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這種收割生命的感覺。
一個活生生的生命，看起來那麼強大，一拳一腳都有上千公斤，全力爆發之下就像是龍捲風在移動，結果在自己的刀下卻是如此的脆弱。
這種摧毀生命的感覺，在狠狠地刺激着他的心臟。
愈加熟練的空間感加持下，武者階段內根本沒人能摸到他。
特別是，他行走無聲，敵人正在跟他人激戰的情況下，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出現。
以至於，他殺人好像根本不費什麼力氣。
“噗！”
又一人被他一刀兩斷，他整個人一衝而過，身上早已被鮮血染紅。
但他沒管這些，現在自己有能力，那就儘可能的多殺一些，給那些實力低下的同學爭取活命的機會。
“這有個狠茬子……”
楊辰的殺人速度很快就被強者注意到。
一個強者快速衝來，雙拳如同機關槍一般轟向楊辰，出拳速度快的驚人。
“小心……”遠處蘇啓航臉色一變大聲提醒。
結果楊辰整個人如同飄絮，在那人的拳頭之間快速閃爍，刀光閃過，這人的雙臂直接飛了出去。
“噗！”
下一刻他整個人都被劈成兩半，鮮血飛出去很遠，濺了蘇啓航一臉，讓蘇啓航也呆住。
楊辰根本不需要反應速度比敵人快，只需要在空間感的幫助下讓敵人摸不到自己，自己就贏了。
特別是手持星藍合金戰刀的情況下，之前那些敵人爲了讓風雲學府的師生放下警惕，根本都沒攜帶武器和穿戴戰甲。
在這樣的情況下，除了少數人有匕首，或者是後面衝入戰場的人有武器之外，很多人都是赤手空拳。
如此情況下，楊辰殺人簡直跟砍瓜切菜似地。
“殺！！”
楊辰大喝一聲，直接衝向其他車頂，戰刀橫劈豎斬。
有強者能反應過來，用匕首格擋，結果匕首直接被星藍合金戰刀劈斷，下一刻他整個人都被劈成兩半。
“圍殺他！”
有三人怒吼着朝楊辰包抄而來。
結果楊辰再次蛇形在三人胯.下穿梭而過，那三人雙腳直接離體。
楊辰也不補刀，而是快速衝向那些還有戰力的敵人。
他長刀縱橫，在車頂上穿梭，每一次刀光閃過，幾乎便必有一人重傷或者身亡。
在空間感的幫助下，他將滑鏟和蛇形技巧運用得爐火純青，殺人就像是砍瓜切菜。
因爲強者都被學府的老師和老生攔住了，蘇啓航更是在他的周圍攔截宗師和之上的存在，他只需要殺低階武者就行。
手中擁有寶刀的情況下，哪怕是武者八重都休想摸到他，還會被他輕鬆反殺。
他根本不需要比那些敵人強大，只需要他的反應速度比那些人快就夠了。
哪怕對方的肉身非常強大，但沒有穿戰甲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擋住星藍合金戰刀。
楊辰不斷的殺，一開始他還能想着要給那些新生爭取活命的機會，要儘可能的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多殺一些人。
但漸漸的，他忘記了這些，心中只剩下殺人的快感了。
每一次長刀落下，都能讓他就像是高潮了一般，整個人的熱血都在沸騰。
每殺一個人，滾燙的鮮血濺的他一身，都在狠狠地刺激着他的心臟和情緒，讓他愈加的興奮。
他找到感覺了，這種感覺，就像是之前用小世界碾死蟲子。
在這一刻，生命好像真的如同草芥，被他輕鬆的收割着。
因爲第一次殺人的那種不適感長時間存在，導致他的心態都漸漸的發生了一些變化。
楊辰根本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自己一刀落下幾乎必定有人死亡。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身體已經非常疲累了，但心中卻還是非常興奮。
甚至是亢奮！
當他再次殺掉一個敵人，一扭頭就發現一人震驚的看着自己，當下直接獰笑着一刀劈過去。
“住手，自己人……”那人急忙大喝。
楊辰冷笑，速度不減，一刀快如閃電劈下。
結果讓他意外的是，那人速度更快，快到了超乎他的想象，直接抓住了他的長刀，口中大喝：“醒來！！”
“撒手！！”
楊辰怒喝，猛地抽刀，卻發現根本抽不動。
“那麼強？！”
