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搖搖腦袋。

    什麼亂七八糟的。

    葉晨以前確實不需要醫術。

    但現在,實力被封,裝備被封,這醫術,就顯得彌足珍貴起來。

    兩人把鬼醫生押回縣衙,葉晨叫醒已經入睡的縣令,如實稟告。

    縣令大喜,匆忙穿上衣服就走了出來。

    遊戲的播報聲,也在每個玩家的耳旁響起:

    “恭喜完成隱藏任務:青樓男鬼謀殺案。”

    “獎勵1:屬性點40個。”

    “獎勵2:新的水火棍和鐐銬,由綠色上升爲藍色。”

    “獎勵3:新武器,鋼刀。”

    播報聲一停。

    縣令就道:“你們把現在的水火棍和鐐銬上交到兵器庫,然後領取新的藍色水火棍,鐐銬,和鋼刀。”

    “另外,再去領一套全新的衙役服飾,以供替換。”

    縣令抽動了兩下鼻子,對葉晨道:“你身上都餿了。”

    葉晨大喜,轉身告辭。

    “藍心等一下。”

    縣令叫住了準備跟葉晨一同離開的藍心。

    藍心有些疑惑。

    在父親眼裏,自己一直就是個透明人。

    自己若主動接近,往往換來的是打罵。

    今天父親竟然主動叫住自己,藍心頓時忐忑起來。

    縣令也不看她,對着身前的空氣說道:“這個人類遲早要離開的。”

    藍心表情一正,嚴肅說道:“女兒對他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這幾日跟在他身邊,只是爲了向父親證明自己。”

    說完這句話,藍心已經做好了挨大逼兜的準備。

    但出乎意料的,縣令並沒有動怒。

    而是嘆了一口氣。

    “你母親給你說了一門親事。”

    藍心失聲道:“什麼?”

    “蜮主爲獨子全蜮招親,你母親把你的畫像遞了上去,今天接到回信,蜮主兒子對你頗爲鐘意。”

    藍心急匆匆的說道:“女兒不想嫁,女兒永遠不嫁,留在父母身邊,伺候你們。”

    縣令忽然提高聲音:“藍心。”

    藍心愕然擡頭。

    縣令看向她,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是最好的辦法。”

    藍心嘴角下彎,想哭。

    但她努力的抑制住了。

    “父親,爲什麼?”

    縣令看向她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現了慈愛的情緒:“相信我們,你不知道,是對你最大的保護。”

    縣令轉身走了。

    藍心眼中的淚水再也儲存不住。

    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她不甘心的找到母親。

    母親罕見的摸了摸她的辮子:“你有什麼心願,都可以說給母親聽,等明天將你送走,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就屈指可數了。”

    藍心再一次淚別了母親,找到了和她關係最爲親近的弟弟。

    弟弟見她哭泣,眼眶也紅了,依依不捨的說道:“姐姐,我以後會經常去看你的。”

    至此,藍心的心,徹底的沉了下來。

    全家的看法出奇的一致,竟然都想她離開。

    藍心離開縣衙,走到黑暗無人的街道。

    今天連月亮都偷懶。

    躲在烏雲中不出來。

    周圍漆黑一片。

    藍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這個家,居然容不下自己。

    “啊——”

    藍心仰天長嘯,心中說不出的難過。

    她蹲在地上,將臉埋進雙膝,痛哭不已。

    忽然,一個人來到了她的身邊。

    這個人俯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問道:“遇到了什麼難過的事?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藍心擡頭,看到了葉晨關心的臉。

    “哇——”

    藍心突然站起來,然後撲進葉晨懷中,嚎啕大哭。

    葉晨不說話,靜靜的等待她發泄情緒。

    等聽她哭聲小了一些之後,便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去我家?”

    藍心用微不可聞的聲音答道:“嗯。”

    葉晨剛領了新衣服和新裝備,正慢悠悠的往家走,就看到藍心在哭泣。

    看她的樣子,多半和家庭有關。

    知道她不想回家,就帶她回自己的住處開解開解。

    萬一解鎖了回憶進度,那就更好。

    即使解鎖不了,作爲朋友來說,也不能坐視不管。

    兩人回到葉晨家中。

    葉晨兌換了一些飯菜。

    藍心忽然說道:“酒,上烈酒。”

    葉晨看她這個狀態,恐怕一喝就醉,就勸道:“那個,酒後亂性,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得不防啊。”

    藍心喝道:“婆婆媽媽什麼?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麼?”

    葉晨無奈,兌換了兩瓶菠蘿啤。

    四個女鬼過來倒酒伺候,也被藍心趕走。

    藍心喝了一口,狐疑的說道:“這是酒?”

    葉晨指着瓶身上的字:“菠蘿啤,啤就是酒。”

    藍心從小到大也沒有喝過酒,就信以爲真。

    仰起頭。

    “噸噸噸”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然後說道:“再換幾瓶,摳摳搜搜的。”

    葉晨好心勸道:“喝多了尿多。”

    被葉晨這麼一說,藍心頓時不想喝了。

    藍心把今天和父親的談話說了出來。

    然後又開始哭了:“爲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葉晨沒有得到縣令的允許,也不會把真相說出來。

    沉吟半響勸道:“既然他這麼說了,可能你真的不適合知道。”

    藍心忽然說道:“明天我就要被送走嫁人了。”

    葉晨:“恭喜。”

    兩人相對無言。

    良久,藍心道:“如果你不是人類,如果我沒有心結,如果你能長久的留下來,那晚,我不會拒絕你。”

    葉晨解釋道:“我只是單純的想吸鬼力而已。”

    藍心打斷道:“好蹩腳的理由,我懂。”

    葉晨再次沉默。

    因爲此情此景,自己要是真解釋清楚的話,就是對藍心的傷害。

    藍心忽然站起身來,連幹三瓶,然後把最後一瓶狠狠的摔在地上。

    她豪氣干雲的說道:“什麼蜮主的兒子,老孃不稀罕,只是,我沒有爲自己人生做主的能力。”

    她身體一晃,似乎站立不穩,雙手趁機抱住了葉晨。

    1米70身高的她,擡頭看着1米88的葉晨。

    臉色駝紅。

    小口微張。

    “我醉了。”

    葉晨堅定的說道:“你沒醉。”

    開玩笑,菠蘿啤一點酒精含量都沒有的好不。

    能醉纔是怪事。

    藍心踮起腳:“吻我。”

    葉晨不爲所動:“你沒醉。”

    藍心輕蔑一笑:“我既然無法反抗,但我的身體,我還是能做主的,今晚,我就把自己交給你,那個蜮主兒子,不配得到我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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