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房間的門剛纔是關着的,她也可以肯定那個房間裏面沒有人。
可是這時,那個房間的門卻無聲無息的打開了,一個人影從門後走了出來。
黑暗中隱約可以看到他的身材又高又瘦,站在那裏猶如一根竹竿。身上穿着一件肥大的衛衣,帽兜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兩隻散射着野獸一般光芒的眼睛。
黑暗中也能看到他瘦如枯骨、修長白皙的雙手垂在身側。正是暴龍自殺前見過的那個男人。
風四娘詫異的看着眼前這個瘦如竹竿的男人,從他的身上她看不到一絲生氣,彷彿一具殭屍站在她的面前,他的呼吸聲即使站在對面也幾乎微不可聞。
風四娘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人,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有發現過能讓她毫無察覺的人,難道他的內功要比自己還高?
風四娘忽然覺得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看到黑暗中的風四娘目光變幻不定,那個男人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配合着他如野獸一般的目光,讓他更像是一隻飢餓許久的野獸忽然看到了食物,已經做好撲食的準備。
表面上風四娘滿不在乎實則已是暗暗戒備,很久都沒有碰到能讓她也忌憚三分的人了。
只見那人忽然伸出枯骨般的手抓向風四孃的臂膀。出手的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鑽就是在風四孃的前世也是罕見。
風四娘適逢強敵也不甘示弱,身體微側已躲過一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拿出來的軍刀被她反握在手中,手臂格住他另一隻手的時候手腕一翻,一點寒光已划向他的腕脈。
那人反應極快,手腕翻轉一根手指彈出,竟在間不容髮間彈在軍刀側面。
手上傳來的一陣巨力震得風四孃的手微微發麻,不由得暗暗咋舌這人好大的力氣。
發現這人的功力與自己不相上下,風四娘也不得不使出全力。
倏忽間兩人已是交手數着,各自都沒有佔到便宜。
那個男人目中也露出一絲驚奇,似乎沒有想到這個漂亮的女人竟然能和自己實力相當不相上下。
兩人的打鬥聲音驚動了房間裏的人,房門打開已經有人持槍衝了出來。
不再隱藏自己,風四娘全力出手,手中寒光閃爍招招指向對方要害。
彷彿是感覺到了壓力,那個男人手腕一翻只聽“叮叮……”數聲傳來,他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多了一把刀。
又是數招過後仍是不分伯仲,風四娘已經知道此行將要無功而返了。身後的人雖然用槍瞄準着她,但是在二人交手間卻不敢開槍。
風四娘又是數招攻出,在那個男人全力格擋時忽然撤去手中的力道,藉着對方的力量翻身飛起。腳尖在牆面輕輕一點,轉變了身體的方向,手中的軍刀也已脫手飛出,正中前面一人前胸。
那人的慘叫還未發出已被風四娘一腳踢飛,撞向後面的人。
這時身後勁風激盪,卻是那個男人發覺風四孃的以進爲退追趕不及,手中刀也是脫手射向她的後背。
但是他仍是慢了一步,風四娘已借力竄入距她最近的房間裏,在身影消失在門後的瞬間,玉手伸出竟將射向她的刀抓在手中。
房間裏還有兩個人,一個躺在牀上,一個守在旁邊。
風四孃的突然闖入讓守在牀邊的人嚇了一跳,但是風四娘根本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手中剛剛搶過來的刀刀光一閃已自他的脖頸間劃過。
風四孃的對敵經驗何等豐富,掠過他的身旁時一腳反踢,將他的身體踢向門口,正好撞在追進來的那個男人身上。
藉着對方被阻擋的瞬間,風四娘探手抓起牀上躺着的人,身形不停直直撞向窗戶。
“咔嚓!”一聲,風四娘已經隨着破碎的窗戶一起飛了出去。等到那個男人追到窗口時,風四娘已經提着那個人掠到對面的房上。
那個男人剛剛掠上窗臺準備追出去,忽地又將身體縮了回去。
“呯!”窗沿忽然就多了一個小洞,他竟是在間不容髮間躲了過去。這個野獸一般的男人竟然也具有野獸一般的直覺。
“呯呯……”又是一連串的子彈打在窗臺上,令房間裏的人只能縮在角落不敢露頭。
過了片刻,槍聲不再響起時,纔有人探頭查看卻又哪裏能看到風四孃的影子。
那個竹竿似的男人雖然鬱悶卻並不惱怒,嘴角揚起露出森森的白牙似是在笑,野獸一般的眼中光芒也是閃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