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己算來算去,還是沒算到謝振東有這一手操作。
傑傑是能當上謝家的繼承人了,可她的孩子從此就和她無關了,任何做母親的都無法接受這樣的條件。
……
詹佳怡出院後,回到了謝振東爲她買的那棟別墅裏。
她推開了嬰兒房的門,看到那些事先就買好的嬰兒用品,還有房間內卡通的佈置,心裏又是一陣難受。
保姆忙關上了嬰兒房的門,將她扶到客廳坐下,說:“詹小姐,我們把嬰兒房的東西都收起來吧。”
“別收,還是這樣放着。”
“可是……”
“我說放着就放着!”詹佳怡音量一下變得很大。
保姆嚇了一跳,慌忙說:“好的,好的。詹小姐,你中午想喫點什麼,我這就去做。”
“隨便。”詹佳怡懶懶地靠在了沙發上,又陷入了什麼都不想說、不想做的狀態。
兩個保姆見她心情還是不好,都去了廚房,不敢再招惹她。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還以爲是謝振東打來的。
她趕緊拿起手機一看,失望地發現不是。
上次謝振東來醫院看過她後,就再沒出現過,也沒回過這棟別墅。
她有種又要被人拋棄的感覺,心亂如麻地接了電話。
“詹小姐,你讓我查的那個司機,我查過了。”對方是她請的私家偵探。
詹佳怡問道:“查到了些什麼?”
“這個司機倒沒什麼可疑的,做了四年的卡車司機,經驗也算有些。但會出車禍也不奇怪。”
詹佳怡哦了聲,說:“那就是他沒什麼問題。”
“可就在出車禍前,他的家人都移民去了國外。”私家偵探說,“但我打聽過他家周圍的鄰居,以前他們家並不富裕,常爲小孩上學和培優的錢發愁。最近卻像發財了,直接給家人辦了移民,還提前在國外買好了房子。”
詹佳怡立刻坐直了,這個卡車司機果然有問題!
“能查到他家人移民和買房子的錢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嗎?”
“這個,卡車司機的賬戶沒有問題。但他老婆的賬戶前些時突然多了好大一筆錢,可查不出這筆錢的來源,應該是個國外的加祕賬戶轉過來的。”
“從國外轉得錢?”她也有些奇怪,楊莎莎明明一直待在瀾城,怎麼就能在國外匯款了。
“對,來源確實是國外的賬戶。”私家偵探爲難地說,“具體是什麼賬戶,因爲加密了,我們也查不到。”
詹佳怡說:“查不到就算了,你再幫我查個人。我要她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經歷。”
“好的,沒問題。”私家偵探問,“可以告訴我,你知道的這人的所有事情嗎?”
“當然。”詹佳怡把自己知道楊莎莎的情況都說。
她就是要讓私家偵探查查楊莎莎那些不爲人知的事。
從現在查到的卡車司機的一些事看,車禍是有蹊蹺的。
那卡車司機的家人平白無故都移民了,大概就是和這場車禍有關。
她在家裏窩了幾天,依然沒見謝振東來這裏。
她也沒主動聯繫謝振東,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經歷被男人拋棄了。
如果哪個男人想要拋棄你,不管你做什麼也無濟於事,做得挽回的事越多隻會顯得自己越低賤。
既然是走到了盡頭,還不如冷靜點,想怎麼爲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體面的離場。
這也是她從前兩次經驗得來的經驗。
門從外面被打開,她還抱着那麼一絲希望,可看到是個保姆買菜回來了,又是一陣失落。
保姆擰着不少袋子,有隻手還拿着一封信,進門就說:“詹小姐,我剛經過下面的郵箱,看到有封信插在我們門牌號的郵箱口,應該是你的吧。”
詹佳怡走到保姆身邊,拿過那封信,一看是從國外寄來的,纔想起威廉和她說過,謝啓寧自殺前給她留過一封信。
她馬上回到房間裏,將信封拆開,只見裏面還有個信封。
裏面的信封封口了,但上面什麼也沒寫,她又將裏面的信封拆開,纔是張印有監獄排頭的信紙。
紙上全都寫得中文,“詹佳怡,到了這個時候,我想來想去只能給你寫這封信。”
詹佳怡看他信上開頭的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
謝啓寧爲什麼要這樣說,他還有母親、兩個姐姐,還有自己的老婆孩子……要留遺書完全可以留給她們啊。
她繼續望向下看。
“我知道我爸會欣賞你,不完全是因爲你的美色,也看中你的聰明能幹。到了監獄裏後我有了很多冷靜思考的時間,發現自己之所以會入獄,是被我最愛最信任的女人楊莎莎給哄騙了。我也不知道這件事該從何說起,其實整件事楊莎莎參與的部分我都對外隱瞞了。”
詹佳怡看到了謝啓寧在國外會犯罪的整個完整的經歷,沒想到從始至終都是楊莎莎在蠱惑謝啓寧。
她越看越覺得這女人好可怕。
謝啓寧在信的最後寫道:“這監獄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我不想再待下去,可又再沒了上訴的權利。只希望你能幫我查清楚這些事,提醒我的父母不要再被她欺騙了。”
他應該還不知道他的母親已經被關到精神病院,因爲她,他的父母關係完全決裂了。
信上落款還有一行字,“幫幫我,查到什麼請給我寫信,我會等着,一直等你的回覆。”
詹佳怡將信紙又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除了這些沒寫什麼其他的了,也沒說自己要自殺的原因。
她看着他最後寫得等她的回覆,那不就說明他寫這封信時沒想要自殺!
她忽然驚覺,他不是自殺,他的死一定另有隱情!
詹佳怡慌忙將這封信重新折了起來,放回信封中,找到自己的手機,就想給謝振東打電話。
可她點了幾個數字鍵後就停住了,想着在跟謝振東說之前,先查一查楊莎莎是不是也參與了這場綁架?
她提醒自己不能衝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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