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恕何堂才十八歲,對於男女之間那些事兒,他還真是整不明白。
他覺得真的應該向吳先生請教請教,好似自從七姑娘來到山寨之後,他才發現自己不懂的東西太多了,也終於明白“學無止境”這句話的真正涵義了。
“老大這是……呵呵!有點意思呀!”走出東廂房的肖霆,手裏把玩着一隻空酒杯,笑的意味分明,笑的極其邪魅。
走到上房門口的梁策,扭頭看向倚着東廂房門框的肖霆,叮囑道:“早點歇着,明日集會,莫要貪杯。”
嬉笑的肖霆沒回復,而是朝上房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而後是嘿嘿一聲奸笑。
看到梁策走進了上房,二牛顛顛靠近肖霆,憨憨的問道:“肖二爺,剛剛七姑娘看着好似不大喜樂,莫不是如吳先生所說,七姑娘這幾日也不順心。”
“吳先生不是說過,等成家之後纔會知曉,二爺我還沒成家呢!哪裏知曉這些東西。”肖霆退回東廂房,關門時嘟噥了一句:“嗨!女人就是麻煩。”
何堂拍了下二牛的胳膊:“那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睡覺去吧!明日寨裏集會,有的忙。”
二牛撓撓頭,嘿嘿一笑。
話題中的女主角顏夕瑤,匆匆走進上房次間時,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緩步走近的梁策,心裏如燒開的沸水,發出突突的聲音,心跳明顯在逐漸加速。
“七姑娘怎麼停下了?”梁策的語氣帶着一絲涼意與嘲弄。
顏夕瑤不甘示弱的仰起頭:“腳長在我身上,我想停就停,想走就走。”
“走……哼!七公主想走到哪裏去?”梁策有意想捉弄一下顏夕瑤,便慢慢向顏夕瑤靠近。
顏夕瑤心底略微一顫,咬了咬下脣,壓制住那點不安與憤怒,踩着小碎步一點點向後倒退,緊張的情緒暴露的一覽無餘。
一進一退,一個捉弄的心思興致盎然,一個忐忑不安涌上心頭。
砰的一聲響,顏夕瑤後退的身子猛然撞到了大牀房的木門上。
梁策一大步走近顏夕瑤,一隻長臂按在木門上,緩緩低下身子,眸中泛出異樣的光芒,那光芒帶着一絲挑弄,一絲笑意,還有一絲情慾……
兩人再一次近距離接觸上了,梁策那雙深眸再次出現在顏夕瑤眼前,而這次她沒再看那雙美眸,而是扭過頭,抵制梁策的靠近。
看到眼前即將抓狂的小女子,梁小爺心情大好,調笑道:“原來,七公主想進爺的房,爺雖不喜有女子睡爺的牀榻,可是……若是……七公主想自薦枕蓆,爺便勉爲其難接受與你同牀共枕吧!”
“呸!無恥之徒!”顏夕瑤用行動與語言向梁策提出了抗議。
梁策擡起另一隻手,擦掉了顏夕瑤吐在他臉上的口水,未怒反笑:“呵呵……七公主就不怕嗎?”
“就不怕爺嗎?不怕被送到地下牢房裏嗎?”梁策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顏夕瑤一聲苦笑,笑的黯然神傷,卻有股不畏強勢的傲然。
“本公主還是那句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至於清白之身,哼!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怕其他嗎?”
“至於牢中那三個人,殺人狂魔不是被廢除武功了嗎,再說那麼牢固的鐵籠他如何能逃出來。至於那個採花賊就更不足爲懼,已經被折磨的如同行走的骷髏,還有什麼可怕之處。”
“還有那個……什麼仙君的臭道士,就是一個神經病,一個騙子,我還沒弱智到被騙子洗腦。若是梁小爺想把我放進牢裏,我也無話可說,你的地盤你做主,本公主悉聽尊便。”
顏夕瑤完全破罐子破摔,一副無所謂的大氣凜然,一副英勇就義似的霸氣。
“精彩!”
梁策給予了最高的評價,收起長臂,直起了身子。
顏夕瑤在梁策擡起手臂那一刻,藉機逃脫,幾步便串到了正廳,動作快的不過眨眼的功夫。
“你真的是燕國七公主顏夕瑤嗎?”顏夕瑤一連串的動作與反應,讓梁策對她的身份再次起了疑心,顏夕瑤今晚的總總表現,都讓梁策大爲震驚。
“梁小爺又是哪根神經搭錯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質疑本公主的身份。呵……”放鬆下來的顏夕瑤,這一聲笑的傲嬌,笑的得意,又帶着一絲諷刺意味。
“梁小爺就沒聽說過,“藏拙”這兩個字嗎?傳聞與現實總會有所出入。一個軟弱無能、膽小如鼠、弱不禁風的公主,如何能在爾虞我詐的王宮中生存下去,王宮那種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能活到最後的都是強者,適者生存物競天擇就這麼簡單的事。”
顏夕瑤爲她這個假冒僞劣產品做了最好的解釋,她感覺自己就是個天才作家,以往怎麼就沒挖掘出自己的內在能力呢?絕對的潛力股。
“呵呵……”梁策笑的意味不明,鷹隼般的眸子閃出一抹寒光,停留在顏夕瑤身上時,讓顏夕瑤不由一激靈。
“他奶奶的,梁小爺這架行走的空調只會製冷嗎?”顏夕瑤吐槽,心裏想着該如何對決變態版的梁小爺。
只會製冷的梁小爺一動不動的盯着顏夕瑤,審視的眼神看的顏夕瑤渾身不自在。
時間在梁小爺打量,顏夕瑤思量中一點點流逝,對視良久之後。梁策猛然一個轉身,推開了大牀房的門,毫無任何徵兆的走進了大牀房。
待顏夕瑤正在琢磨三十六計,哪一計可以用在梁小爺身上時,大牀房的門已經被梁策關上了。
“呼……”顏夕瑤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拍了拍還在怦怦亂跳的胸口,輕聲嘟噥道:“喜怒無常,一意孤行,性格不穩定,神經病患者無疑了。長的醜,還有精神上的疾病,就這條件,還有女人送上門。哼!絕對是奔着金山銀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