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啥也沒看着,不信你問老二!”
見自家爹看過來,徐耀祖忙把徐繼祖扯到前面,腳底抹油的溜了。
“……”徐繼祖。
自家憨傻的大哥,啥時候學會坑弟弟了?
莫非這次出門,自家爹教導大哥開竅了?
“我帶虎子兄弟去地裏看看,爹忙着。”徐繼祖假裝什麼都沒發現,和虎子邊說種地的事邊往出走。
徐世安被李滿園趕出屋,這是徐家第一次發生的事,所有兒女都識趣的沒來湊熱鬧。
屋內李滿園把門栓好後便進了空間,看着綠油油的田地,以及又結種子的人蔘,心裏的火氣散了大半。
再看看那些上鎖的箱子,李滿園頭疼,回頭得找機會買些工具放在空間裏,總不能徒手掰開吧?
“這些金子倒是值錢的物件,可惜不用戴也不敢就這麼用,回頭絞了換點零用銀子倒是成。”
前世覺得黃金很土氣的李滿園,這會看到金子只覺得閤眼緣,這可是最高通行貨幣啊!
將零散的金飾仔細看了一遍,又分門別類的放好,李滿園換了身衣裳繼續開蚌。
珍珠在這個時空也是貴重東西,遲早有用上的一天,都是寶貝。
想着村邊的河裏也有蚌,但沒人發現過珍珠。
李滿園琢磨着等徐世安離開後,便安排徐耀祖兄弟兩個去撈蚌,到時候弄點珍珠混進去過明路,還能改善下伙食。
既然把教育幾個刺頭兒女的事推給徐世安,李滿園便執行徹底,連着兩日都沒有和大傢伙一起喫飯,也不和徐雲嬋說一句,連兩個小奶娃也不曾看過。
到了第三日,李滿園準備去看看山花,以及那邊處理的棉花咋樣的時候,家中再次來了不速之客——馮少志。
“小婿在縣學讀書,不知雲嬋母子在家中受了委屈,特來請罪,還請岳母看在一雙兒女年幼,允我們一家團聚。”
馮少志帶着賠罪禮登門,見到李滿園便跪地行禮。
以往嫌棄李滿園是個鄉下婦人,除了娶親的時候行了個大禮,連正眼都不願意看一眼,今兒這番舉動換做是原主早就樂呵呵的把人給扶起來了。
偏李滿園只看到了馮少志做戲,沒看到誠心,自是當得起他這一跪。
“馮童生可別亂說話,你不在乎名聲,我家雲嬋卻要臉的。和離書是你娘做主寫的,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寫的清楚明白,你卻跑來又是喊岳母,又是叫我閨女的閨名,是何用意?”
“便是鬧到衙門去,你馮少志也少不了一個登徒子的名聲!爲了倆娃兒,我不想鬧的難堪,馮童生最好也識趣些,別逼我打上門去可就不好看了!”
李滿園毫不客氣的連損帶趕人的,對馮少志這種媽寶男沒有半分好感。
即便這個時空允許男人三妻四妾,但馮少志不該爲了勞什子的表妹,默許馮母磋磨徐雲嬋母子,他纔是罪魁禍首!
“呵!你這是來賠罪,還是來問罪了?合着我閨女和倆娃差點沒命,你不敢承認你娘和你的有錯,反倒是怪我不該多事護着我閨女了?”
李滿園冷笑,擡眼看到徐雲嬋就站在她屋子的窗下看着這邊,也就明白馮少志爲何扯開嗓門說話了。
這是又想要臉面,又想徐雲嬋主動出來,又當又立啊!
“誰家婆母不是給兒媳立規矩?我娘也是沒想到雲嬋和孩子們身子那麼弱,纔會導致差點出了事,並非是有心爲之。岳母比之我娘,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也沒人追責?”
馮少志到底不是真心敬重李滿園,一番話表明了他最真實的想法。
李滿園被氣笑了,指了指馮少志,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嗤笑道:“腦子是個好東西,你這裏頭裝的是漿糊嗎?就你那個心狠手辣的娘,也配跟我比?”
抄起炕桌上的水碗朝馮少志砸去,聽着碗碎的聲音,李滿園才稍稍舒緩了怒氣。
“你見識少,我不是你娘也懶得教育你。我就問你一句,你馮少志敢跟我去大街上找人問問,這事到底是你們馮家冷血無情該負全責,還是我李滿園胡攪蠻纏有錯嗎?”
站起身想要衝李滿園發火的馮少志聞言,立馬蔫了。
見狀,李滿園呸了一聲,指着馮少志的鼻子罵道:“看樣子你還是知道廉恥,也懂律法的!你馮少志護短我不管,但我辛苦拉拔大的閨女,我閨女拼命生下的倆娃兒,由不得你們馮家人糟踐!”
“想要我閨女回去可以呀,讓你娘從你馮家大門一路三拜九叩的認錯過來,你馮少志當着鎮上的街坊鄰居立誓此生只有我閨女一個女人,否則你就斷子絕孫,我立即十里紅妝的把閨女給你送回馮家去!”
“人在做天在看,馮少志你假惺惺的拿點破爛貨就想糊弄老孃,當我們鄉下人是賣閨女的?給老孃滾,看你這麼一眼我能噁心的三天喫不下飯,倒胃口的玩意!”
憋了幾天的火氣,今兒有人上門來找罵,李滿園總算出了口氣。
連推帶打的把人轟出徐家,李滿園在心裏和奶鵝溝通,不許它出來攪局。
馮少志可不是沒念過書的人,更不是心善的茬兒,沒準要拿這事做文章。
文人的嘴,有時候比劊子手的刀還瘮人,能將人凌遲!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岳丈是讀書人,怎能配你這種潑婦?我要去見岳丈大人,定要好好說道此事!”
馮少志在大門外整理衣襟,見有鄉親在看,高聲說道。
原本不打算再和馮少志廢話的李滿園,聞言奪過趙杏花手中的髒水,朝馮少志兜頭潑去。
“啊!”
“呸!”
“有辱有功名的童生,我要去府衙告你!”馮少志怒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