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只在屋內通過窗子看過外面的樣子,出來了才發覺原來他們生活在一座山上。

    屋子並不大,但住下兩個人足矣,看外面白牆黑瓦樸實無華的模樣和屋內簡單精巧的佈置,倒也符合謝風辭一貫的生活作風。

    這裏看起來什麼也沒有,謝風辭是怎麼做到每天變着花樣做菜的?

    每天跑去山下買菜買肉嗎?

    秦言被謝風辭抱在懷裏,胡思亂想着,謝風辭見他眼神渙散,就知道他的心思早就神遊天外了。

    他不甚開心地捏了捏秦言的腰,秦言嚇得一個激靈,瞪了他一眼。

    見懷中的人視線又回到他這裏,謝風辭滿意了。

    要一直看着他纔對。

    竹林中的竹子長得茂盛,秦言發現在兩個距離稍遠的竹子間,竟然搭了一個鞦韆。

    “要試試嗎?”

    不待秦言回答,謝風辭順勢將對方放在了鞦韆上。

    秦言抓緊了繩子,生怕自己從鞦韆上掉下去,他的兩隻腳不安地動了動。

    他沒有蕩過鞦韆。

    謝風辭繞到秦言背後,輕輕推了推他的腰,鞦韆跟着晃動起來,秦言繃直了身體,謝風辭的力道慢慢加大,鞦韆蕩的弧度越大,將秦言帶到半空再落回地面,一次又一次,秦言也從害怕變爲放鬆,習慣了這樣大幅度的晃動。

    雖然不明白謝風辭爲什麼突然這麼做,但第一次有這樣的體驗,秦言覺得也很新奇。

    “我沒有蕩過鞦韆。”謝風辭忽然道。

    秦言訝異地看向他。

    謝風辭繼續說:“我還在謝家的時候,家中長輩以未來謝家繼承人爲要求,時刻告誡我要謹言慎行,克己守禮,是不能貪圖這些孩童享受的。”

    所以只是看着,看院內的堂兄弟們玩耍,就好像自己也參與了一份。

    “之後家族破滅,我流浪了幾年,流浪兒連喫飽取暖都難,更別談玩樂了。”

    與野狗奪食,與其他乞丐爭搶可供安睡的地方,餓得急了連樹皮都能喫下去,這樣不堪的一面他甚至都無法在對方跟前吐露。

    “再然後我遇到了…掌門。”謝風辭的對江敖的情感很複雜,江敖救了他,讓他脫離了流浪的命運,可他救他的同時也是爲了殺他。

    謝風辭繼續說,“他是一個很嚴苛的人,對我的要求很高,而我想爲謝家報仇,爲了達到要求每日拼命練劍,只想早日修成劍術去報仇,對於玩樂也是敬而遠之。”

    他被領入瀾宗時年紀已經比較大了,江敖爲了讓他跟上並超越其他弟子,每日只允許他休息三個小時,其餘時間全都練劍。

    劍修講究劍意,人與劍的合二爲一,爲了保證內心的堅定要祛除所有恐懼。江敖將他恐懼的回憶取出,每日每夜讓他觀看和感受,讓他從開始的害怕到麻木。

    劍修是不能害怕的,怕了,手中的劍就拿不穩了。

    秦言從鞦韆上跳了下來,歪頭看向他。

    謝風辭這才發覺,自己說的似乎太多,該惹人厭煩了。

    謝風辭:“你喜歡盪鞦韆嗎?”

    秦言:“那你跟我一起玩。”

    二人同時開口,謝風辭聽到秦言的話愣了愣,驀地笑了,他沒想到他會接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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