小四沒事了再道謝。”李滿園沒心思客套。

    方纔檢查過,確定徐顯祖沒有別處傷痕,李滿園忙道:“老二你輕點,別晃着小四的腦袋,萬一裏面有淤血就麻煩了。”

    徐繼祖被這話嚇得不敢走路,額頭瞬間沁出冷汗。

    “我看你是捨不得銀子,想要拖死小弟,你這惡毒的女人,不配做我們的娘!”

    徐承祖誤以爲李滿園是要等徐顯祖血盡而亡,張口便讓衆人都變了臉色。

    村長神色大變,審視的看向李滿園。

    “啪!”

    “閉嘴!”

    一巴掌拍在徐承祖後背上,其實李滿園更想扇他的臉,這個糟心的玩意非得添亂是不?

    “老二,趕馬車的時候儘量平穩些,小四的傷禁不住再來一次。”

    “知道了娘!”徐繼祖鄭重的點頭。

    被打蒙了的徐承祖最終連馬車都沒上去,只能憤憤的在家門口直跺腳,要不是村長拉住了他,非得跟着馬車後頭追上去不可。

    車廂裏只有李滿園和昏迷的徐顯祖,李滿園小心翼翼的取出空間的水囊。

    在發現泉水有治癒功能後,李滿園緊張又興奮,一晚上沒睡着的她在天亮的時候便悄悄的找了只水囊灌了大半的井水,只有少許的空間泉水。

    “小四別怕啊,有娘在呢。”

    見小人兒皺眉,李滿園輕聲的哄着,用水囊的水再度爲徐顯祖清洗傷口。

    沒讓李滿園失望,徐顯祖的傷口不再流血,或許是靈泉水太少的緣故,傷口並沒有癒合,看起來依舊猙獰。

    “娘,醫館到了。”徐繼祖的聲音傳來,車簾也被掀開。

    “快把小四抱進去,娘腿麻得緩緩。”李滿園咬牙道。

    一路上爲了不讓徐顯祖好受些,除了給他清理傷口,李滿園就沒敢動彈。

    見李滿園臉上都是汗,徐繼祖應了一聲,忙先抱着徐顯祖進醫館。

    李滿園緩了一會,下車後給了藥童兩文錢,讓他先把馬車給安置了。

    這年頭牲口可是值錢的寶貝,尤其是馬匹,沒有功名的人除非是對朝廷有貢獻纔會特批可以使用馬車。

    比如富商想給朝廷捐了一大筆銀子,唯一人性化些的就是馬匹生下的小馬駒只要給朝廷交稅就可以留用,因此富人也會把駿馬當做厚禮。

    不提這些,李滿園問了人來到後院,老大夫剛給徐顯祖包完傷口,開口道:“這娃傷的不輕,夜裏要防高熱,要是熬不過去可是要命的,也有人把腦子燒壞了的。”

    “想要治好這娃少說也得七八兩銀子,想祛疤的話得去京城或是南邊買藥,我這小醫館的藥膏祛不了這麼大的疤。”

    老大夫沒有說虛言,但看了一眼徐繼祖的衣裳不免嘆氣,猜着可能負擔不起這樣的費用。

    “多少銀子都治,麻煩大夫開方子吧!”

    李滿園邁步進屋,慶幸這段時間家裏有些收入,否則小四的情況只能聽天由命了。

    當然,空間的泉水也是救了小四的功臣,可李滿園不敢公開啊,吃藥就是必然了。

    “那老夫就和你們說說要注意的事。”

    老大夫負責的把徐顯祖養傷的注意事項交代清楚,李滿園娘倆仔細的聽着,就怕記不住。

    其實徐繼祖很意外自家娘毫不猶豫的選擇救小四,若是換做是他的兒子,徐繼祖都不敢保證在不確定能活着的前提下,他會把全部家當拿去賭。

    即便李滿園如今有所改變,但她以前做的那些事給兒女心中留下的印象固定了,一直認爲她把銀子看的比家裏人重要。

    徐繼祖說不上是什麼心情,但心疼小四的同時也羨慕他在娘心裏的位置卻是真的,絕不承認還有一丟丟的嫉妒。

    這邊娘倆認真聽着醫囑,一個來醫館抓藥的男人,卻在看清馬車是學堂的之後,詢問了那拴馬的藥童幾句後,去學堂報信了,先入爲主的認爲是學堂的馬車被偷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