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聽着總覺得這喝彩聲裏有那種對她心懷不軌的調笑。
就在她剛唱完女聲那一句時,王總突然將手放在了她的背上,讓她一個激靈。
王總笑說:“男聲部分和我一起唱吧,我找不到調。”
“好。”席嫺雅試着躲開他的手,轉身面朝他,強忍着害怕。
可這個王總又將手放在了她腿上,說:“這個伴奏音樂好長。”
席嫺雅乾脆站了起來,想躲到一邊去,卻回頭發現趙建華已不在包房裏。
只剩鄭總坐在沙發上,也笑眯眯地看着她,對她說:“坐我這裏來,下一首和我一起唱。”
席嫺雅扔了話筒,只想逃離這包房。
“趙建華呢?我去找他。”
“他去洗手間了。”這時鄭總起身想拉住她,王總也朝她走了過來。
她想也沒想端起一杯酒就潑到了鄭總的頭上,只見鄭總整塊頭髮從頭頂掉落,原來是頂假髮。
就在鄭總去抓自己的假髮,擋住了王總時,席嫺雅趕緊奪門而逃。
她剛慌慌張張地逃出來,就撞到了往包房走得趙建華。
“你幹什麼去?”趙建華看到她,也很突然地問。
席嫺雅鎮定了下,說:“洗手間。”
然後快速越過他,朝會所外面逃去。
趙建華剛感到不對勁,就看到王總和鄭總追了出去,鄭總頭頂上的頭髮成片的歪了。
他正要問怎麼回事,只聽鄭總叫道:“別讓她跑了!”
這時他們在旁邊包房的司機和保鏢都衝了出來,鄭總和王總都怒氣衝衝對自己的人吼道:“快去,去把那個女人抓回來!”
席嫺雅逃的時候,感到了有人在後面追,便不顧一切地跑得更快。
趙建華忙賠小心地問:“老王、老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總自己抓下頭頂的假髮,垮着臉道:“看你乾女兒幹得好事!”
趙建華只見他假髮上還在滴水,不對,應該不是水,是酒。
王總也在一旁說:“不是說隨便我們怎麼玩嗎,怎麼連碰都不讓碰一下!你把我們大晚上叫來,是耍我們玩吧。”
趙建華沒想到席嫺雅竟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也氣得不行。
可面對這兩位打算在他集團投資的老總,他只有繼續賠笑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事先沒和她溝通好。我馬上再找其他人……”
“不用!今天不把這女人抓回來,消不了我心頭的這口氣。”鄭總將假髮上的酒甩了趙建華一臉,又轉身回包房等着了。
王總也對趙建華冷哼了一聲,跟在鄭總身後。
趙建華在心裏罵道:“這個死丫頭,竟敢擺我一道,絕饒不了她!”
席嫺雅跑得太快,不小心扭了下腳,可還是不敢停,只好朝路燈不太亮的地方跑。
但每跑一步腳都鑽心的疼,這時一道刺眼的車燈照了過來。
她心下一驚,看不清對面是什麼車,以爲是要抓她的人找到她了。
她馬上準備轉身跑,只聽有人在喊她,“席嫺雅!你怎麼往馬路上衝?”
她聽這聲音,宛若天籟之音,跑到車門邊,扒着艾以楓搖下的車窗,哀求道:“快讓我上車,帶我走。”
“有人在追我!”席嫺雅慌張地說,“我不能被他們抓到。”
艾以楓打開了車門鎖,示意她坐到後面去,關了車門,升起了車窗。
繼續開車朝前走,他果然發現有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在街上四處找人。
他從後視鏡裏看到席嫺雅害怕地蜷縮着,沒再問她要去哪裏,直接把車開回了自己的家。
當車停了後,席嫺雅還在車裏戰戰兢兢的。
“沒事了,那些人不會抓到你了。”艾以楓問,“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可席嫺雅還是很緊張,就算那兩個什麼總的人抓不到她,趙建華是知道她住處的。
“我不能回去,我不回家!”
艾以楓只好說:“那就先去我家坐會。”
席嫺雅對他是信任的,點了點頭,因爲腳疼有點艱難地從車上下來。
艾以楓問:“你能自己走嗎?”
“可以。”席嫺雅一瘸一拐的走着。
艾以楓看不過去,伸出一隻手讓她扶着說:“我帶你上去。”
席嫺雅藉着他手的力量走穩了些,和他一起來到他家。
她發現他的家並不大,卻收拾的很乾淨。
“你女友常來幫你做衛生?”
艾以楓笑了道:“我沒女朋友。”
“那你結婚了?”席嫺雅之所以沒說他有老婆,是因爲沒看到他手上有婚戒。
“也沒老婆,還單身着。”說着他去到廚房問,“你要喝點什麼?”
“白開水就好了。”
艾以楓從冰箱裏拿出瓶飲料,說:“我家裏什麼喝得都有,唯獨白開水最稀缺。”
席嫺雅接過他遞來的飲料,說:“這個也可以,剛好壓壓驚。”
說着她打開了飲料,一口氣喝了半瓶,總算沒那麼怕了。
艾以楓好奇地問:“剛纔追你的是些什麼人?看上去都很兇。”
席嫺雅不知該怎麼和他解釋,他要知道了她有多不堪,還會幫她嗎?
艾以楓見她沒說話,不勉強她說:“不想說就算了,誰都有不願意告訴別人的祕密……”
“我這也不算什麼祕密。”席嫺雅說,“我乾爹讓我陪酒,我不願意,就把酒潑到了他一個朋友的頭上,應該是把他們徹底得罪了吧。”
“我覺得你做得很對,不願意的事就不要勉強自己。”艾以楓打開了手裏的一罐啤酒,也喝了一口。
席嫺雅看他也像是有故事的人。
以前在集團裏他話很少,看不出什麼,但今晚她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憂傷。
不知道爲什麼,她有種想撫平他憂傷的衝動,向他打開了心扉,和他講起來了自己的一些事。
自從家中遭逢鉅變後,她沒向任何人傾訴過經歷的這一切。
艾以楓靜靜地聽她說着,沒有太大的驚訝。
她所以經歷的一切,他也經歷過,感同身受。
在他家破產後,同樣也是這樣嚐盡世間冷暖。
沒人會幫他,他也消沉過,他也淪落過。
喜歡罪妻求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