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柱貪婪地看向嚴二,等着他拿銀子。

    曲氏猙獰地壓低嗓音吼:“哪裏有銀子給他!我沒有!”

    她攢的棺材本就剩下十兩銀子了,就算全拿出來,她也沒有啊!

    嚴二掩住眼中的戾氣,對劉鐵柱道:“我們手頭上那麼多的銀子,還要先湊一湊。”

    劉鐵柱蹙眉,嚴二又道:“我們有把柄在你手裏,肯定不會不給,手頭是真沒有銀子了,二十兩實在不是一個小數目,就算我們賣地給你,也得有個時間緩一緩不是。”

    劉鐵柱一聽,勉強道:“行吧,那後天,後天我可一定要見到銀子啊!”

    嚴二一口應下,“行!”

    劉鐵柱走了,宋天仙就把門口的竹椅摔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嚴二突然道:“要繼續讓他糾纏下去,我們遲早就會被官府抓走,現在只有一個法子了!”

    曲氏看到他眼中的寒光,嚇得一哆嗦,“這,這可不行!”

    其餘人也反對,“不行!不行!”

    嚴二冷道:“你們有更好的辦法?”

    大家全部禁聲,確實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夏冬梅也受夠這些天提心吊膽的滋味兒了,“橫着也是死,豎着也是死,倒不如闖出一條生路來。”

    “反正咱們手雷都偷了,還怕什麼!”

    宋天仙害怕道:“你們都瘋了!”

    夏冬梅冷冷地道:“那你來出這個銀子!”

    宋天仙跺跺腳,“我哪有銀子,銀子全給你們了!大不了把地賣了,何至於動手!”

    嚴二嘲諷道:“那他又找上門要求我們把房子也賣了呢?”

    突然賣地賣房,更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宋天仙面色一白,咬着脣,終是同意了嚴二的決定。

    軍隊紀律嚴明,最忌諱遲到。

    劉鐵柱已經一天沒來軍隊報道了。

    若是再不來,就要受到隊內嚴重處分了。

    隊長派人去劉鐵柱家,家裏沒人,也不知道這傢伙哪裏浪去了。

    一直到第五天,誰也沒見過劉鐵柱。

    隊長覺得不太對勁,前幾天劉鐵柱還興沖沖地跟兄弟們說他就要成親了,到時候請兄弟們喝喜酒。

    劉鐵柱不來隊裏,沒有月錢,還怎麼養媳婦兒。

    隊長再次派人到劉鐵柱家打探消息,周圍鄰居都說好幾天沒有見到劉鐵柱了。

    隊長感覺不妙,便讓管公寓的大爺開了門。

    房門打開,劉鐵柱不在,家裏也不像有人回來過。

    不管這人死了,還是咋了,隊裏沒人了,隊長都得上報。

    劉鐵柱失蹤,還是逍遙城頭一件失蹤案。

    大家全都議論紛紛,尤懷傑負責此案,當即調查了最後一個看到劉鐵柱的目擊人。

    公寓大爺曾看到他在傍晚離開公寓,沿着公寓大爺所指的方向,就再也沒人看到過劉鐵柱了。

    這人就像憑空消失一樣,議論傳到白梧桐耳邊,白梧桐看向草地裏玩耍的小白,立馬讓人招來尤懷傑,又喊回小白,讓小白協助尤懷傑找人。

    糧食地裏的小動物都被小白一家驅趕的無影無蹤了,它正無聊呢,白梧桐就給它安排了活計,立馬藍眼放光,用力嗅了嗅劉鐵柱的臭鞋。

    沒一會兒,小白就帶着尤懷傑進山了。

    大家不由疑惑,劉鐵柱難道是進山迷路被困了?

    他大晚上進山做什麼?

    疑惑歸疑惑,跟着小白七拐八彎,他們竟然來到了一處懸崖邊上,下面就是驚濤駭浪的大海。

    劉鐵柱進山後跳崖了?

    小白仰天長嘯,尤懷傑蹙眉打量四周,在周圍的樹枝上發現一絲布料。

    他拿起布料放到小白鼻子下,小白嗅了嗅,又跑了起來。

    大家跟着在身後一路狂追,竟然又換了一條路,回到了逍遙城,並且來到了軍隊大院。

    小白一溜煙兒衝進去,然後咬住了嚴二的胳膊。

    嚴二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擡腳去踹小白。

    小白直接將他撲倒,衝他齜牙咧嘴,以示警告。

    周圍人都害怕極了,生怕小白還會咬他們。

    結果,沒一會兒,尤懷傑便帶着官兵衝進來了。

    就在大家以爲尤懷傑是來驅趕小白時,尤懷傑卻命人將嚴二抓了起來,“我們懷疑你與劉鐵柱失蹤有關。”

    聽到此話,嚴二頓時腿腳發軟,結結巴巴地道:“大人冤枉啊,我和劉鐵柱無冤無仇我害他做什麼!”

    尤懷傑的目光倏地凌厲,“誰告訴你劉鐵柱遇害了?”

    嚴二連忙道:“我,我猜的,大家都是這麼議論的。”

    尤懷傑嗤笑一聲,“是嗎?”

    “帶走!”

    嚴二被帶進衙門審訊,尤懷傑擺出那一絲布條,“說吧,爲何將劉鐵柱殺了拋屍懸崖?”

    嚴二顫顫巍巍地死咬住牙關,“我沒有。”

    “那你衣裳上的布條兒怎麼會出現在懸崖上?”

    嚴二道:“我之前去山上轉悠,可能無意間留在那裏的。”

    他心虛地不敢看尤懷傑的眼睛,是兇手很明顯了,卻沒有直接的證據。

    尤懷傑冷看他一眼,“你是不是以爲沒有屍體,就沒辦法追究查案了?”

    嚴二拽緊拳頭,“小人不知大人在說什麼,我真的沒有見過劉鐵柱。”

    尤懷傑不緊不慢地道:“屍體,剛剛已經找到了。”

    嚴二倏地擡起眼,一臉驚慌失措。

    尤懷傑又道:“劉鐵柱失蹤那晚,有人曾看到你和嚴三鬼鬼祟祟離家,我勸你坦白從寬,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嚴二渾身都在顫抖,還在死撐,“我只是與兄長去海邊兒撿些海菜罷了。”

    “可有人證?”

    “周圍就我們倆。”

    “大人要對我濫用私刑,我撐着便是了!”

    尤懷傑低笑一聲,“行,我便去問問你的弟弟。”

    嚴三膽子小的可憐,但有一個優點,便是聽話,之前他們就商量好的,要是被查起來,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半分。

    面對尤懷傑的審訊,嚴三喃喃地只有重複的幾個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這種情況,沒有直接的目擊證人和證據,嚴二和嚴三都只能算是犯罪嫌疑人。

    現在,只能找出他們犯罪的動機,讓他們主動交代真相,又或者找到其他的關鍵證據。

    尤懷傑帶人上嚴家檢查,同時派人調查劉鐵柱和他們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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