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顯示親近,晉安王穆雲鶴做出了禮賢下士之舉。
梁莊主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那一套虛與委蛇的功夫運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跟穆雲鶴來來回回打了幾招太極後,穆雲鶴坐回自己座位上。
而梁策坐到梁有方右下首,與穆雲鶴坐成對面,梁策下首是知府孔大人。
戲臺上,敲鑼打鼓的開始上演一出武戲,講的是梁國開國君主征戰沙場,奮勇殺敵的故事。
男客這邊戲臺上演着武戲,推杯換盞把酒言歡,熱鬧非凡。
女客那邊也不落下風,比男客這邊還要熱鬧很多。
半月池畔,戲臺上咿咿呀呀唱的是一出才子佳人的情愛故事,雖說都是婦人們和大姑娘們愛聽的戲文,可專注聽戲的卻沒有幾個人。
難得一次的豪門盛宴,多結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或是相看那些小姐適合自家兒子,這纔是多數婦人們的首要目的。
成婚的婦人們,未婚的姑娘家們,三五成羣,兩兩結對。相互吹捧着,打趣着,八卦着……
女人堆裏最不缺的便是話題與笑聲,話題五花八門,家長裏短,名人緋聞,各種新聞都能搬出來成爲一段話題聊上一陣子。
梁毓秀和顏如聊了一陣後,因是義薄山莊的嫡小姐,要招待一些直系親屬,便一臉愧疚的離開了。
顏如落了一個清靜,馮招娣也長長鬆了口氣,冷豔的臉上露出一抹輕鬆。
顏如來此宴會可不是爲了一飽口福,挽着不願應酬的馮招娣,漫步在成羣結隊的婦人與未婚女子中。
她看似是在閒庭漫步溜達玩,實際上是在聽些感興趣的緋聞或是新聞。
這一聽,還真讓她聽到一個大新聞,可謂震驚了她的心靈,驚擾到了她本已平和下來的心情,震的她差點失了分寸。
好在身邊的馮招娣知道她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顏如那一點悸動不安,被馮招娣忽略不計了。
“陳國國君收復燕國後,把燕國王室貴胄殺的殺,斬的斬。據說只留下一個美貌的六公主,並把人帶到陳國王宮去了。”
“你那消息早過時了,聽說七公主也找到了。”
“什麼?七公主?可是被稱爲燕國第一美人的顏夕瑤。”
“燕國就那麼一位七公主,可不就是顏夕瑤嗎!”
“可惜豆蔻年華的年紀,被陳國國君……呸呸呸……”
“據聞,這位七公主極得陳國國君寵愛,剛入宮,便被冊封爲貴人。”
“我們家商隊,剛從陳國邊境回來。呵呵……亡國的燕國六公主和七公主,姐妹花共侍一夫,陳國國君享盡齊人之福,此事在陳國成爲一段美談,陳國人盡皆知。”
“呵呵呵……”
“陳國國君豔福不淺……”
“可惜了一對姐妹花……”
一堆穿戴奢華,珠光寶氣的婦人們,議論起賀天虎的祕聞,個個興奮異常,講述的人繪聲繪色,惟妙惟肖,好像親眼目睹了那位好戰分子賀天虎寵愛姐妹花似得。
顏如知道,在信息不發達,通信基本靠口口相傳的古代,能知道這麼勁爆的名人緋聞,可見這幾位豪門闊夫人手眼通天。
心裏更是演繹出諸多版本的故事,每個故事都足以震碎心靈。
“六公主顏夕琅容貌雖不及七公主,也是個美人坯子,被好色的賀天虎看中,無可厚非。可是這位突然冒出來的七公主,又是何許人也?本尊在此,陳國王宮裏那位肯定是假冒僞劣產品無疑了。”
“這又是誰的傑作?是誰策劃出這麼一個驚天祕聞?是誰導演了這麼一出大戲?目的又是什麼?”
“啊……難道是降龍寨少寨主樑策所爲,那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他那麼有理想有抱負的有志青年,難道想要顛覆陳國江山?倒是梁小爺能幹出來的事。”
“如果真是那樣,那麼梁小爺偷盜燕國七公主的目的便昭然若揭了,找了一個假的七公主潛伏到賀天虎身邊,那麼我這個真的七公主顏夕瑤……”
顏如想到此處,身體不由微顫,心裏莫名煩躁不安,甚至恐慌起來。
“嗨!梁小爺若想真的七公主消失,這副身體早成一具死屍了。總之,已經逃離降龍寨,我如今的身份可是周家四姑娘,陳國王宮中的那位七公主顏夕瑤,她日後就是顏夕瑤,我就是周家四姑娘?”
在顏如胡思亂想時,一位身穿藕荷色衣裳的中年婦人走了過來,打量的眼神帶着滿滿的笑意,嘖嘖稱讚道:“看這等俊俏模樣,定是周家四姑娘無疑了。”
“您是三姐的婆母姜夫人吧?”看到眼前婦人,顏如已經猜測出了她的身份。
姜夫人笑道:“好伶俐的四姑娘,別夫人夫人的叫,叫我嬸嬸吧!”
“姜嬸嬸!”顏如甜甜的叫了一聲,她是真心喜歡周家三姐的這位婆婆了。一點沒有長輩架子,長相雖很普通,眉宇間卻透露着一股子乾脆利落,挺拔的身姿英姿颯爽。
展紹義曾經告訴過她,姜家夫人習過武,身上有些功夫,正是有她照應,周家夫妻才放心顏如來義薄山莊。
姜夫人果然不負周家夫妻囑託,成了很合格的長輩,領着顏如在熟悉的婦人和姑娘堆裏走動,引薦顏夕瑤認識。
“姜夫人,你的這位親家姑娘,可是難得一遇的美人。”
“姜夫人,有這麼傾國容顏的親眷,竟藏的這麼深。”
“姜夫人,親家姑娘可曾婚配?”
婦人們的心思都在漂亮姑娘婚姻大事上,再說能來義薄山莊做客,身份上自然不一般,加上顏如渾身散發出的矜貴與高雅氣質,把一衆女客驚豔到了極點。
自從顏如踏進半月池迴廊,那出衆的外貌,便吸引了衆多眼光。
況且接待顏如的人可是義薄山莊的嫡小姐。諸多因素導致顏如身份水漲船高,讓有點小心思的婦人們更加蠢蠢欲動。
婦人們的詢問,問的姜夫人不知所措。
而這種情況下,顏如便顯得得心應手了:“小女幼時便定了親,未婚夫家在上京城。”
顏如如此說,那些婦人們再看顏如,則有種一顆大白菜被別人家的豬給拱了的可惜與惋惜。
匆匆趕回來的梁毓秀急把顏如拉走,遠離了那些八卦的婦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