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鎖鏈的特殊功效,除了鎖人之外,還可以壓制對方的實力。

    現在的道士,只不過是一隻弱雞。

    等他被關進牢房之後,葉晨領着愣頭青出現了。

    愣頭青握着手中的水火棍,對道士陰森森的笑道:“道爺孤寡多年,今天我就給你開開葷。”

    道士看着水火棍上黃褐色的凝結物,頓時崩潰。

    “我招,我全招。”

    ……

    葉晨再次帶領大家來到寺廟。

    他站在當初道士的臥房,原地轉了幾個圈,然後猛的跺了三下腳。

    僧人驚道:“準備練習跳大神騙錢嗎?”

    葉晨不受他的影響,忽然雙眼一瞪,猛喝一聲:“開。”

    衆人眼前一花,又一個新的空間出現在衆人面前。

    “咚咚鏘,咚咚鏘。”

    外邊大廳傳來鑼鼓喧天的聲音。

    僧人臉色一變,用手指捅破了窗戶紙,開始偷窺。

    就見外邊神像面前的大廳裏,有十幾個鬼民正在狂歡。

    一個個面目可憎,舉止怪誕。

    有的拿着錘子,將另一隻手上的十根手指逐一砸爛,每次砸爛,都發出很爽的呼聲。

    有的用鐵絲在穿自己的身體,大量的黑血流出,伴隨着的並不是呼痛,而是滿足的啊啊聲。

    衆人在裏屋看着這詭異的一幕,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即使是鬼怪,也沒有這麼糟蹋自己身體的道理。

    大部分鬼怪,都會無痛摘取自己的器官。

    像這樣故意製造疼痛的行爲,和瘋子無異。

    藍心無聲的對着葉晨做口型:“他們在做什麼?”

    葉晨指了指泥胎,同樣無聲的說道:“你看神像。”

    衆人向臺上看去,頓時大喫一驚。

    這神像不是已知的任何神像,它體形魁梧而臃腫,彷彿一個放大了無數倍的蟲子。

    而且它身上披滿了盔甲,手中拿着一杆同樣巨大的雙頭矛。

    看這樣子,不像一個正經神。

    更像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葉晨的眼睛眯了起來,這種強大的生物,不是鬼蜮中的鬼怪。

    它應該是神使,或者主神。

    他們終於出手了嗎?

    眼看他們還在自殘,葉晨一腳踹開了房門。

    “砰。”

    然而衆人對此卻無動於衷,仍然在做着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

    “各位,狂歡結束了。”

    葉晨跳上神臺,一腳將蟲子神像踹了下來。

    衆人終於停了下來,

    他們看着葉晨,眼神從呆滯,不解,逐漸變爲瘋狂。

    “異端,殺死他。”

    他們蜂擁而至,手裏拿着各種武器,向葉晨撲來。

    葉晨雙眼一寒,手中拿起鋼刀,刷的一下,就砍掉了一顆鬼頭。

    接着又一捅,將一個鬼民捅成了透心涼。

    僧人一把抱住葉晨:“不可不可,他們只是被暫時蠱惑,我有辦法拯救他們。”

    葉晨淡淡說道:“三分鐘,三分鐘之後,我會將他們全殺光。”

    人鬼殊途,葉晨固然愛鬼,但殺起鬼來,也從不手軟。

    大家不要被人性化十足的鬼怪迷惑了雙眼,甚至把自己代入鬼怪的立場來看待問題。

    如果你們認爲葉晨欺壓,欺騙鬼怪的行爲不對,那就問問另外一些人答應不答應。

    這些另外的人,包括鬼蜮菜市場中人肉鋪中的人類。

    鬼怪餐桌上的人類。

    被活喫的人類。

    即使再善良的鬼怪,哪怕一個小女孩鬼,一個七老八十的老爺爺鬼,他們喫人肉的時候,也都是美滋滋的。

    因爲鬼怪喫人,就好像人喫豬肉,本就和善良無關。

    僧人面對失去神志的鬼民,忽然張開大嘴,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

    葉晨驚訝道:“獅吼功?”

    僧人回頭解釋道:“這是佛家的當頭棒喝,對付迷失心智的鬼民,最爲有效。”

    果然,所有鬼民眼中的瘋狂之色慢慢退卻。

    僧人問道:“你們爲什麼要折磨自己的身體,爲什麼要信奉這樣的邪神?”

    一個鬼民似乎半睡半醒一般說道:“邪神可以使我們不被疼痛影響,還可以使我們在疼痛中獲得強大的力量。”

    僧人臉色一變,雙目忽然變的像手電筒一樣明亮,將對方掃視的清清楚楚。

    他嚴肅的對葉晨道:“他們的生命力被透支了,壽命大大減少。”

    “不過幸好被我挽救了回來,好好休息一下,他們應該可以恢復成正常鬼,雖然失去的壽命再也回不來,但是能和家人團聚,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走到鬼羣中,挨個檢查。

    忽然一個距離他最近的鬼民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僧人大意之下,竟然沒有躲過去。

    他大驚失色,一掌拍在對方腦門,頓時將這名鬼民拍的腦漿迸裂。

    這時,其他的鬼民也都重新發狂,再次衝了過來。

    僧人不再猶豫,出手將他們一一解決。

    葉晨雖然覺的僧人有些聖母,但是知道他是一個好人,就安慰道:“大師以後萬萬不可再行婦人之仁。”

    僧人忽然慘然道:“沒有以後了。”

    葉晨一驚,向他肩膀上的傷勢仔細看去。

    傷口裏,有無數線頭一樣的黑色蟲體在瘋狂擺動,彷彿無數密密麻麻的肉芽。

    一股詭異的能量注入其中,正在影響和改造着僧人的身體。

    僧人此時已經調整好了心態,他長嘆一口氣:“居然是真神,但是我不明白,主神爲什麼會禍害自己的信徒,這種神力,不是我能夠抗衡的,我已經無力迴天,很快就會變成瘋子。”

    他撕下衣服一角,然後咬破手指,快速的在布匹上寫下了血書。

    最後遞給葉晨道:“有機會,交給法名寺住持,有勞了。”

    說完又脫下袈裟,拿出木魚交給葉晨:“這兩件裝備雖然只是紫裝,但也有些特殊功效,就贈給施主了。”

    葉晨接過書信,袈裟和木魚,對僧人鄭重的行了一個禮:“我肯定帶到,你安心的去吧。”

    僧人欣慰一笑,口中說道:“阿彌陀佛。”

    然後頭顱猛然一垂,就再無生息。

    他竟然自行圓寂了。

    葉晨放了一把火,將整座寺廟,連同那些信徒和僧人的屍體,一起燒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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