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君悅君兮君不知 >第59章 爭鬥
    南時被人擡回翰林院,雙手包的像糉子,一身衣服也是新換的,換成了錦緞長袍,官服也不知去了哪裏,裴玉辭正在抄寫書籍,見此嚇了一大跳,連忙起身走了過來,“南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不待南時回答,已經有人嘲諷出聲,“還能如何,聽說有人英雄救美,跳了浣洗局的水井,這手怕也是救美的時候弄傷的吧”。

    說話的人是白子棋,此次二甲第十名,因爲投靠了柳丞相,現在也進入翰林院學習,此次入翰林院學習的有五人,除一甲三人,另有俞子期和白子棋,兩人論名次不算最好,此時便能體現出家世和走後門的重要性。

    南時往門框上一靠,幹架的氣勢拉滿,“至少我敢跳水井,若是你,你敢嗎?”。

    “你……”,白子棋嗤笑一聲,“救了一個宮女還沾沾自喜,你就這點能耐”。

    “我跳下去之前自然知道她是宮女,但是我救她卻不是因爲她長得如何,而是因爲她是個人,白大人,你在路見不平的時候,難到還要先考慮一下,這個人值不值得你救,救了能給你帶來多少利益嗎,如果真是如此,在下佩服,在下做不到”。

    白子棋氣的不行,指着他道:“南時你……巧言令色”。

    “我還仗勢欺人呢,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私下裏說我什麼?”,南時站直身子,掃視一圈,對上白子棋身後的柳成文,“大家就是初入翰林院,但是皇上每次執筆都是傳我,你們心裏想什麼我也知道,無非就是趨炎附勢,奴顏禍主之類的,但是我也勸了皇上,勸他要雨露均沾,但是皇上就寵我,你們說我能該怎麼辦呢”。

    柳成文直接捏斷一根筆,氣勢洶洶的瞪了南時一眼,“小人得志”。

    南時瞅了瞅自己綁成豬蹄子的兩隻手,“柳大人,你是想跟我打架嗎?,別看我受了傷,你若想打,我奉陪到底”。

    柳成文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還沒走過來,就被一羣人攔住,“柳大人,別上當啊,他現在受了傷,你若打了他,皇上那裏說不過去啊”。

    白子棋也道:“說的是,他就是激將法,你若動手,一旦鬧大了,指不定誰得意呢”。

    柳成文氣的一腳踢開椅子,大步走了出去,險些撞到進門的俞子期。

    俞子期道:“我去上了個廁所,你們怎麼回事,打起來了,南時你手又是怎麼了?”。

    裴玉辭把所有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俞子期摩拳擦掌,“反了他了,他要是趕動手,小爺我弄不死他”。

    裴玉辭嘆了一口氣,“你就別火上澆油了”。

    俞子期不滿,“我就看不慣你這點,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了,還以和爲貴呢,我不揍他個滿地找牙我就不姓俞”。

    南時走到座位旁,看見上面又堆了一大堆書籍待抄寫,咬牙冷冷笑,然後大步走進院正的房間,直接道:“院正,下官的手受傷了,要請假幾天”。

    院正皺眉,不滿的捋了捋鬍子,“從古至今,從未有翰林院學士在翰林院學習期間請假,更何況,你這手只是小傷,過兩日便好了,今日就暫且做些雜活吧”。

    南時直着脖子,“別人不請假關我何事,下官手受傷了,做不了雜活,頭暈眼花,感覺十分不舒服,下官需要請假”。

    院正氣的一拍桌子,“放肆,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頂撞上司,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南時往地上一躺,哀嚎道:“院正大人打我了,救命啊,打死人了”,哀嚎聲又大又響亮,至少方圓百米能夠聽得到。

    院正氣的往後退了退,手指顫抖,臉色青黑,“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來人,快給我拖出去”。

    南時叫的更加大聲,“打死人了,院正要打死我了,快去找皇上救我”。

    院正氣的原地跺腳,最後忍不住道:“好了,我讓你請假,馬上給我滾”。

    南時立刻一骨碌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多謝院正大人,祝院正大人青春永駐,長生不老”。

