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是不停,敲打在木屋的窗戶上,奏出一種悅耳卻也令人心煩意亂的樂曲。
木屋裏靜悄悄的,燈光也已熄滅,風四娘等人早已休息。
院子裏黑漆漆的,兩輛車停在黑暗中,彷彿蹲伏着兩頭巨獸在伺機擇人而噬。
黑暗中,一間房間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一個黑影迅速的閃身而出,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他是誰?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冒雨出去又是去做什麼?
天色矇矇亮時,一輛路過的出租車停在卡麥的路邊,似在等什麼人。
這時雨比昨夜小了許多,卻仍然沒有停止的意思。
出租車沒有等多久就有一個撐着傘的男人走了過來。他收起雨傘打開車門坐在了後座上,兩人也沒有什麼交流,出租車就緩緩的駛離卡邁消失在雨霧中。
風四娘起牀時,天色依舊陰沉,陰沉得令人心煩意亂心緒不寧。而淅淅瀝瀝的雨更是加重了風四孃的擔憂。
喫過早飯,暴龍帶領幾人駕車離開卡麥,冒雨向仰光方向而去。隊伍中其他人都在,獨獨不見腹蛇的身影,就連趙施禕也不見了。
兩輛車如游龍一般快速的在雨霧中穿行。天上的烏雲越積越厚,彷彿就要墜落到地面一樣。天色也越來越暗,風四娘和暴龍已不得不打開車燈,降低了車速。
風四娘將車窗打開一條縫隙,讓溼潤的帶着雨水的風吹進來一些,以緩解心中的煩憂和車廂裏的憋悶。
不知道爲什麼,風四娘心裏隱隱有種不安在漸漸放大,她卻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裏,這也讓她更加的不安。
公路上的車很少,畢竟這樣的天氣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誰也不願駕車出行。
山路蜿蜒着看不到多遠就被雨霧遮擋,時而令人感覺車子彷彿在向天空中的雲層駛去,時而又令人感覺是駛向深淵。
這樣的駕駛感受即使是風四娘和暴龍也是很少有機會遇到的。
風四娘思忱再三,終於做了決定。
發動機的轟鳴聲中,風四娘駕駛的桑塔納打開轉向燈衝了出去,很快就越過了暴龍的吉普車。
這時兩輛車正行駛過一段山坳,前面的公路開始向上延伸。
雨仍舊淅瀝瀝的不停下着,雖然不大但雨絲綿密。風四娘駕駛的桑塔納車燈雖然改裝過,但是燈光照射出去依然看不到兩三百米外的路面。
風四娘降低了一些速度,她心裏越來越不安。本來很舒服的座椅她卻如坐鍼氈。
風四娘又降低一些速度,邁速表上顯示車速已經低於四十邁。暴龍已經在耳麥中開始詢問。
風四娘沒有解釋,只是告訴他跟在她的身後,保持一定的距離。
暴龍沒有繼續追問,這麼久的配合下來,他當然知道風四孃的能力,也相信她的感覺。
黑鷹幾人聽到耳麥中的對話,也不再無所事事,都警覺起來開始調整身上的武器,使得它們能更快更便捷的發揮作用。
風四娘駕駛着的車速度又降低一些,這時他們的車子已經爬坡過半,再有幾百米就要到達坡頂。
風四娘突然用力踩下油門並向右轉動方向盤,並且迅速的關閉了車燈。在輪胎劇烈摩擦地面時拉起手動制動器,車子一個橫向漂移已經橫停在路上。
原來是始終保持高度警惕的風四娘忽然發現,在桑塔納遠光燈的照射下,雨霧裏彷彿有一絲反光閃過。
風四娘剛剛將車停穩,就聽到“砰砰”兩聲,兩顆子彈穿過雨霧打在車身上。
就在風四娘關閉車燈的瞬間,暴龍也已將車燈關閉並將車停在路邊。
天地間忽然就安靜下來,只有細細的雨絲落在地面發出一陣輕微的“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