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再也沒有看到有任何喪屍,朝着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大家也全部都僅僅只是停留在原地休息。
隨時都會有藏在犄角旮旯裏的喪屍,還沒來得及抵達罷了。
季文軒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中閃爍的星星。
他突然想到那個小姑娘,還一個人在那個聯絡室裏呆着,也不知道有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他們能夠收到地球所派送過來的物資,想必地球同樣也應該收到了,他們送過去的那一份大禮。
不過大家更關心的是,那些倖存者們,有沒有安然無恙的抵達。
“把今天晚上熬過去,明天要是還是沒有看見喪屍,就把廣播內容改了吧。”支丹提議。
“我覺得可以。”
“就是咱們今天這個晚上有點難熬,人都累成現在這樣,還沒辦法找地方好好睡一下。”
封崇這話與其說是抱怨,倒不如說是單純的發發牢騷。
畢竟所有幸存者都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哪怕是已經累到雙目失神。
等把北京這邊的倖存者都召集起來後,他們就要開始分批次,前往周邊不同的城市。
不論是路上奔波,亦或者是隨處可能出現的危險。
對於他們來說,都可以稱得上是一種挑戰。
夜裏的風,比想象中的更冷一些。
跟最開始爆發喪屍的時候相比,現在明顯已經不止冷了一個度。
大部分人,都選擇靠在一起。
對於此刻依舊停留在這裏的倖存者們來說,種族再也不會決定他們對於彼此的看法。
北京的喪屍,好像真的沒了。
等到第二天的第一縷陽光,破曉而出。
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鬆了口氣,看着太陽出來的方向,大部分人的眼中都佈滿了紅血絲。
昨天的戰鬥,讓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激情。
季文軒強撐着讓自己站起來,可渾身上下痠痛的肌肉,沒有一塊不是在告訴他,昨天所發生的慘烈。
若不是因爲地球支援的那些武器,若是讓以前的他們遇上這羣喪屍。
光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們將會怎樣一敗塗地。
“回去歇着吧,各位!”封崇扯着嘶啞的聲音。
在一聲聲廣播的侵襲下,他沒辦法保證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到自己在說什麼。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大家都是前所未有的和諧。
一傳十,十傳百。
躺在地上的那些人,都咬着牙關開始往起爬。
昨天如此大的體力支出,讓他們渾身上下的肌肉已經痠痛到無法控制的地步。
繼續躺在這裏,等新的倖存者來了之後,看到這羣活着的傢伙比死了的傢伙更可怕。
也不知道看到這一幕之後,會不會把那些人嚇走。
看着自家兄弟們,一個個像喪屍一樣往回走,季文軒有些哭笑不得。
他也不是不想嘲笑他們,主要是因爲自己現在走起路來,姿勢也跟他們差不多。
可現在還不是他回去休息的時候。
現在既然已經能夠確定,喪屍們被消滅的差不多了,那麼接下來該做的,就是將倖存者開始逐漸往聯絡中心靠攏。
對於整個北京究竟有多少倖存者,大家內心都沒有譜,所以全靠他們去四處尋找倖存者,那估計是一項絕頂大工程。
可能等他們都老了,還沒有把整個北京給搜索完畢。
強撐着最後一口氣,走進播音室之後。
他伸手關上了之前正在播放的那段音頻,然後對着那個錄音設備,重新錄入了一段完全不一樣的話。
“北京的倖存者們大家好,我們這批倖存者現在駐紮在北京聯絡中心,同樣也和地球那邊取得了聯繫。如果大家希望自己能夠活下去,希望自己能夠回到地球,那我希望你們能夠主動到聯絡中心來向我們尋求幫助。”
說完,他按下了那個確定鍵。
一段截然不同的語音,開始從頭頂上的喇叭,向着四面八方播報出去。
正在聯絡室裏昏昏欲睡的王笙婧,聽到這段截然不同的語音後,整個人都瞬間清醒了。
能開始召集倖存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北京類的喪屍,被徹底趕盡殺絕的一種表現。
當地球艦隊第一次在蒲牢站降落的時候,帶來了人形機動裝甲,同時這些人形機動裝甲,在整個北京發生了大範圍的屠殺。
哪怕是人形機動裝甲這種鋼鐵怪物,也沒辦法將所有的喪屍趕盡殺絕。
他們,這場戰鬥,已經算是最簡單的戰鬥了。
其他的城市裏,依舊會擁有着無數的倖存者。
但是沒有人形機動裝甲在前面開路,意味着後面他們將會擁有一場又一場的硬仗,要打。
那些城市的喪屍,可不僅僅是昨天的這幾百個。
真正打響戰鬥之後,他們的損失將會比想象的更加慘重。
可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這一切都不重要。
只要能把希望留給更多的人,只要能讓整個蒲牢站重新回到最開始的樣子,犧牲,都是有意義的。
做完這一切後,季文軒直接癱倒在地,嘴角還掛着一分笑容。
他再也沒有力氣支持自己走回房間了,乾脆直接認命般的躺在那裏,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等緩過來一口氣的時候,身上的肌肉反而更加痠痛。
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一樣,完全不像是他自己原本擁有的器官。
伸手撐着旁邊的儀器,季文軒緩緩站直了身子。
他要去聯絡室,和那個小姑娘在一起。
門口突然傳來動靜,王笙婧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該不會有幸存者這麼快就到了聯絡中心,而且主動來到聯絡室吧?
王笙婧提着一口氣,舉起手裏的武器,眼神直勾勾盯着大門的方向。
只要走進來的人想要對她造成任何傷害,手上的扳機將會毫不猶豫的摳下去。
門開了,季文軒揚起一張燦爛的笑臉。
看見他的那一瞬間,王笙婧放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