    院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氣,臉色又紅,又白,七彩繽紛。

    看着南時大步走出去,裴玉辭和俞子期對視一眼,齊齊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重重喘了一口氣。

    皇宮外,三個人擠在不遠處的大樹底下,六隻眼睛齊齊的瞅着硃紅色的大門,衣衫襤褸,一臉旅途的滄桑感。

    南時一出宮門就看見大樹底下蹲着的三個人,只覺得眼熟,再定睛一眼,頓時原地蹦了起來,方纔的陰霾一掃而空,“大哥,二哥,南貴”。

    三人聽見聲音,立刻站了起來,就看見南時舉着兩個大胖手,連蹦帶跳的撲了過來。

    南站跑的最快,一把抱住南時,原地轉了幾個圈圈,引得守門的侍衛不由側目。

    “你們怎麼來宮門口了,不回家去,我不是派人去接你們了,爹和娘呢?”。

    南站沒有聽見南時問什麼,首先看見了南時的手,裹的像糉子一樣,頓時怒了,“你這手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南時連忙搖頭,把剛纔救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南站心疼歸心疼,還是狠狠表揚了一番南時,“做的不錯,男子漢大丈夫就該這樣,救人是好事”。

    南寧也是誇讚了幾句,叮囑幾句,下次注意安全。

    南時聽的心情舒暢,頭點的像小雞啄米,“我們先回家吧,文華街的院子你們去了嗎?,我跟你們說,孃的陪嫁院子太好了,又大又舒服”。

    南寧道:“我們剛到京城,還沒來得及去呢”。

    南貴灰頭土臉道:“我們轉了一大圈,就是沒找到文華街在哪裏?,聽人說皇宮在這裏,想着你等會下朝的時候肯定會經過這裏,就在這裏等着”。

    南時無語,“今天沒有朝會,幸好我在翰林院入職,否則你們就是等到天黑也看不見我,算了,先回家,洗澡換衣服,我帶你們去喫飯,三叔知道你們來了肯定高興”。

    當三人站在硃紅色的大門前,露出的神色與當初南時一模一樣,震驚,難以置信,滿眼都是星星閃爍。

    門房看見南時回來,連忙打開門,請幾個人進去,進門後,上來兩個小廝給他們打洗澡水,丫鬟帶他們去各自的房間安置,等三人洗好澡,乾淨整潔後,南時讓人套上馬車帶他們去喫飯,接風宴自然要去京城最好的酒樓,整個過程三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不明白南時怎麼突然就暴富了。

    南三叔收到消息很快便趕到酒樓,抱着南寧三兄弟眼眶通紅,快一年沒見面,這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是三言兩句可以說的清的。

    衆人落座

    “爹孃怎麼沒來?”。

    南寧解釋道:“娘不肯來,爹自然也就不來了,今年爹收了很多徒弟,已經把水車做到整個南昌府,託水車的福,今年整個南昌府比往年多收了五成的糧食,知府大人還張榜獎勵了爹”。

    南站接着道:“可不是嘛,爹現在在南昌府可出名了,上到八十歲老太太,下到三歲小孩,沒有不知道他的,你這個狀元郎都沒他出名”。

    南時能夠想象得到,他老爹本來就不是比出風頭的樣子,現在走到哪一圈圍着肯定不習慣,“對了,娘爲什麼不願意來”。

    南寧頓了頓,還是道:“娘說她當初在京城過得並不開心,也不想回來見舊人,所以就不來了”。

    南站並不贊同,“娘就是想太多了,要我說,現在爹出名了,你也考上狀元了,正應該回來,好好讓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看看,咱們也鹹魚翻身了”。

    對於南站暴發富心態,南時不忍直視,“你可拉倒吧,別想着炫耀攀比,娘當初那些舊人可不是普通人”。

    南站白了他一眼,“怎麼個不普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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