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玉芹還懷着他白史寧的孩子。

    白史寧怎麼能讓她改嫁別人。

    所以,白梧桐有充足的理由懷疑,白史寧故意害死了原身親孃。

    但是原身親孃即將臨盆,任何大夫都說了,胎位很正,大概率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偏偏,原身親孃血崩死了。

    原身親孃死後沒多久,負責接生的產婆消失的無影無蹤,原身身邊的下人也全部被髮賣,有一個對原身娘忠心耿耿的丫鬟,拼死跑回原身親孃孃家,哭訴夫人是被害死的,孃家人上門討說法,卻被白史寧趕了出去。

    再後來,原身親孃孃家就犯事兒,全部被抓砍頭了。

    原身會知道這些事情,還是長大後,在路邊兒,被一個短腿的乞丐,當年她親孃身邊的丫鬟告知的。

    原身想過報仇,可,殺了她孃親的人,極有可能是她的親生父親。

    她被培養的懦弱膽小,又怎敢和白史寧他們作對。

    可她又被這份滔天的怨恨所埋沒,痛苦不能自拔。

    強盜本只打算懷了她的名節,是原身早已想死,選擇了跳崖。

    這等血海深仇,她在跳下懸崖的時候,還在祈禱,若是老天有眼,一定要還她們母女一個公道。

    大概,白梧桐便是老天安排的公道。

    她成了她,現在,更擁有絕對的權力,替她們報仇雪恨。

    白史寧在聽到白梧桐提及當年的事情,面色唰一下就白了。

    他慌張地說,“梧桐,你怎能這樣懷疑你爹!”

    “你孃的死因,是意外,你可以怨我沒把你照顧好,卻不能這般傷人。”

    他若是坦坦蕩蕩,又怎會躲躲閃閃,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白梧桐淡淡地說:“不承認沒關係,我們有的是辦法。”

    “清風。”

    清風二字一出,白史寧腿就抖了一下。

    不會吧,不是吧,清風莫不成是前朝指揮使?

    她不該因爲前朝皇帝死了,沒有解藥便死了嗎?

    白史寧看清如鬼魅般出現的清風,卻突然眼睛亮起來。

    清風沒死,肯定有什麼祕藥將她治好了。

    只要他也有這種祕藥,他便能不守楚鳴瑄控制,在這逍遙國當太上皇了。

    白史寧不可能不認識清風,現在,卻一臉怪異的驚喜,絲毫沒有一點兒懼色。

    白梧桐挑眉,剛感覺到奇怪,白史寧邊衝柵欄中伸出手,對白梧桐喊:“梧桐,我是你爹,我真的沒有害死你娘,你相信我。”

    當年的產婆被他處理的乾乾淨淨,親眼看見屍體下葬,他絕對不信白梧桐能查出來。

    他到底是她的爹,白史寧在賭,白梧桐會心軟,不會讓清風對他用刑。

    白梧桐施施然一笑,“白大人看來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那就讓他清醒清醒。”

    清風上前,倏地甩出兩根鐵鏈,將白史寧吊在了行刑架上。

    又手持兩根尖銳的鐵鉤,緩緩走向他。

    他記得這種刑罰,暗衛營有名的穿琵琶骨。

    白史寧驚恐地瞪大眼睛,害怕地大喊:“白梧桐,我是你爹,你這麼對我,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白梧桐笑了笑,“什麼爹?你有證據嗎?天底下長得相像的人那麼多,本皇生來尊貴,又怎麼可能有你這種草包爹。”

    白史娘臉色漲紅,像受了奇恥大辱,破口大罵,“早知道,你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該把你溺死。”

    白梧桐目光倏地一冷,楚天寶已經一劍甩出,寒光閃過,白史寧右胳膊被齊齊砍下。

    白史寧的慘叫聲迴盪在地牢裏。

    清風淡定上前,將他大嘴堵住。

    等他疼過勁兒了,才又拿來,等着白梧桐繼續問話。

    白梧桐眼皮都沒有眨一下,是真的心狠,不是假的。

    白史寧白着臉,捂着斷掉的胳膊,好不容易纔開口,“梧桐,你可以別不叫我爹,可你娘,還在等着你回去祭拜呢......”

    白梧桐又對清風使了一個眼色,“穿琵琶骨吧,他廢話太多了。”

    清風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尖銳的鉤子倏地插入白史寧的後背。

    尖銳的刺痛彷彿要他活生生放幹血吊死。

    白史寧痛苦地呻吟,神志不清地破口大罵:“白梧桐,我是你爹,老子做了什麼都是你爹!你善盡天良,你畜生都不如。”

    “唰”

    盤旋的劍身在空中一閃。

    “啊——”

    白史寧另外一隻手臂,也被楚天寶砍下。

    失去了雙臂,白史寧終於崩潰了,“她生了你這種怪物,都是活該!”

    他想死。

    白梧桐神色如常,並沒有得到真相後的得意,就像一個陌生人在平淡地審視這件事。

    而她,亦如審判者。

    白史寧被她的眼神刺痛,噗吐一口鮮血,惡狠狠地說,“你不是想知道嗎?那我就告訴你,你娘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讓人給她喝了大補的湯藥,她當天晚上,果然就發動了。”

    “然後,你——你這個孽畜就出生了,我故意讓產婆剪開她的身體,讓她不停地......不停地......在煎熬中死去,就像你,現在折磨老子一樣。”

    “說起來,你還不愧是老子的種,夠狠!”

    “只是老子也”

    “噗~”

    “老子就不明白了,你之前那麼慫包,怎麼就靈光起來了?”

    白梧桐仍舊面色不變,即便衆人皆知她不是原來的白梧桐。

    但她,依舊存在,是大家心目中的白夫人,女帝。

    白梧桐忽地笑了,“那賈玉芹呢?和她沒有干係?”

    白史寧冷笑,“怎麼會沒有干係呢,若不是她逼着我娶她爲正房,你娘,好歹還能多活幾年。”

    事情既然清楚了,白梧桐看向清風,做出決斷“治好他的傷,將他關押起來,讓他在絕望寂寞中無期徒刑。”

    對罪大惡極的人,永無希望的活着,纔是最大的懲罰。

    “是!”

    清風利落地取下琵琶骨。

    白史寧用盡全力掙扎,血流了一地,“你休想折磨老子,老子這條命,誰也別想掌控,誰也別想——”

    他雙目猩紅,扭身朝尖銳的琵琶刺撞去。

    “砰——”

    清風一記敲暈他,請文仁華來到了地牢。

    文仁華給他把脈,立馬覺察不對勁。

    白梧桐和楚天寶剛走進關押賈玉芹和白伈水的女牢,清風便匆匆趕來說:“白史寧服過仙神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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