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女主的光環徹底被磨滅掉,楚清原本以爲這個世界裏不會再有所謂的女主角,沒想到腦海中的系統又突然出聲。

    “宿主,還是有的。”

    “還會有新的女主角嗎?”

    “成千上萬上過學堂,認字、有學識,靠着自己也能站穩腳跟,在陽光下活的熱烈且自由的女子,她們都是主角。”

    倒也並非是不做這些的女子就能想當然覺得她們不夠好,只不過在現在這個時代背景下,擁有一定實力的女子才能過得最自由。

    楚清聽到這裏後就放了心,平心而論他並不厭惡主角的存在,但是卻非常厭惡喜歡搞事情的主角,就比如說這次的女主。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不喜歡主角的存在再過來影響到他們的生活。

    在寺廟中祈福的七日結束,院中花依舊開的好看,小太子還有些捨不得離開。

    楚清看出了他的小情緒後,讓小築去準備了筆墨紙硯,讓夏夏坐在寺廟那顆花樹下,爲他畫了一幅畫。

    雖然寺廟中禁葷腥,不過那些在寺廟裏安家的小貓咪一個兩個倒是都被喂得非常圓潤,其中有一隻跑了過來,就在夏夏的身邊趴着曬太陽。

    夏夏很喜歡,所以並沒有把它們給趕走,反倒是小心翼翼看了一會兒爹爹,期待爹爹等會兒在畫畫的時候,也把這兩隻小貓加上。

    衛語堂那邊忙完過來時剛好看見這幅場景,走過去坐在了夏夏身邊,小太子看見是父皇后有些不高興的噘嘴。

    “父皇,您都多大歲數了。”

    “夏夏若是不知,可去問問夫子。”

    夏夏知道是知道,只不過是不太開心,一陣風吹過,花瓣落在楚清的肩上,他沉溺在作畫中沒有心思去管。

    楚清以爲面前場景便是最好,實際上落入對面衛語堂眼裏,握着毛筆的他就是人間絕色。

    回到京城中後,衛語堂就吩咐人以罪奴的身份把那兩個人流放。

    居然敢在祈福期內在寺廟中行苟且之事,沒有任何人覺得陛下在這件事上做得不對。

    罪奴需要在臉上刺字,他們離開之前楚清去看了一眼,那在原本劇情裏都很好看的女主角和配角狼狽萬分,看起來跟街邊乞丐無異。

    他們被流放的地方非常遠,一般只有犯下大罪的人才會去那種地方,大部分罪犯還沒有到地方,就已經先死在了半路。

    女主角被流放到那個地方的半路,就因爲水土不服死了,最後一丁點光環徹底消散。

    楚清聽見這個消息後就安了心,他不想再把精力放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如果可以的話,倒不如多陪陪陛下與小太子。

    在小太子八歲的那年,衛語堂突然提出說可以去下江南一趟,帶楚清一起去看看他外祖家。

    原主在江南長大,乍一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楚清腦海中浮現了許多熟悉的場景,笑着點了點頭。

    “夏夏呢?夏夏也跟着一起嗎?”

    趴在那裏練字的小太子臉上依舊帶着幾分稚氣,聽見那句話猛地就擡起了頭。

    他不想一人留在京城,問完後就放下筆去跟爹爹裝可憐。

    這麼多年過去,夏夏早就已經把情況摸得清清楚楚。

    雖然所有權利都被父皇握在掌心裏,但父皇一般聽爹爹的話。

    自己只需要把爹爹給哄好,就等於是省略了中間的那個程序。

    衛語堂原本就是打算帶着夏夏同去的,如今趁着太子還小,還能去上兩趟,等再大些後要一同處理朝政,怕是就沒了這些精力。

    楚清讓夏夏坐在自己身側,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含笑看向衛語堂。

    “陛下當真忍心把夏夏留在京城?”

    “就是就是。”

    一大一小有幾分相似的面容都在直勾勾盯着自己,讓衛語堂無奈揉了揉眉心,他又什麼時候說過不帶了。

    無奈之餘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心軟,他愛的人還有他們血脈的延續都在身側,愛意與家的溫馨,足以彌補他在童年時的所有創傷。

    “一同去便是,左右這樣的機會不多。”

    “好耶。”

    夏夏開心的讓嬤嬤帶自己回去收拾行李,他還沒有去過爹爹的外祖家,只聽說那是一個非常美的地方。

    楚清外祖家是非常典型的江南水鄉,江南的細雨朦朧,一眼彷彿看不到盡頭的荷葉。

    小築這次沒跟着一起,楚清又懶得讓那些人伺候,自己手上握着一把油紙傘,另外一隻手牽着夏夏。

    一身月白色的衣服坐在荷葉深處的小亭子裏,彈了一會兒琴,夏夏永遠是最捧場的那個,一直在誇獎爹爹彈的真好聽。

    衛語堂待在楚清外祖家中,和外祖父商量些事。

    江南古往今來都是出才子的地方,楚清的外祖堪稱是桃李滿天下,帶出來的一些學生也都非常優秀。

    只不過這些學生大多都在外遊歷,喜好自由,衛語堂老早就覺得可惜。

    有一身才華,卻不願意入朝堂效命,唯一的可能就是面前這位老者,能幫着他勸上一勸。

    外祖聽完帝王說的話後,沒有在第一時間就答應下來,他的那些弟子就連他想到都覺得有些頭疼,也的確有些可惜。

    只不過這些事,到底不是他能做主的。

    之前帝王下令讓天下女子都能入學,着實是彌補了外祖心中對於當初自己女兒只能嫁人守在後院的遺憾。

    看在這一點上,他願意幫帝王一回。

    “陛下,您也知道那些弟子生性灑脫愛自由,只想走遍萬水千山,草民倒是能寫封信給他們試試,能否回來還要看他們自己的意願。”

    “這是自然。”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衛語堂知道外祖已經盡力,就也沒再多說什麼。

    楚清的身子在到江南後彷彿又好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自己是在這裏長大的緣故。

    恰好又尋到了一個大夫,爲楚清換了藥方,在江南住了將近兩月回京城。

    楚清身子又好好養了兩年,才被太醫診斷說沒什麼事了,只是平常還需要好好注意着。

    七夕夜宴上衛語堂沒有再攔着不讓他喝酒,楚清喝了兩杯酒後意識就有些昏沉,回到寢殿時,衛語堂看見他起皮的脣角,就想去給他端一盞茶過來。

    剛起身,楚清就攥住了他的手腕,睜開眼睛,眸中彷彿氤氳着霧氣。

    “陛下……”

    楚清喝醉酒後聲音有些含糊不清,輕聲喚陛下時莫名帶着一種平常不會出現的依賴感,讓衛語堂下意識就走到了他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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