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橙害怕,委屈也不敢說,“我和別人吵了兩句嘴,誰知道他動手了,沒打過。”
溫淼淼將信將疑,她從藥箱裏翻出了藥膏給了小橙。
“你有事要跟我說,別藏着掖着的,宋媽就是這樣,打碎牙都往肚子裏吞,誰欺負你,你告訴我。”
小橙強擠出笑臉,“真沒有,如果有我一定說。”
言不由衷,小橙看的清楚,溫淼淼處境尷尬,她根本就保護不了她,在傅家哪裏有什麼話語權。
白洛就和燙手山芋一樣,沒有辦法,她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繼續當鴕鳥縮着身子。
[人民醫院住院部8樓402,我在這裏等你。]
溫淼淼盯着短信皺緊眉心,蔡可欣怎麼會突然約她見面,還是在醫院,上次他們也是在醫院見面的。
她把電話打過去,無人接聽。
“晚飯我不回來吃了,藥膏你記得擦,消腫很快。”溫淼淼將數據線和充電寶一併扔在包裏。
“你去哪兒啊,二爺問起來,我怎麼回答。”小橙追問,她也想出去透透氣,外面對於她來說連空氣都代表着自由。
在傅家生活久了,總是有與世隔絕的錯覺,每天都是循環重複的一天,現在危機四伏。
“他應該不會問,我們兩個最近關係不好。”溫淼淼也沒藏着噎着,坦白的回答。
小橙更是欲哭無淚,這樣溫淼淼不是更保護不了她,靠山都快沒了。
溫淼淼照着地址來了蔡可欣說的地方,推開病房門,沒有看到蔡可欣,而是躺在病牀上的凌雪。
她剛開始還懷疑,是不是自己走錯病房了。
“怎麼是你啊,你認識蔡可欣?拿她的手機給我發信息。”
溫淼淼打扮時髦,身材纖細修長,黑色的細腿牛仔褲,咖啡色的森系毛衣,精緻的五官服帖的妝容,神采奕奕的照人。
和凌雪蒼白着一張臉,穿着不合身的病號服,病懨懨毫無生氣的樣子,形成了鮮明又拙劣的對比,她無處遁形。
凌雪半個身體蓋着被子,知道她現在的這個狀態,根本就不適合見面,但是她等不及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煎熬。
“我和蔡可欣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這世界還真巧,原來你們也認識,聽說是在拘留所裏認識的。”
提到這不光彩的一段,溫淼淼也心裏不舒服,面上無光。
凌雪非要拿出來說事,也就證明了,這場女人之間的談話,肯定是火藥味十足。
“在哪裏認識的不重要,那次我也是被冤枉的。”
“請坐溫小姐,你總是站在這裏,讓我有種你居高臨下看着我的感覺。”
凌雪的要求,溫淼淼蹙眉,腹誹她夠敏感的,至於要這樣嗎?
她隨便般了把摺疊椅子坐下。
“那天晚上,衍衡也是坐在這裏的,同一張椅子。”
溫淼淼還沒坐穩呢,就被這椅子搞的扎屁股,“那又怎麼樣呢?傅衍衡坐過的地方多了,你找我就是爲了讓我來坐椅子的?”
溫淼淼是覺得她構不成威脅嗎?
“我想跟你聊聊!!”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挺奇怪的,我不找你,你反倒是來找我了。”
雖然說,她沒嫁給傅衍衡,但是凡事總該有個先來後到吧,怎麼凌雪做小三做的那麼理直氣壯。
“你知道我爲什麼住在這裏嗎?”凌雪問。
溫淼淼也具體不知道是爲什麼,就知道凌雪是在醫院,爲什麼在醫院,沒有人說,傅衍衡更不會提。
“你別拍苦情戲給我看,說你身患絕症沒剩下多少時間這些話,讓我把傅衍衡讓給你。
溫淼淼犀利的眸子盯向凌雪。
“我是爲了傅衍衡擋了刀子,要是再偏一點,我可能已經沒命了,衍衡心疼我,讓我住進這裏的vip病房,好好養病,”
溫淼淼修長的手指緊攏,死死的攥緊手機,此刻她就像個局外人,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凌雪親口說出來,她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
傅衍衡什麼時候經歷了驚險的一幕,他總是這樣,什麼都不說。
“你想表達什麼?告訴我你們之間是過命的交情?讓我來欣賞一下,你的刀疤??”
凌雪被溫淼淼的氣場壓制的死死的,從溫淼淼嘴裏說出這些話,就好像變味了一樣,是嘲弄。
“我爲了傅衍衡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哪怕是豁出去自己這條命,我想問問你,如果當時是你,你會這樣做嗎?”
溫淼淼怔楞了一下,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爲什麼要回答你這些?也許可能,傅衍衡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他保護好我,而不是讓我挨刀子。”
凌雪沙啞着嗓子,情緒激動,“你連這個都不敢正面回答,你的愛情真單薄自私。”
溫淼淼被數落了一通,對面的人還在歌功頌德自己的偉大愛情,丟命也可以那種。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不妨都說出來。”
凌雪從剛剛的炫耀立馬轉變了畫風,她毫無攻擊性的嗓音和眼神,楚楚可憐的溫柔。
“把傅衍衡讓給我,我求求你,我離不開他,你也不適合他,不如就長痛變成短痛,分手吧,我這不是在跟你乞討愛情。”
溫淼淼目瞪口呆,凌雪是怎麼厚顏無恥說出這些話來的,就因爲她躺在病牀上…病人自大?
“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自己的腳知道,外面的人沒必要參與其中,我覺得我們過的開心。”溫淼淼不願意再聊下去。
“所以你和你前夫,就是因爲不合適,離婚的?”凌雪擡眸探究的目光和天羅地網一樣直扣在溫淼淼的身上。
溫淼淼倏然起身,“這個我不需要回答你,淩小姐你是不是覺得,離過婚的就非要低人一頭?和你這種一腔熱誠的初戀比不上?”
凌雪反問,“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