他正震驚着，突然一個女的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個防狼噴霧器，對着他狠狠地噴了一下。
一陣清涼感傳來，楊辰一個激靈，猛地驚醒過來，就發現抓住他的戰刀的人，竟然是蘇啓航。
楊辰整個人都愣住了。
“醒了？”
蘇啓航皺着眉頭，非常不放心的說道：“刀先交給我保管。”
楊辰心中疑惑，扭頭看了一眼附近的學生。
結果他這一眼看過去，那個方向的學生嚇得連連倒退。
楊辰：“？？？”
他心中不解，又看向另一個方向。
結果那個方向的學生也連滾帶爬的後退，一個個驚懼的看着他。
哪怕是之前還想跟他一較高下的陳天策，此刻也滿臉驚嚇的樣子。
楊辰心中閃過一些疑惑，再次看了一圈，發現敵人好像都死光了。
於是猶豫了下，這才鬆開手，將刀交給蘇啓航。
“嗖！”
這時莫傾天從遠處飛躍過來，直接橫渡數百米，落到近前的車廂頂部。
他看到楊辰整個人就像是從血池裏撈出來的樣子，而其他學生，都躲得遠遠的，一個個大受驚嚇的樣子，頓時皺眉道：“怎麼回事？”
蘇啓航張了張嘴，正要說話，之前那個用噴霧器噴醒楊辰的學姐急忙說道：“先讓這位學弟去休息吧……”
“不用，我覺得還是跟他說清楚比較好。”蘇啓航說道：“老師，楊辰他……他應該是第一次殺人……”
“第一次殺人怎麼了？”莫傾天不解：“誰還沒有第一次了？”
就是，誰還沒有第一次了？
來到這個強者爲尊的世界，早晚有一天要親手殺人，這點楊辰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現在聽到蘇啓航這樣說，心中也納悶兒。
自己是第一次殺人這個沒錯，但有必要專門指出來嗎？
難不成殺人還犯法不成？
自己殺的是敵人啊！
他有些無辜。
蘇啓航苦笑道：“問題是，他殺得太多了，殺紅了眼。”
“殺紅了眼？”莫傾天驚愕。
蘇啓航指着多輛戰車的車頂那些屍體：“老師您自己看，因爲強者都被我們攔住了，這些弱者，有八成都是他一個人殺的，這小子，殺了一百七十多個人……”
“什麼？！”剛趕回來的龐老師目瞪口呆的看向楊辰，然後又看向蘇啓航：“啓航你說的是真的？”
蘇啓航苦笑，指着後方那羣學生：“你問問他們就知道了。”
所有趕回來的師生都看向遠處那羣學生。
楊辰也扭頭看去。
就見那羣人驚恐的看着他，好像他是殺人狂魔似地。
就連之前很想跟他較勁兒的陳天策，此時也一臉的驚懼。
“我……真的殺了那麼多人？”楊辰納悶兒道：“我感覺好像沒那麼多啊。”
“……”
蘇啓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你特麼都殺紅了眼，當然記不得自己殺了多少人了。
反正就他知道的，楊辰殺死的人裏面，有武者八重，那種級別的武者，在手持星藍合金戰刀的楊辰手中，根本不是一合之敵。
之前他見楊辰殺得太快，擔心楊辰被強者盯上，一路跟着，將強者都攔了下來，所以才記得那麼清楚。
其他剛趕回來的老師和老生聞言，也是呆滯的看着楊辰。
莫傾天眼中也有震驚之色一閃而過。
第一次見血就殺了那麼多人！
這……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想到現在的楊辰心態可能還處在亢奮中。
於是他忍住了，走上前來，也不嫌棄楊辰渾身是血，拍了拍楊辰的肩膀，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道：“第一次殺人就是容易上頭，不算什麼壞事，但以後記得一定要保持理智，不然容易踏上歧途。”
“我會注意的。”楊辰點頭。
莫傾天收回手，笑道：“會注意就好，你看，世界如此美好，遠處的夕陽，前方的女生，是不是都很漂亮？世界那麼美好，千萬不要被殺心迷失了心智，不然就再也沒機會感受這些美麗的人和事物了。”
“……我會注意的。”楊辰無言，重複了這句話。
“會注意就好。”
莫傾天也重複了這句話，顯然是覺得楊辰的情況，非常嚴重。
他突然朝遠處那羣被楊辰嚇到了的學生招手：“來一個漂亮一點的女生，幫楊辰開解一下，讓他知道，世界很美好，美女更美好，別讓這個天才誤入歧途了。”
遠處的陳天策等所有人：“……”
楊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