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話音剛落,手中拿着鋼爪,已經刺透了何栓富的心臟。

    何栓富沒想到葉晨說翻臉就翻臉,沒有防備之下,根本來不及躲避。

    他下意識的伸手,想拔掉胸口的鋼爪。

    葉晨已經繞到他的身後,一腳踹在他的腿彎處。

    何栓富頓時跪倒在地。

    葉晨從後邊用一隻手託着他的下巴,另一隻手抱着他的腦袋。

    雙手同時用力一轉。

    動作流暢,賞心悅目。

    “咔噠”一聲。

    強大的向心力,使何栓富的腦袋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

    脖子處出現像花捲一樣,一層一層的褶皺。

    這樣的傷害對鬼來說並不致命。

    但是卻影響了他身體的協調性。

    此時的他,在葉晨面前,再也沒有還手之力。

    葉晨拿着鋼爪,不斷的刺向他的心臟。

    衆玩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發一聲喊,取出刀槍劍戟各樣兵器,同時向何栓富身上剁了過來,給他來了一個亂刀分屍。

    隨着何栓富泄露的鬼氣越來越淡薄,最終徹底沒了生氣。

    有幾個村民本來想勸阻。

    但是看到葉晨滿臉殺氣,又聽到何栓富犯下如此大罪,最終還是沒有過來。

    隨着何栓富的死亡,遊戲的播報聲也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監測到有玩家正在進行賞罰行爲,現在作出裁決。”

    “何栓富的老婆帶着孩子,已經跑了一年半。”

    “何栓富聽人說,她在別的村子又找了人家,心情越加的煩躁。”

    “‘老天爲什麼就不讓我贏?’他沒有找自己的原因,反而怨天尤人。”

    “他母親在一旁勸告:‘孩兒啊,咱把賭博戒了吧。’”

    “‘努力打獵,攢點錢再娶一個,好好過日子。’”

    “‘你的年紀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呢?’”

    “‘等你老了,連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

    “何栓富狠狠的瞪了母親一眼:‘你別廢話。’”

    “‘孩兒啊,我餓了,早上和中午,你都沒有讓我喫飯。’”

    “何栓富也早已餓的飢腸轆轆,可是米缸裏連一個米粒都沒有。”

    “雞窩裏也沒有雞,早已被他變賣成了賭資。”

    “唯一的看家狗,也被他殺掉喫肉。”

    “看着雙腿殘廢,躺在牀上的老母親一直喊餓,何栓富有些心浮氣躁。”

    “‘老不死的,一天天就知道喫,我都快餓死了,躺在牀上啥也幹不了,你要是死了多好。’”

    “自言自語到這裏,何栓富的心頭,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老母親如果死了,自己耳邊不但清靜,還能少一個人喫飯。”

    “這念頭越來越強烈,像毒蛇一樣吞噬着他的心。”

    “何栓富咬咬牙狠狠心,走到屋子裏,把老母親從牀上背了起來。”

    “母親問道:‘孩兒啊,你要帶我去哪裏?’”

    “何栓富假笑道:‘我帶你出去透透氣,天天在屋子裏悶壞了。’”

    “此時天色已晚,何栓富揹着老母親上了山。”

    “終於找到一處陡坡,何栓富把母親放下來,無意間看到母親手中緊緊攥着兩把黃豆。”

    “他回頭一看,地上都是母親撒的黃豆。”

    “何栓富怒道:‘我都快餓死了,你還撒黃豆浪費糧食。’”

    “母親和藹的說道:‘你從小懶得打獵,對山上的路不熟,我怕你一個人下山的時候,找不到回家的路。’”

    “何栓富沉默了。”

    “母親的眼睛因爲得了白內障,顯得有些渾濁。”

    “但是這渾濁的雙眼,依然透出一些自責和希望。”

    “她自責自己不中用,不能幫助兒子。”

    “她希望兒子能夠良心發現,再把她揹回家。”

    “良久,良久……”

    “何栓富把雙手放在母親的肩上,毫無感情的說道:‘娘,你活着也是遭罪,我送你上路吧。”

    母親眼中那唯一的光,徹底的暗了下去,只剩一片死灰。

    “‘孩兒啊,娘自己來,不然萬一被別人知道你弒母,你在村子裏還怎麼擡得起頭?還怎麼說媳婦?’”

    “說完之後,母親毫不猶豫,雙手在地面用力一撐。”

    “身子一歪,咕嚕咕嚕的滾下了山坡。”

    “何栓富探頭向下看去。”

    “就見母親的身體,像一截木頭一樣,往下滾動。”

    “在山坡半中間,就已經鮮血淋漓。”

    “但自始至終,母親都沒有發出一聲慘呼。”

    “何栓富來到坡底,將母親又揹回村中,對大家謊稱出來透氣時,不小心摔死。”

    “裁決如下:”

    “何栓富罪大惡極,禽獸不如,罪該萬死。”

    “殺殺殺!”

    “賞罰正確,獎勵每人一萬鬼幣。”

    完成任務的葉晨,並沒有多麼喜悅。

    心情反而很沉重。

    不來驚悚世界走一趟,永遠無法切實感受到人性的黑暗。

    很難想象,世間竟然會有何栓富這種人。

    遊戲的播報聲只在葉晨耳邊響起:

    “玩家葉晨完成主線任務,可以迴歸。”

    “同時觸發終極隱藏任務:協助大青衣復仇。”

    “請玩家在一分鐘之內作出選擇,時間結束後,則視爲放棄終極隱藏任務,將自動迴歸。”

    葉晨微微皺着眉,眼神堅毅。

    他已經猜到,鬼將軍找上自己,並不是偶然。

    因爲這村長,三番兩次的來詢問真名,很明顯是受了鬼將軍的指示。

    那就說明,鬼將軍知道自己在這裏。

    自己並不是誤入對方的地盤。

    這一切,是有預謀的。

    那麼對方既然能找到自己一次,就能找到自己兩次。

    躲避永遠不是辦法。

    現在的葉晨,大概能推斷出,當初的鬼將軍應該是地獄級。

    而自己想要在對方主動狙擊的情況下,安全的成長到可以和對方抗衡的地獄級,可能性並不大。

    而且以後,他也不敢保證每次都能隱藏真實身份。

    萬一鬼將軍也像鬼公主一樣,在自己遊戲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找到自己,那就真的沒有反抗的機會了。

    幻象和麻藥是葉晨唯一的機會。

    隱身斗篷在這種級別面前並不好使。

    能麻倒你一次,我就能麻倒你兩次,這是智商上的差距,和實力無關。

    超級麻藥可不是說着玩的。

    只需要五十鬼幣的低廉價格,和無視等級的霸道功效。

    它時刻提醒着鬼怪,人類是多麼的狡詐和狠毒。

    這個麻藥就是樹立在人類和鬼怪中間的一堵牆。

    有這個麻藥在,鬼怪永遠都會對人類玩家提防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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