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元獻才華橫溢,廉潔政治,只可惜,曲夫人的花花心思太多了。

    即便不是刻意的以權謀私,曲夫仗着曲元獻,心安理得接下他人的好處,實則也是一種變相的貪污受賄。

    有這些污點在,曲元獻爲官實在是一個不好的選擇。

    不過,若能約束住曲夫人,曲元獻的人品,還是很值得予以重任的。

    白梧桐直截了當地道:“既然曲老爺的意思,你讓他來找我一趟吧。”

    曲夫人喜出望外,剛要感謝白梧桐,白梧桐又落下一話,敲打她,“曲夫人,蜂蜜和靈芝不能亂送。”

    剎那間,曲夫人面色白了又白,嘴角的笑容都繃緊了。

    白梧桐是在警告自己行事作風有問題。

    曲夫人支支吾吾想解釋,自己只是關心她的身體,白梧桐已絲毫不給她情面決然離去。

    曲夫人羞憤難耐,回到回到帳篷想發一通脾氣,想到周圍都是暗衛,可能會被白梧桐發現,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曲元獻和老師師兄們暢談一番,回到帳篷,發現妻子坐在牀邊生悶氣,走上去關心,“夫人這是怎麼了?”

    曲夫人願意同他一起到南疆來喫苦,曲元獻很心疼,即便曲夫人有諸多小毛病,依然深情寵愛。

    曲夫人收起委屈,向曲元獻道:“王妃說要授予你官職,讓你去找她。”

    她心想反正委屈都受了,曲元獻更要把官拿到手。

    等她再次成爲官太太,別人就休想給她臉色看。

    曲元獻非常喫驚,“王妃真這麼說?”

    曲元獻不是不想做官,因爲王妃和曲夫人曾經有過間隙,看到別人都被任命爲官,他心裏也挺不是滋味兒。

    不過,他最近一直跟着楊泉子他們一起整理教學資料,想到當初革職時,立志成爲一名優秀的先生,曲元獻又釋然了,努力的整理教案資料,重新找回了目標。

    白梧桐現在突然要任命他官職,不免讓他有些疑惑,前兩天白梧桐還對他們整理課本資料大加讚賞,根本就沒有表露出一絲想讓他爲官的意思。

    曲夫人一口咬定,“千真萬確,你趕緊去吧!”

    曲元獻暫且相信,出了帳篷卻找下人詢問曲夫人最近的動向。

    從下人口中得知,曲夫人之前求見過白梧桐,他心裏咯噔一下,沉下眼朝白梧桐方向走去。

    曲元獻見到白梧桐當即認罪。

    “內子愚蠢,還望王妃恕罪。”

    曲夫人去找了白梧桐,肯定是想讓白梧桐給他一個官職。

    即便是他,對於走後門投機取巧這種事也是十分厭惡的,更何況是白梧桐,想必更加的生氣。

    白梧桐既然放曲夫人好好回去,就沒有追究的打算。

    “曲老爺今後有何打算?”

    白梧桐不予追究曲夫人的無禮,曲元獻心下鬆了一口氣,連忙跪道:“草民想和老師他們一起,培養出更多爲朝廷效力的有用之士。”

    權利很少有人能放下。

    白梧桐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直白道,“若曲老爺有心爲民服務,可參與八月的官吏考試。”

    白梧桐讓他參加八月的官吏考試,表明對他爲官還是支持的。

    但白梧桐沒有直接任命於他,顯然是對曲夫人所作所爲不放心。

    曲元獻愛重曲夫人,想到爲官時曲夫人的行事作風,自己可能無法管束住她,曲元獻僅存的那點心思又淡了。

    曲元獻恭恭敬敬的道,“多謝王妃指點,草民更想教書育人,已經報名了六月的教職檢測。”

    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白梧桐尊重每一個人的決定,“曲老爺一定能得償所願。”

    曲元獻斂了斂心神,退出帳篷。

    曲夫人在外等待,看到曲元獻出現,便激動地道:“王妃授予你官職了?你管多少人,有沒有清河三十大家那麼多?”

    曲元獻神色古怪地瞥了曲夫人一眼,又深深嘆了一口氣,“夫人,我們先回去吧。”

    曲夫人一聽他這語氣,心裏頓時咯噔一下,覺得白梧桐肯定沒給曲元獻一個好官兒。

    回到他們自己的帳篷,曲夫人再次追問,“你什麼時候上任?”

    曲夫人這般着急,巴不得他能做一個超級大官,讓曲元獻本就沉重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也更加認爲自己剛剛的選擇是對的,也萬幸自己把曲夫人的貪慾扼殺在了搖籃裏。

    曲夫人沉沉地道,“夫人,我只想當一名合格的先生,此生僅此而已,夫人莫要再多說了。”

    剎那間,曲夫人石化了,她低三下四向白梧桐搭話,曲元獻現在竟然告訴自己只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那她爲什麼還要去受這種屈辱!!!

    曲夫人不可思議的道,“你當初不是說你要做一個好官,爲天下黎明百姓造福嗎?”

    曲元獻本不想多言,可曲夫人咄咄不休,甚至公然質疑白梧桐,“是不是她對我心懷怨恨,所以不願讓你爲官!!!”

    她猙獰的面孔,憤怒的表情,和曲元獻記憶裏,溫柔賢德的夫人判若兩人。

    曲元獻無力地道:“不是,是我已經不適合爲官了……”

    曲夫人憤怒大吼,“什麼叫做不適合?你不適合還有誰適合,泥腿子?她存心就是羞辱我們!”

    曲元獻急忙捂住曲夫人的嘴巴,說了這輩子最重的一句話。

    “玉玲,你跟我在一起,爲的就是成爲官太太?爲的就是用官太太的權勢仗勢欺人,耀武揚威?”

    隔牆有耳,而何況是帳篷,若是讓人聽到了,誰也救不了曲夫人。

    曲元獻也是氣急了,纔會說這番話,說完,對上曲夫人不可置信,傷心欲絕的眼神,他又後悔了。

    “玉玲,我…”

    曲夫人是有私心,但不至於曲元獻說的這麼不堪。

    她顫顫巍巍地指着曲元獻,眼淚垂垂欲墜,“原來你就是這般看我的。”

    “好你個良人!我爲你好,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

    “我舍了兒子,千里迢迢跟你來到蠻荒之地,爲你低三下四的求別人,想盡法子和她搭話,丟了顏面也沒有半句怨言。”

    “你這麼對我!你狼心狗肺就不是一個東西!”

    曲夫人氣極了,發泄般的嘶吼,曲元獻又痛又愧,一把抱住她,“我錯了,玉玲原諒我,是我口不擇言!”

    曲夫人一把甩開他,“我們和離我!現在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已經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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