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這婦人有意思。”太上皇最贊同李滿園處世的態度,指着徐世安的方向道:“你得多和你媳婦學着點,整日板着個臉,日後做官了哪有百姓敢到你跟前訴冤?”
太上皇的話讓桌上的人神色都有所變化,有興奮、有期待、有豔羨、有恭喜。
徐世安的視線卻只落在李滿園身上,但並未從她的神色中看到任何的變化,不免有些失落。
“老爺子快喝你的酒吧,將來的事誰說的準呢。”李滿園把話題岔開,心裏卻不如表面這般平靜,說是翻江倒海也不爲過。
眼前這位不知姓甚名誰的老人家可不是普通人,他這話的意思是已經給徐世安安排好了前程?
要做官夫人了,可以大展拳腳做生意,李滿園自是高興的,只是她不喜歡凡事情緒外泄,尤其被徐世安盯着的時候。
但李滿園還是沒忍住喝了一杯酒,不同於剛纔的淺嘗,這細節的變化總算讓徐世安的臉色緩和不少。
是夜,李滿園成功的把自己給灌醉了。
前世陪父母出席各種宴會,李滿園也是千杯不醉的主兒,奈何原主不喜歡酒味兒,所以酒量也低的可怕。
“我沒醉!”
“當家的,你說我要是當官夫人了,要不要也擺擺威風呢?”
“就是不知道你將來是個多大的官,要是你的官職低,我去參加官夫人的聚會還得低人一頭,我可不喜歡逢迎旁人,太憋屈了。”
“徐世安,你就不能安生一點,別老在我跟前晃嗎?晃得我頭暈!”
躺在炕上的李滿園揉按着太陽穴,滿嘴的酒話,好在不該說的沒有說,否則漏了老底也不會記得。
正在給李滿園更衣的徐世安,無奈的坐在一旁,看着臉色紅潤的李滿園,不由得好笑。
“都是做奶奶的人了,就不怕讓小輩笑話你沒酒品。快些睡吧,省的明兒頭疼。”
拿着帕子給李滿園擦臉,再想去給李滿園擦手的時候,卻被她一把抓住,怕扯疼了李滿園的徐世安只能放棄。
“徐世安,你是不是嫌棄我?”李滿園想要坐起身和徐世安來個眼神對峙,奈何酒醉的人四肢不是很聽使喚,乾脆躺在那瞪他。
徐世安失笑,不敢說以前的確嫌棄過的話,怕被李滿園一腳踹到地下去。
合衣躺在李滿園外側,方便夜裏照顧李滿園,徐世安低沉的開口道:“是你嫌棄我。”
“我沒有啊。”
李滿園搖頭,本就不大清醒的腦袋更暈了,嘀咕道:“你是我見過的男人裏最好的,我咋能嫌棄你呢。”
大舌頭的李滿園,這話只說了一半,徐世安是她在古代見到最好的男人,即便是在現代也是值得女人去愛的男人。
“你說什麼?”
徐世安猛地側過身,頭一回聽李滿園這般評價自己,竟剋制不住的心跳加速,握着李滿園的手道:“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任由徐世安如何等待,李滿園已經約周公下棋去了。
並不知自己醉酒後說過的話,第二日起來的李滿園把醉酒的事忘的一乾二淨,因爲喝過靈泉水的緣故,倒也沒有頭疼等不適的症狀。
原本想讓趙杏花去市井打探些消息,卻沒想到早飯的時候便收到了徐家兄弟送回來的家書,是通過朝廷的渠道送來的,可見朝廷對他們正在做的事有多看重。
信件以報平安爲主,更多是詢問李滿園農桑與養殖的問題,顯得徐世安這個親爹很無用。
“這兩個不開竅的混小子,就不知道夾一封私信給媳婦,說幾句悄悄話?”
讀完信後,李滿園把信封拿起來又倒了倒,確定沒有遺漏,不由得罵了一句。
張雯珊不在家中自然聽不到這話,趙杏花卻紅着臉低下頭,不好意思接話,但從方纔的眼神不難看出她也有所期盼的。
“婦道人家,這可是朝廷信差送的信,是給你們兒女情長的?”太上皇喝了李滿園一句。
“老爺子這是見不得年輕夫妻感情好咋地?所謂齊家治國平天下,即便我那倆不成器的兒子沒有啥大本事,也得後院安穩纔有心思做事吧?”
“捎封信咋了?但凡他們兄弟倆在外頭做出點名堂來,那也是我倆兒媳婦在家做得好能讓他們安心,這功勞可是有他們媳婦一半的。何況就捎一頁信紙,能耽誤信差的行程是咋地?”
李滿園不客氣的懟回去,半點也不給太上皇好臉色。
“胡扯!男人做事是灑了血汗的,跟女人有啥關係?”太上皇反駁。
“呵,合着你們身上穿的是自己織的布,自己縫的衣裳鞋襪?”
“沒有媳婦替你們孝順爹孃,一個孝字便把你們困在這方寸之間,我倒是看哪個敢揹着不孝的名聲出去闖蕩!再說了,我們徐家的女人各個有本事,要不是世道不允許,這功勞自己就能拿着。”
李滿園揚了揚手中的信件,底氣十足的道。
這回太上皇倒是無話可說,他比誰都清楚徐家如何發達的,就連他這皇家地位最尊崇的人,也和李滿園合作了不止一件事。
憋屈的端起粥碗,太上皇不想再吵下去,免得李滿園折騰出新方子不考慮與他合作,屆時虧的可是他。
“老二遇到的問題倒是好解決,可老大帶回來這包土……”徐世安看着一箱子的土,完全不知該如何下手。
“這事我會處理,不過得兩日的功夫,還得當家的你給我準備些東西,我得試一下才知道猜測對不對。”
李滿園寶貝的想把箱子抱起來,發現太重了,只得道:“當家的來搭把手,把這箱子擡到書房去。這兩天我要閉關,一會我列張清單,當家的你準備好了給我送進來,除此之外任何人不要打擾我。”
“娘要學道家辟穀嗎?”趙杏花崇拜的望着李滿園,彷彿下一刻李滿園就能羽化成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