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尤手指上戴着兩個戒指,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酒冷靜下。

    “哥,咱這圈子裏頭養小情人,再大方也沒有送私人飛機的,這可真會獅子大張口。”

    畢竟小情人更像是一種玩物,無聊時逗弄下,再給點東西都屬於自己被哄開心後的獎賞。

    看似大方,實則吝嗇到了極致。

    衛語堂今天從封尤第一次提起楚清時,心底就有一種下意識的不喜,現在這一份牴觸到達了巔峯。

    按照他的性格不應該跟封尤爭論太多,但這次卻伸手鬆了松領帶後忍着不耐低聲道:

    “楚清他不是我的情人。”

    “啊對對,是夏夏的親爹,但那又怎麼樣呢?”

    “我還有事,先走了,以後別這樣說楚清。”

    說完這句話衛語堂就站起來往外走,他在這裏待了不短時間,在此之前他只是不喜歡太燈紅酒綠的場景,可現在卻生出了幾分厭惡。

    走在路邊等司機把車開過來時,順着路走了兩步,想借着夜風吹散自己亂糟糟的思緒,沒想到碰到了眼熟的人。

    楚清在喫過飯後帶着夏夏出來散步,到了稍微遠一些的公園裏,夏夏正蹲在那裏看其他小朋友握着小魚竿釣魚。

    曾經他們的世界很大,大到除非楚清刻意一個月都未必能見到一面。

    可現在這好像又變得小到衛語堂不管幹什麼,隨便就能撞見。

    放在曾經衛語堂絕對會懷疑,是不是楚清又故意找祕書要了自己的行程表,可這時候卻根本沒往那個方面去想。

    他邁步朝着公園走了過去,楚清和夏夏都是背對着他的方向。

    “爸爸,你看這些魚多蠢。”

    “父親對你好,就像這上面的東西,你要像魚一樣咬上去就上當了知道嘛?”

    夏夏苦口婆心的勸着爸爸,雖然父親很有錢,就算頂着一張冰塊臉也很帥。

    但是父親脾氣不好,電視裏面像他父親這樣的都有見不得人的愛好,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能和他爸爸好過日子的樣子。

    楚清掃了下攤主的二維碼,接過魚竿遞給了夏夏。

    “知道了,也記住了,多謝我們夏夏這個聰明蛋。”

    “昂~”

    衛語堂站在一棵綠化樹的後面,本來想上前去打個招呼,卻因爲他們話中的內容腳步頓在了半空。

    剛好這時他手機響了起來,是司機打電話過來詢問,他轉身朝着路邊走去。

    坐在車裏伸手撐着頭,也許是因爲酒精作用現在頭有些疼,以不輕不重的力道按揉着,腦海中又不合時宜的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楚清在,他應該會給自己熬上一碗醒酒湯,夏夏或許也會湊過來聞聞他,再嫌棄說上一句不要臭父親。

    公園裏的夏夏釣到了兩條小魚,放在透明盒子裏,由攤主幫他蓋好後提在手上。

    “爸爸,我會養好這兩條小魚的!”

    頭一次有小動物玩伴,夏夏非常珍惜,即將離開公園時看見了又有一個攤主在賣烏龜。

    放在一個大盆裏,烏龜非常活潑的到處亂爬,吸引夏夏停下腳步後,就再也走不動路。

    “烏龜多少錢一隻?”

    “帶花的十五,不帶花的二十。”

    圍在這個攤子前的人有些多,攤主頭也不擡的就說了價格。

    楚清看了眼盆裏的烏龜,都是差不多的大小,有些龜殼背上有印花,都是熱門動畫片裏的主角形象。

    也不知道系統是不是無聊,這時候突然冒了出來,在楚清腦海中提醒道:

    “嘖,無良奸商,一開始是一樣價格的,後來有人科普了印花對烏龜生長不好,又轉頭來賺這份錢。”

    就算沒有系統提醒,楚清也能看得出來,有些孩子因爲家長覺得烏龜太貴,已經開始躺在地上哭。

    夏夏倒是沒有,坐在那裏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看夠了後就主動牽着爸爸的手催他走。

    楚清在思考了一會兒後,蹲在夏夏面前說道:

    “夏夏挑一隻喜歡的買。”

    二十塊一隻只比手指甲稍微大點的烏龜的確不太划算,明天去花鳥市場應該能買到更便宜的,但是夏夏這時候的雀躍心情,等到明天卻買不來。

    夏夏盯着盆裏的烏龜看了看,小聲回答道:

    “有點貴的……”

    楚清不知道要怎麼說服摳門的小朋友,畢竟旁邊那些都是家長在說服孩子不要。

    “那,先買了等會兒你去找父親報銷?”

    耷拉着腦袋的小傢伙一聽這話就猛地擡起了頭,眼睛裏迸發出了光芒,脣角帶着壞笑點了點頭。

    “好!老闆,我要兩隻。”

    夏夏提着小魚,拜託爸爸幫他拿着烏龜,小手牽着爸爸走在人行道上。

    打算晚上給父親打電話的時候,順便催催他打算什麼時候給爸爸買大飛機。

    小朋友不接受畫大餅,明天他就要看見父親給他爸爸的大飛機!

    養好兩種小動物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剛好回家路上還有個店沒關門,楚清和夏夏一起進去買了魚缸和烏龜缸。

    提着東西回去時,楚清還跟夏夏解釋了下。

    “等下次我們租了新的房子再買個大點的,不然搬家很麻煩,好嗎?”

    “好~”

    到家夏夏先和爸爸一起把魚和烏龜安排好,洗好澡換上乾淨的睡衣,躺在他爸爸的被窩裏面,趁着爸爸睡覺給父親打了電話過去。

    “歪?我是夏夏,我父親呢?”

    之前衛語堂教給夏夏的一直都是打給他祕書的那個號碼,祕書半夜接通後,遺憾的表示衛總現在已經下班了,明天會回撥。

    “哦,那好吧。”

    祕書在掛斷電話後,想到衛總之前叮囑過,如果是夏夏的話隨時聯繫他。

    看了眼時間已經很晚,思索在三後還是打了過去。

    那邊衛語堂剛洗好澡,坐在陽臺上抽菸,修長的手指在昏暗到只有一盞昏黃燈光的環境下是冷白色,食指和中指夾着一根菸。

    “喂,怎麼了?”

    “夏夏剛剛打了電話過來,我和他說您明天會回給他。”

    “嗯。”

    衛語堂掛斷後就撥了回去,縮在被窩裏等爸爸出來的小傢伙聽見手機鈴聲響起,照片不認識,滑動接通後說道:

    “我是夏夏,你是誰呀?”

    “是我,剛剛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夏夏在聽到耳熟的聲音時被嚇了一跳,拿着的手機砸在他的臉上,疼的他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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