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冷笑一聲,霸氣的道:“誰敢不服,老子誅他九族!”

    聞言,老姚捋着鬍鬚笑道:“那朝堂上可就沒有大臣上朝了,到時候一堆人追着老爺子後頭哭,臣下可不給您善後,怕被眼淚淹死。”

    “老姚,你沒發現你現在的話忒多了嗎?”老者瞪眼問道。

    老姚笑笑,得意的道:“老爺子您培養的好,臣下不敢辜負您的一片苦心啊!”

    “你說你好好的一個武將,非得學娘們貧嘴,有本事你把那李氏氣的不喫飯,寡人定賞你良田千畝!”老者惱道。

    沒錯,這老者正是當朝的開國皇帝,亦是如今禪位雲遊的太上皇是也。

    而老姚,乃是當朝超一品的護國將軍幼子,自從戎以來便在太上皇身邊做帶刀侍衛,統御暗部及御前侍衛。

    “這,臣下試試?”老姚笑問。

    太上皇被老姚這隨意的態度氣的拂袖而去,偏生身邊習慣帶這麼個人,想趕走還不忍心。

    徐世安中了舉人,且再度是案首,此事莫說在榆樹村掀起了一抹浪潮,便是在縣城和府城那邊也是掛了號,很多人都在揣測他是否能金蟬三奪冠。

    但徐世安已經用實力證明,他踏入仕途是穩穩的,便是不能進入前三甲,想要考中進士應當不成問題。

    馮家。

    相較於徐家的熱鬧,馮家的氣氛低迷的很。

    馮少志信心滿滿的去參試,結果名落孫山,莫說他和馮母受的打擊有多大,錢小姐是最不能接受的。

    當初違逆了錢老爺的安排,選擇‘年輕有爲’的馮少志,結果卻連舉人的家眷都算不上,那她豈不是白白搭上一場姻緣?

    “如意,你趕緊讓人回縣城,請我哥哥派人去府城確定一下,興許是漏了姑爺的名字也說不定。”錢小姐還抱有一絲希望。

    “是。”如意不敢勸說,忙轉身離開。

    “表嫂,你的蓮子羹熬好了,現在送進來嗎?”張婉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錢小姐的心思。

    對於這個花一般年紀的表妹,錢小姐心裏膈應的很,但也不曾放在心上,只當多個丫鬟使喚。

    可那日白秀來找錢小姐所說的話,卻讓錢小姐心裏留了一根刺。

    再看張婉婷,錢小姐只覺得厭惡。

    “表妹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一直在這邊住着對你名聲也不好。不若表嫂幫你尋個殷實人家,再給你準備一副嫁妝如何?”錢小姐只想把礙眼的人打發了,省的在眼皮下膈應人。

    “是婉婷做錯了什麼,惹表嫂不高興嗎?”

    張婉婷低垂着腦袋,可憐兮兮的道:“我知道自己留在這不合適,可婉婷沒想過要嫁人,日後絞了頭髮去做姑子,也好爲我娘祈福。這些年多虧了姑母和表哥關照,婉婷也會爲他們祈福的。”

    錢小姐冷笑,有些事不挑明瞭更好處理,她樂得拿個懂事大度的名頭。

    “你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喫齋唸佛的苦一輩子,就算婆母不心疼,我也捨不得。莫說你是馮郎的表妹,便是我身邊的大丫頭日後出嫁,我也會給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這事你且好好想想,我這邊也留意着適合的男子,定讓你風光出嫁。”

    錢小姐許諾着,只是眼中的笑意太過冰冷。

    風光出嫁可以,但嫁給什麼人,日後過的是風光還是舉步維艱,那可不在錢小姐的保證範圍內。

    錢小姐想過明路趕走馮少志的女人,卻不知在她喝銀耳羹的時候,張婉婷眼中綻放出興奮的光芒。

    不提馮家,徐家這邊在晚飯後定下了辦酒席的日子。

    酒席過後,徐世安要先去東家那邊辭行,然後去府城參加鹿鳴宴,再去縣學那邊報道,以及提前租好宅子。

    回來後要帶着徐繼祖去提親,這些事情都辦完後,便也到了貓冬的時候,今年一家人難得的過個齊整的年。

    有上次的經驗,酒席的事倒是不用頭疼,待徐耀祖兄弟回來後一起操持,多往鎮上跑幾趟的事而已。

    當徐世安和李滿園叫來兒女開家庭會議,並當面把準備好的銀票分給幾人時,都被震驚了一回。

    “娘,我這都娶過一回親了,哪能再讓家裏花費這麼多?該準備多少聘禮就多少,多的娘存着,家裏用銀子的地方多着呢。”徐繼祖道。

    “就是,我和杏花都成親好幾年了,現在再補聘禮,我丈人也不好意思收啊。”徐耀祖撓着後腦勺道。

    一旁趙杏花忙點頭道:“當初說親的時候,聘禮雖然不多,可那時候娶媳婦都是拿糧食換的,家裏給的聘禮不少了。”

    “這銀子我也不能要,我雖立了女戶,到底是出嫁過的閨女,哪能分孃家的家產。”徐雲嬋拒絕的更徹底。

    李滿園並不意外幾個兒女的拒絕,拿出三張銀票往三人懷裏一塞,道:“爹孃一次性給你們補齊了,日後看着弟弟妹妹們的聘禮高、嫁妝多,你們可別眼饞。爹孃盡力了,你們也都能自己賺錢的歲數了,往後不想被弟弟妹妹們落下太多,就得各憑本事了。”

    “家裏再賺銀子,爹孃也會留些在公中,不到我們百年那天,你們是別想再分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明兒一早就開始忙活起來,等這頓酒席喫完了,咱們徐家就又上了一個臺階,給你們安排的課程也得加快進程了。”

    李滿園的話說的幾個大的都苦了臉,他們幹活不偷懶沒問題,但讀書識字真不是那塊料。

    “娘,要叫二姐回來嗎?”徐雲嬌小聲的問道。

    在徐家,徐雲娟就是禁忌,自從她自行做主和繡莊簽了學徒的文書後,沒再回過家,原主更是放言再不認這個閨女。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李滿園身上,沒人敢搭話。

    便是徐世安也沒有出聲,卻不知他在想什麼。

    “她心裏還有這個家,自然會回來看看。她要是不想回,叫她幹啥?”李滿園淡漠的開口,揮手道:“時候不早了,都回去睡吧,明兒開始有的忙呢。”

    徐世安掃了一眼在給孫女拆頭繩的李滿園,知道自己是不能留下的,默不作聲的出了門。

    徐雲嬌以爲自己惹禍了,乖乖的和彩雲洗漱,儘量不發出聲音。

    李滿園看的好笑,她又不是原主,自不會對徐雲娟敵視,那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半大丫頭罷了。

    “嬌嬌,你跟娘說句實話,這話是誰讓你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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