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干人等瞪着大眼愣在原地時,肖霆冒死問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夜遊!”腳下生風的梁策沒停下腳步,冷冷回了一句,說話間人已經走向影壁牆。
“夜遊?”何堂驚呆的反問。
“遊什麼?”呆愣的二牛驚詫的疑問。
“什麼叫遊什麼?”肖霆驚訝的質問。
“遊什麼遊?”鳳嬌嬌驚怒的嗔怪。
“是游水還是遊玩?”被驚喜到的吳先生年紀大,問題也尖銳。
“哈哈哈……”大笑的肖霆,倚着門檻樂不可止,高興的打了一聲口哨。
“不管夜裏遊什麼,總之老大……呵呵呵!如此有情調的事還是破天荒頭一次,孺子可教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先生當年追求師孃時還有趣。”
肖霆笑的有些離譜,說話都帶着顫音,大笑特笑的同時,眼神瞄了一眼西廂房小開的門縫,有意提高了陰陽怪氣的語調
“七姑娘是真得老大寵愛呀!看來老大還是喜歡清清白白的姑娘,冰清玉潔惹人憐愛,殘花敗柳終究入不了老大的眼。”
“好啦好啦!別管你們老大寵誰啦!你頭上受了傷,應該少飲爲妙。剩下的酒,老夫便帶回去和你師孃把酒言歡了,你師孃這幾日身子不爽,煩躁得很。”
四十多歲的吳先生和肖霆共同愛好便是戀酒,兩人只要喝上酒,簡直就要稱兄道弟了。
“師孃身子可有大礙?”肖霆關切的問了句,反應過來後嘻嘻笑道:“既然身子不適,就不該喝酒。先生也莫要喝了,趕緊回家照顧師孃吧!”
“無妨,婦人家每月總有幾日不順心的時候,少飲怡情,還能暖身子。嗨!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待你成家後,便知道了。”喝完酒的吳先生明顯話有些多,性情也比平時柔順些。
“成家幹什麼?女人就是麻煩!”恐婚的肖霆冷冷來了一句。
吳先生懶得搭理肖霆,叮囑何堂:“何堂,精神點,等少寨主回來再安歇。”
吳先生交代完,抱着半壇酒小跑似得溜走了。
肖霆難得大方一回,沒去追趕吳先生討要百年陳釀。
肖霆之所以大方,不只是因爲額頭受傷,那點小傷,根本不值一提,主要是吳先生搬出了師孃做擋箭牌。
吳先生現任夫人,實則是吳先生的續絃,是降龍寨老寨主的親妹妹,比吳先生小十多歲。
這位師孃雖然比梁策和肖霆大了十來歲,卻如母般照顧兩兄弟,兄弟兩個對吳夫人則以母待之。
肖霆鄙視的看了一眼西廂房,嘴角上揚起一抹邪笑後,走進東廂房。
西廂房掩開的門縫漸漸合攏上,稍後房裏燭光也已熄滅。
何堂朝漆黑的西廂房一聲冷嗤,暗想:“麻雀也想變鳳凰,簡直癡心妄想,七姑娘纔是壓寨夫人的不二人選。”
若是何堂知道,被他認可的壓寨夫人最佳人選顏夕瑤,此刻手腳被束縛住,嘴被堵上,更不知將被梁小爺抱到何處時,何堂該作何感想呢?
“老實些,不然把你扔進山崖下面喂狼。”面對亂動而不斷抗議的顏夕瑤,梁策作出了口頭警告。
“投生是個技術活,穿越也是個技術活。悲催的我怎麼就穿到亡國公主身上了,亡國公主也就罷了,還成了變態山大王的階下囚,顏夕瑤呀顏夕瑤,你這是什麼命呀?誰來拯救我脫離苦海……嗚嗚嗚……”
顏夕瑤心裏苦呀!苦不堪言,想說說不出,想罵罵不出,只能是想想而已。
顏夕瑤在心裏把梁小爺罵了個狗血噴頭,從腳趾罵到頭頂,把她能想到罵人的詞彙都過濾了一遍。
“少寨主!”
“少寨主,這是?”
被肥大的披風擋住視線的顏夕瑤耳力極好,聽到有人在跟梁策打招呼。
“無事,把門打開!”梁策吩咐道。
耳畔一陣“吱嘎吱嘎”的響聲後,梁策終於良心發現的把披風拉了下來,露出顏夕瑤巴掌大的小臉,一雙杏眼正怒視向少寨主,如果眼光能殺人,顏夕瑤早把梁策千刀萬剮後剁成肉沫了。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稍後讓你看看降龍寨人質的真正待遇。”
梁策說出來的話,讓顏夕瑤不寒而慄。
“唔唔……”抗議,堅決抗議,顏夕瑤口中發出唔唔的抗議聲。
梁策低眉凝視片刻,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來:“鑑於你的態度與表現,還是封住口比較穩妥,以免說出不堪入耳的言語。”
“少寨主,門打開了。”嘍囉兵回覆道。
“不用人跟着,備匹馬候在門口。”少寨主樑策邊吩咐邊走向敞開的鐵門。
一陣冷風襲來,少寨主懷中的顏夕瑤驚醒的扭頭看向未知的前方,說不怕是假的,心裏如擂鼓般咚咚跳個不停。
被束縛住手腳的顏夕瑤,被梁策抱着,走進一扇對開的鐵門。
顏夕瑤扭頭,驚奇而又忐忑的眼神看向前方,藉着柔弱的光亮,映入眼簾的,是通向不知何處的一級級臺階,撲面而來的涼風,雖不冷,卻讓人覺得寒顫與驚恐。
顏夕瑤心緒不寧,腦中一片混亂,暗暗胡思亂想道:“看樣子像是地下室,幹什麼用的?剛剛醜男說什麼來着,人質真正的待遇,我靠!不會是做活體實驗吧?嗚嗚……我的命好苦啊!要被當成小白鼠做實驗啦!”
顏夕瑤腦中閃現出一幕幕恐怖的畫面,畫面血腥、暴力、殘忍,讓她身體不由顫抖起來。
“知道怕了,哼……”梁策明顯感覺到懷裏的顏夕瑤身子直顫,而他的心情卻莫名好了起來,冷嗤的聲音都帶着無限愉悅。
顏夕瑤是真的感到怕的渾身發抖,而梁小爺是真心愉悅到了。兩個人的真,都沒有任何水分。
這是顏夕瑤自穿越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又後悔又自責。
後悔自己閒的沒事幹,跟變態的梁小爺較的什麼真。自責老虎屁股也敢摸,摸的後果註定要被老虎咬傷或喫掉,有可能喫的骨頭都不剩。
顏夕瑤感覺自己就是找虐性人才,強大的內心在崩潰邊緣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