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支持你,做好你的設計。這一週的時間我正好讓紐約那邊外我們的婚禮做好準備。”楊思傑神情複雜地看着她,輕撫她髮絲,一旦帶她回到紐約,就再也不會讓她來巴黎了。

    秦天翼現在知道了她在巴黎,一定還會找機會來見她的,而他不會讓秦天翼再有這樣的機會。

    “思傑,我就知道你對我是最好的。”顧素素膩歪着他,將他的胳膊挽得更緊。、

    楊思傑輕輕抽回胳膊,起身走到桌邊,看了看桌上放着的藥瓶,微微皺眉說:“這藥你沒喫嗎,怎麼瓶子裏還有一大半?”

    顧素素笑了笑,抓了下頭髮,說:“哦哦,有時一忙回來晚了就忘了吃藥的事,不過我裝在小瓶裏放在包裏了。”

    說着她也起身,走到門口,從包裏拿出裝着藥片的小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楊思傑溫聲問:“那今天的藥喫過沒?”

    顧素素定定地看着他,心裏還有那麼一絲的希望,他很愛她,不是真的想毀掉她的健康,想讓她變成傻子,說:“今天又忘了喫。可這藥真能治療我的失憶嗎,爲什麼感覺越喫越愛忘事……”

    楊思傑像沒聽到她後面的話,將一片藥倒在手掌心上,打斷她說:“你要相信醫生,如果堅持吃藥,你這失憶的狀況會好轉的。”

    說着他順手倒了杯溫水,遞到她手上。

    顧素素拿住水杯,心中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佯裝笑着說:“思傑……”

    “乖,張嘴。這麼大的人了還怕吃藥,跟個小孩子似的。”楊思傑將手掌中的藥片喂到她嘴裏,看着她用溫水將藥吞服了進去。

    顧素素喫完藥,放下水杯,心如刀絞,原來她失憶後一直那麼信任深愛的人,卻是想要害她,讓她變成個廢物的人。

    “人家就是不喜歡藥片的苦味。”顧素素繼續對着他撒嬌,可內心已經冰冷,對他不再抱任何希望。

    楊思傑攬住她的腰,寵溺地說:“你呀,什麼時候才能長大,總像個孩子。”

    顧素素靠着他說:“今天忙了一天,好疲憊,想休息了。”

    夜裏睡在同一張牀上,楊思傑將她攬進懷裏,那麼柔情蜜意地讓她無可掙脫。

    ……

    這一週的時間,顧素素感到無比的漫長和難熬。

    她要假意順從他、取悅他……不能讓他察覺到她有絲毫的不對勁。

    在學校裏她私下找艾瑪老師幫忙,偷偷地提交了暫時休學的申請,而不是按楊思傑說的請假。

    這事艾瑪老師答應她,會幫她保密,除了學校經辦的人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霍錦那邊也在抓緊幫她做個假的身份,要趕在楊思傑帶她回紐約前,就能讓她順利離開這裏。

    顧素素都是利用每天單獨在工作室的時間,和霍錦悄悄聯繫,希望這次能擺脫楊思傑的控制。

    眼前她和楊思傑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天了,她心急如焚。

    楊思傑已訂好了後天一起回紐約的機票,而且通過網絡、視頻、照片……他已定好了舉行婚禮的教堂、婚紗,還有蜜月的酒店。

    顧素素知道一旦和楊思傑回到紐約,就再也沒有退路,永遠也沒法恢復記憶,甚至遲早會成爲沒有自己的意識的傻子,到那時,她就是個任由楊思傑擺弄會喘氣的木偶罷了。

    想想都讓她不寒而慄,她很想質問他,真的愛過她嗎?

    如果他真有嘴上說得那麼愛她,爲什麼要這樣對她,爲什麼要剝奪她的記憶、她的思想、她作爲人的自由……

    可她沒法問他這些,她就算是死也要逃離他!

    就在她害怕焦慮地無法畫設計圖時,手機震動了起來,一看是霍錦打來的,她趕忙接了。

    “素素,幫你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做的護照已經拿到了。我訂好了明晚回瀾城的機票,我會和你坐同一航班,一起回去。”

    “霍錦,謝謝你,幸好在這裏遇到了你,要不然我……”

    “別說這些客氣話。”霍錦感嘆道,“誰會想到看上去溫和紳士的楊思傑會是這種人。不過你也不用怕,他會耍手段、玩心機,你要比他玩得更好。別讓他以外這世上只有他一個人會這些。”

    “嗯,我明白。”顧素素咬牙說,“熬過今晚就好了。”

    霍錦叮囑她說:“你把航班和時間記住,明晚我在飛機場等你,只要避開他坐上了這趟航班,他永遠也找不到你了。”

    “明晚,機場見。”

    晚上,顧素素若無其事地回到住處,表現地和平時沒有任何不同,其實心早就飛到了和霍錦約好的機場。

    他們共枕而眠,直到深夜,顧素素也沒睡着,背對着他,裝作自己熟睡了。

    半夜裏有雙手忽然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她能感覺到楊思傑的呼吸。

    她的身體下意識地每一寸肌膚都僵硬起來,在無聲的抗拒。

    “素素,別怕,我會很輕,不會再弄疼你的。”楊思傑在她耳邊說。

    顧素素隱忍剋制着內心對他的厭惡,讓自己像只小貓般溫順,不斷告訴自己過了今夜就好了,過了今夜就沒事了,過了今夜她就能徹底擺脫他……

    楊思傑很想很想真正擁有她,可還是沒成功。

    他埋首她的頸脖間,低聲說:“素素,我本想婚禮時讓你真正成爲我的女人。可我還是這樣無能爲力,你不會怪我吧?”

    顧素素現在慶幸他有這樣的生理問題,柔聲說:“我早就說過不會在意這個,又怎麼會怪你?你太辛苦了,壓力又大,這樣只是在暫時的,我相信會好起來的。”

    “你說得對,我會好起來的。”楊思傑輕咬着她的耳朵,把她擁得更緊,如釋重負般說:“只要你,你在我身邊,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

    第二天夜裏,顧素素直到坐在飛往瀾城的國際航班上,都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她雙手扶着座椅的扶手,渾身在不停的發抖。

    擺脫了楊思傑,就這樣徹底的擺脫了他?

    她一直在工作室裏呆到天黑,是索菲來接待區,幫她引開了溫迪。

    她趁機離開了艾瑪的工作室,什麼行李也沒帶,只背了個隨身的包,攔了車直奔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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