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隨展紹義到認親的周家拜訪,周家女主人羅氏打心眼裏喜歡上了顏如。
提出一連串問題的周家男主人周喜仁,被羅氏一陣數落。
周家夫妻倆的相處模式,並沒有讓顏如反感,反而感覺很幸福,不過夫妻之間的小情趣罷了,打打罵罵皆是情。
顏如淡淡一笑:“叔叔嬸嬸,我叫顏如,自打記事起便被關在一個小院子裏,不記得父母模樣,也不知道家在哪裏……”
聽到顏如簡短的幾句簡歷,羅氏心疼的不忍心再聽下去,上前拍了下顏如的手:“顏如,這名字好,姑娘家就該起溫順雅緻的名字。”
顏如展齒一笑:“嬸嬸見解獨特!”
被顏如一誇,羅氏掩嘴大笑:“哎喲!看這姑娘多會說話,像我,咱們娘倆有緣分。紹義看看,我們娘倆是不是長的也相像?”
這話問得,還真就難住了展紹義,求助的眼神看向周喜仁。
“你還能不能有點臉,不覺得羞得上嗎?”皺着眉頭的周喜仁白了一眼羅氏。
羅氏不以爲意,以理據爭道:“我年輕時跟這孩子也差不了多少吧!還不是跟你這個老頭子以後,操持家務,養老養小,漸漸耗盡了自己的風樣年華,哼……”
周喜仁眉頭皺的要擰成疙瘩,再次白了一眼羅氏:“行行行,今日此話題打住,別讓人家顏姑娘乾站着啦!”
展紹義對周家夫妻的相處方式好似已經習慣了,抿嘴一笑,顏如挪了一把椅子。
拋開一段小插曲,周喜仁言歸正傳道:“顏姑娘,昨晚紹義說了你的事,我們夫妻也有意收養與你,不知顏姑娘意下如何?可願認親?”
“能得叔叔嬸嬸庇佑,是顏如的福氣,顏如願意認親。”顏如放開羅氏的手,跪地要拜,被羅氏一把扶住了。
羅氏笑得合不攏嘴,拍了下顏如的肩膀:“以後就是我們周家的四丫頭了,一家人無需那麼多禮節。”
顏如真心喜歡上這個便宜媽了,猶豫了一陣後,說道:“我有個不情之請,在這些姑娘中有兩個義妹,不知能否一同帶來?她們能做飯、洗衣,不會給家裏添麻煩。”
未等周家夫妻表態,展紹義先一步開口:“這……怕是有難度,目前怕是不妥。”
周喜仁接着解釋道:“我只能保一人,若是想保其他人,得一年半載之後,從衣局或藥局調人到衙門。”
“哦!”顏如瞭然。
只要以後能要出人就行,其實,她這次也沒抱多大希望能把翠翠和秀秀帶過來。
這批姑娘也許府衙早就定好了人員安置,而她只是特例,應該是展紹義託了關係,纔有了這麼一個特殊待遇。
顏如在心裏發誓:“翠翠,秀秀,姐姐只能和你們暫時分開了。先委屈你們一段時間,等姐姐哪天有能力了,一定會把你們接出來,說好的跟着姐姐,保你們喫香的喝辣的,姐姐不會食言。”
在展紹義的安排下,顏如正式認周家夫妻做了養父養母,大名周顏如,是周家的四姑娘。
雖然羅氏攔着,顏如還是正式磕頭認親,敬茶水,改口叫父親母親。
羅氏卻糾正道:“我們又不是大戶人家,就叫爹孃,你那三個姐姐也這麼叫。”
顏如也覺得那麼叫太死板,感覺不夠親切,便喜滋滋的叫了爹孃。
樂的羅氏拉着顏如進了正房西屋,剛踏進西屋,羅氏從箱子裏拿出一些衣衫裙子,直往顏如身上招呼。
“你三姐三年前出嫁,她能比你高些比你壯實些,這些都是她出嫁前的衣服,你先穿着,不合適的地方我改改。”
羅氏比量一下後,感覺很滿意:“紹義昨晚來跟我們說這事後,事情來的太突然,娘只收拾了屋子,沒來不及做新衣,明日帶你去成衣鋪量尺寸,先買兩套成衣,然後再買些布料,孃親手做,你三姐這些衣裙,都是娘做的。”
顏如放下衣裳,拍了下羅氏的手:“展捕頭說我還得去一趟府衙,辦理戶籍需要本人畫押。我也想跟那幫夥伴們道別,這一分離,還不知何時再能見到呢!”
愛憎分明的羅氏氣的咬牙切齒,嘆了一口氣:“嗨!都是些苦命的丫頭,挨千刀的人販子,聽紹義說那些惡人都沒得到好下場,死的死瘋的瘋,就是活該,死有餘辜,老天爺開眼了。”
羅氏愛惜的攏了攏顏如的頭髮:“可憐的孩子喲!那些失去孩子的娘該有多傷心。還有你們這些丫頭們,受了那麼多苦難。”
羅氏的話,讓顏如有些動容,鼻子酸酸的,哽咽道:“我如今算是苦盡甘來,以後我也有娘疼,也有家了,此事說起來還得感謝展捕頭。”
羅氏點了點顏如的腦門:“紹義十幾歲便跟着你爹學功夫,我和你爹拿他當親生孩子對待,以後你就是他的妹妹了,不許再叫展捕頭,顯得生分。”
“我生了三個女兒,都比紹義大,你三姐只比他大半個月。所以,被你三姐壓了他好多年,如今總算來個妹妹,他呀!指不定怎麼偷着樂呢!”
顏如被羅氏的話逗笑了:“這次多虧了展……展大哥,不然女兒如何能跟娘相識,如何能做孃的女兒。娘,改日請展大哥來家喫飯,可以嗎?”
看顏如如此懂事,羅氏笑道:“他呀!不用請,總來喫飯。其實是看你爹無聊,又怕我勞累,來幫娘搭把手,再陪你爹聊天敘話。這兩年多虧有他了,比我親生的那幾個丫頭都得用。”
走出西屋時,羅氏拉着顏如的手,一直不捨得放開:“去衙門辦完戶籍,便回來,這以後就是你的家,不許拿自己當外人。”
“嗯嗯!”顏如也不客氣,掏心窩的喜歡上了這個便宜娘,從見面打出的六十分直接升到了一百分。
羅氏拉着顏如走到院子時,周喜仁正跟展紹義聊天。
周喜仁一臉的陰沉,好似有人欠了他幾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