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區。
就地理位置來說,曼哈頓應該是一座島,它由21條橋樑連接着紐約的各個區。這裏是紐約最爲繁華也最具特色的一個區。
一家咖啡廳內,風四娘和小公子相對而坐。悠揚的樂曲充斥在這靜謐幽雅的空間裏,使每個人都變得鬆弛下來。
蝮蛇幾人已經回到酒店休息去了,他們也知道風四娘和小公子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斟酌了許久,風四娘纔開口道:"你變了,真的變了許多。"她並沒有先問那個消息。
"人總是會變的,也是要變的!我們都在變不是麼?"小公子用勺子慢慢的攪動着杯裏的咖啡悠悠的道。
"以前我或者說我們都活在男人的陰影下,活在他們的背後...."她的聲音有些低沉,已經不似那個千機百變的小公子:"直到這幾年我才知道我們可以活得更自由更自我也更精彩。"
喝了一口咖啡小公子才繼續說道:"你不是也一樣,如果放在以前你還會有如此的耐心,恐怕我說慢了你都得掀桌子了吧!哈哈...."
風四娘也唯有苦笑,前世的她的確太沖動太浮躁了,不然也不會屢次被小公子戲弄。
"年紀畢竟大了..."風四娘自我調侃道。
說起來她的年齡前世加上今世也已經奔着五十去了,已經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了。
"呵呵....”小公子輕聲笑着:"是呢,您算起來也有幾百歲了呢,哈哈哈......"
"你又比我小多少?"風四娘自是不肯喫虧,說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自從見到小公子的第一次開始,兩人就從來沒有這麼和聲細語的說過話,從前世到今世這還是第一次。
沒有了勾心鬥角。
沒有了爭鬥與欺瞞。
看得出小公子也很享受這種輕鬆寫意的交流。
"對了,你的名字真的是叫如煙麼?"風四娘開始八卦。
"可以說是吧。"小公子語聲平淡,但是眼神深處的那抹憂傷還是被風四娘捕捉到了。
“算了,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的,我只是不想一直稱呼你小公子。”風四娘修長溫暖的手覆在小公子的手上。
小公子可能是還不習慣這樣親暱的舉動,下意識的縮了一下最終卻並沒有避開,任由風四娘握着。
"我從小就跟着逍遙侯了,名字也是他給我起的."小公子的聲音裏有些許的無奈:"雖然我並不喜歡。"
"不過我現在已經有了我自己的名字,我也是有身份的人嘍!"小公子開了句玩笑,伸手從手袋裏掏出一張身份證放在風四孃的面前。
肖雨荷!這是她身份證上的名字。想必姓氏是取了逍遙侯逍字的諧音。
果然,小公子目光中透着感激,反手握住風四孃的手輕輕的說了兩個字:謝謝!
她聽懂了風四娘話中的意思,也知道風四娘看懂了自己。
兩人相視一笑,許多話彷彿都已不必再說,只是一個眼神互相就已瞭解。
有時候男人之間的友誼來得很奇怪,譬如蕭十一郎與花平,譬如西門吹雪與葉孤城......男人間的友誼有時候真的是打出來的。
但是女人呢?
她們的友誼就更爲有趣,誰也不知道她們會在什麼時候因爲一個什麼奇怪的原因就會成爲無話不談的閨蜜,但是誰也不會知道她們會在什麼時候因爲一個什麼奇怪的原因又會變成生死仇敵。
譬如公孫大娘與歐陽情,譬如水母陰姬與南宮燕......
"好了,以後我們的時間多的是,現在該告訴我他的消息了。"
"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風四娘收回手望向窗外心裏想到。
窗外夜色已闌珊,霓虹閃爍間她的目光已朦朧。
"我也不能確定,那是我在篩查你們的入境記錄時偶然發現的。"風四孃的那句’時間多的是‘讓小公子的心彷彿掉進了咖啡杯裏一樣,溫暖而甜蜜也有着淡淡的苦澀,這就是朋友嗎?她心裏想着。
"我也不知道他棲身在哪裏,我只知道他將要去哪裏。“
"哪裏?"風四娘有些急切。
"香港,他的目的地是香港。我只知道這些。另外...."她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你認識的女人。"
風四孃的目光忽然就黯淡下去,他還活着,那麼他身邊的女人一定就是沈璧君了。
小公子輕輕拍了拍風四孃的手:“我和他也不過是幾面之緣,看錯了也說不定。"這已經是在安慰她了,但是她們都知道她不會看錯的。
"沒關係的,”風四娘握了握她的手,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挺起胸膛:"她們本就是一對佳偶,我只要知道他還活着就夠了。"
風四娘感覺自己心隱隱作痛,她的呼吸都開始不再順暢,體內似乎有一股熱流在翻涌着涌上她的喉頭,她緊緊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吐出來,但是一絲血跡已經溢出脣角,悽豔而美麗。
小公子一驚,忽地抓住風四孃的手。一絲柔和的力道自她們緊握的手傳入風四孃的體內,控制着那股亂流慢慢的收攏至她的丹田內。
原來剛纔風四娘在心緒過於激動之下竟差點走火入魔,也虧得她對面坐着的是小公子,換做蝮蛇等人風四娘不死也得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