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說道:“此等寶貝都捨得拿出來,可見胡言是死心塌地跟隨於你,也不枉你捨身救他一命。呵呵,只怕胡言此刻無暇顧及其他,與那鳳嬌嬌……呵呵……胡言就是好色這點……”
梁策放下手中之物,說道:“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人無完人,不過捨棄一個鳳嬌嬌而已。”
“鳳嬌嬌委實是個尤物,正月十八那晚,整個錦園地動山搖,鬧出不少流言蜚語,都說少寨主威武雄壯,乃男子典範!”吳先生說的津津樂道,沒看到梁策逐漸大變的臉色。
“少寨主,藥送來了。”何堂端着托盤站在門口,等少寨主指示。
“什麼藥?”吳先生驚詫的望向梁策,一臉的關切與擔憂。
梁策也莫名其妙,有些不知所措,疑惑的眼神投向門口的何堂。
何堂被自家少寨主冷冽的眼神一驚,畢竟跟了這麼多年,略有遲疑後,回道:“早上,少寨主說燥氣重,邪火入體。所以,小的自作主張給少寨主抓的草藥。”
梁策釋然,知道何堂是好意,起身走到門口,從托盤裏拿起藥碗,一口氣喝個精光,皺眉問了句:“從哪裏抓的草藥?”
“在風雨樓藥局!”何堂回覆,猛然想起一事,又說道:“裏面多加了黃連,七姑娘說黃連清熱瀉火,雖味苦些,但良藥苦口利於病。”
梁策皺起的眉頭又緊了一分,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重新坐回椅子上,朝何堂擺了下手:“春日裏火氣重,無妨!此藥無需再做。”
“哦!”何堂應允一聲,便退下了。
爲了自家少寨主身體考慮,鼓足勇氣的吳先生,咬了咬牙,打開了話題。
“你這是……你這年紀可不單單是火氣重這麼簡單。嗨!不是我嘮叨,我一把年紀的人,爲了誰?這不是爲你身子着想。”
吳先生這回是真的着急了,臉上露出一抹愁苦,猶豫的眼神打量了一眼梁策。
“自從正月十八跟鳳嬌嬌鬧出那麼大動靜後,好似你就……你……你不會是真的有了隱疾吧?若是,趁早治還來得及。”
見梁策未言語,焦急的吳先生以爲說到了痛處,又問道:“難道是不喜鳳嬌嬌那種風塵女子?如若是那樣,便找幾個處……嗨!總不能隱忍不發吧!這個得讓胡言幫忙,他精通此道……”
吳先生猛然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嗨!哪裏還用找人,七姑娘不是現成的人選嗎,住在上房這麼多日,你們就……你是沒做成?還是……”
既然已經打開話題,吳先生也不避諱了,完全不在乎自家少寨主越來越蹙的眉頭和凌冽的目光。
梁策懶得開口說話,朝吳先生擺了下手,見吳先生無視他的舉動,便朝門外叫了一聲:“何堂送客!”
何堂走進屋,有點懵圈了“他沒聽錯吧,少寨主是不是說的送客,可是客在哪呢?難道是吳先生?吳先生何時成客啦?”
“送客!”梁策沒好氣的又重複一遍。
“別爲難何堂,我自己走!”吳先生終於有了點自知之明。
“是!”何堂上前收拾東西。
梁策揉了兩下眉頭,突然想起顏夕瑤留在風雨樓大快朵頤,便問了句:“七姑娘可回來了?”
何堂回道:“七姑娘從風雨樓回來便歇息去了。”
“呵……歇息!倒是會享受。”梁策起身,走向門口。
看到梁策要走,何堂拿不準梁策之意,便問道:“少寨主這是……”
“去馬廄!”
梁策回的簡要,腳步匆匆。
聽自家少寨主說去馬廄,何堂失望透頂,輕嘆口氣。
當剛纔話題問到七姑娘時,何堂內心有點小雀躍,以爲少寨主終於轉性,知道關心七姑娘了,可問了一句便沒了下文。
“少寨主,那麼好的七姑娘,你怎麼就不上心呢?該如何讓少寨主上心呢?此事該找誰幫忙呢?吳先生……不行不行,剛纔吳先生好似把少寨主氣到了,肖二爺……對,就找肖二爺……呵呵……”
何堂爲了自家少寨主的婚姻大事,可謂操碎了心。
顏夕瑤要是知道,何堂爲了自家少寨主抱得美人歸操碎了心,一定會說他多管閒事。
顏夕瑤醒來時,日頭已經西斜,走出次間時,何堂把胡言送過來的錦盒遞給了顏夕瑤。
顏夕瑤打開錦盒瞄了一眼,便收起來放到了一邊。鳳冠雖然不錯,高貴高雅高端。可惜對她沒有吸引力,甚至沒有感覺。
她是什麼身份,一個階下囚,這一身嘍囉裝才合適。別以爲人家捧你,你就高貴了,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看到不被財物所迷惑的顏夕瑤,何堂心生敬佩,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
“也不知烈焰如何了?何堂,咱們去馬廄看看吧!”
錦園到馬廄有一段距離,已經臨近傍晚,回來時怕是要天黑了,山中夜晚雖然安靜,空氣也好,但處處透着詭異,讓顏夕瑤望而卻步。
以往都是二牛陪着,今日二牛酒醉不醒,便只能委屈何堂陪同了。
雖然知道烈焰沒有大礙,顏夕瑤心裏還是惦記着,看一眼心裏好有個底。
何堂點頭應允,心裏暗想“正好少寨主也在馬廄,看到七姑娘關心烈焰,心裏一定欣喜,說不上少寨主一高興,便和七姑娘一起回來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最適合閒庭漫步……呵呵……”
可想象挺美好,現實卻背道而馳。
“你來幹什麼?”馬廄裏,站在烈焰旁邊的梁策,看到顏夕瑤走進來,便如此問了一句。
顏夕瑤心底浮上一層怨氣,沒好氣的回道:“到馬廄能來幹什麼,當然是來看烈焰,難不成這裏有歌舞表演。”
“哎呦喂!”何堂扶額,內心一聲哀嘆“少寨主,小的盡力了,可惜你不給力呀!七姑娘,姑娘家能不能溫柔點說話。”
爲了這對冤家對頭,何堂真是沒辦法了,只能在心裏默默地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