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四娘已經打定主意,便只是於蕭十一郎說一些前生今世的趣事,直到天色漸暗她才告別了二人,臨走時她拉着沈璧君的手認認真真誠誠懇懇祝福道:"你們破除萬難纔得到的幸福就好好珍惜吧!"
風四娘走的時候輕鬆灑脫,既然得不到就不如放下,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看着風四娘驅車離去,蕭十一郎的眼神也黯然許多。這許多年過去,風四孃的心意他又怎能不知。只是知道又如何,他的全部心神都在沈璧君身上,哪裏還能容得下其它。
他也知道自此一別,這次相見將是遙遙無期。
沈璧君輕輕的倚在他的背上,雙臂環住他的腰:"在想些什麼?"她的聲音溫柔悅耳,溫熱的呼吸噴在蕭十一郎的脖頸上:"還在想風四娘?”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蕭十一郎哈哈一笑轉身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沈姑娘莫不是在喫醋?哈哈......"
沈璧君臉色微紅,在他的腰上抓了一把嗔怒道:"和你說正經的,別沒個正形。"
蕭十一郎也不再取笑與她正色說道:"她見過逍遙侯,至少知道他的消息."他微微嘆息:"但是她不願與我說.”
聽到逍遙侯的名字,即使過了這些年沈璧君的心仍是緊了一下,當年的一切就如刀刻在石上留下的痕跡一般難以抹去。
蕭十一郎握住她的雙手,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明亮而溫柔:"對不起!....我不該提起的。"
沈璧君偎進他的懷裏:"沒關係的,都已經過去很久了,只要我們能在一起我便什麼都不怕了。“
蕭十一郎緊緊的擁着她,目光卻看向遠方,暮靄中一片昏暗他又能看到什麼。
初冬的上海依舊氣候宜人,此時風四娘卻已到了冰天雪地的東北。
哈爾濱。中央大街。
乾冷的空氣吸入肺中讓久居江南的風四娘也從心底升起一絲涼意,跟在她旁邊的變色龍更是已搓手跺腳不已。新加坡四季如春,她又很少到這麼冷的地方。但是當風四娘拉着她要去找個地方暖和暖和的時候,她卻不肯。
無論是獨具一格的建築,還是別具風味的風土人情都深深的吸引着她。更不用說熱氣蒸騰香氣四溢的街頭小喫以及遍佈於街頭巷尾的晶瑩剔透的冰雕無不令她新奇不已流連忘返。
這次變色龍沒有回家,跟着風四娘到了上海。兩人在上海遊玩了幾天,風四娘就收到小公子的消息。
她已到了東北,如果風四娘有時間可以在哈爾濱等她。
風四娘與變色龍在哈爾濱遊玩了兩天才見到小公子。裹在長款青色羽絨服中的小公子更顯嬌俏玲瓏,眼神依舊靈動多彩,兩個小酒窩笑起來時還是那麼可愛。
若不是風四娘在她的眼中看不到絲毫的邪惡之色,怕是以爲又回到了前世。世事變遷,人已非人!
帝豪湯泉內一間寬敞奢華的包房內水汽氤氳,柔和的燈光透下來照在池中三具完美的胴-體上,泛着令人眩暈的光彩。
變色龍更是少有這樣的體驗,此刻已是舒服得彷彿融化在溫泉水裏一般,只將一張嬌美的臉露出水面。
風四娘慢慢的攪動着池水微笑着道:"想不到你竟能找到如此好的地方,看來你也很會享受呢!"
"四娘豈不是也一樣,"小公子面露促狹之色:"據說四娘洗澡的時候還喜歡被男人看着哈哈哈....“她竟是提起了前世風四娘在太行山上的往事。
看着已經從水中探出頭豎着耳朵目光好奇的變色龍,風四娘不由得臉色微紅,嗔怒着撩起池水潑向小公子。小公子輕笑着躲避反擊,一時間水花四濺可是苦了變色龍被灑了一臉的水。
嬉鬧了一陣,風四娘纔回到正題:"雨荷,你跑到這天寒地凍的東北是有什麼事嗎?"她叫出小公子自己取的名字,就是想把她和前世的她分開,她希望雨荷就做她的雨荷,永遠也不要做回小公子。
小公子聽得風四娘叫自己的名字也微微一怔,已她的聰明很快就領會其中的含義,不由得心中微暖。
兩世爲人她何嘗不想也能爲自己活一回。
她也微笑道:"這次請你們來確實是有事要與你商量,另外也想和你們聚聚,你知道我的朋友很少的。"她的語氣平淡,目中卻隱隱有悲傷之色。
變色龍已經游到她的身邊,拉住她的手。她不知道小公子的前世是何等樣人,但是她在玩偶山莊的評價卻讓她倍生好感:"現在我們已經是朋友啦,以後沒事時你可以找我們啊。"她畢竟年輕,還有一些少女的純真。
小公子兩世爲人對她唯唯諾諾者衆多,但是能拿她當朋友的卻是一個也沒有,聽到變色龍的話心中溫暖,反手握住她的手:"好啊,到時我們一起出去逛街。"
逛街永遠是女人之間最熱衷的事情。
閒話一陣小公子才向風四娘說道:"秦奇死了!溫世豪失蹤了。"
風四娘一愣,秦奇她知道,這溫世豪又是誰?
看着疑惑的風四娘,小公子輕拍額頭:"我倒是忘了你是不認識溫世豪的,他就是你在香港還回U盤的那個人。"
聽她如此說,風四娘才知道溫世豪就是那個不怒自威很有些氣勢的男人。當時她只顧着立威倒是沒有在意他叫什麼,想不到小公子竟也與他有關係。
"他是我們集團旗下的香港區的分區經理."從她的口中聽到一些現代的詞彙,風四娘也不由得覺得有些怪異。她沒有說話示意小公子繼續。
"他負責的香港分區主要的工作就是生產疫苗。"小公子直入主題:"還記得上次你拿到的那個U盤嗎?它的前一部分是病毒原理,後一部分就是疫苗的分子式及生產流程。"
原來,M國丟失的是原件,逍遙侯竟提前做了備份交由溫世豪祕密生產,要知道這在將來產生的利益已不是用金錢就可以衡量的了。風四娘不由嘆息,逍遙侯已經富可敵國他還要那麼多的錢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