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柬是由梁家酒樓一個店夥計送來的,大紅請柬上只寫了“肖帥哥敬請周姑娘”幾個字。
在這個世界,能被顏如稱爲“肖帥哥”的人,只有一個人,那便是肖霆。
顏如跟周家夫妻打過招呼後,不假思索的上了標有梁家酒樓標誌的馬車。
梁家酒樓天字號雅間裏,顏如見到了請柬上的肖帥哥肖霆。
“肖二爺,叫我來此,有何貴幹?”顏如開門見山,不管肖霆叫她來此的目的是什麼,她只想速戰速決。
“七姑娘……哦!看我這記性,是周姑娘。”肖霆一貫的嬉皮笑臉,拍了一下自己不太靈光的腦袋。
“先恭祝周姑娘生辰之樂!”肖霆抱拳拱了拱手,動作很隨意很自然,從懷裏掏出穆清澈給他的荷包。
“周姑娘,這是我們老大送給你的生辰賀禮。”
這款繡有“錦”字的荷包,顏如太熟悉了,知道是梁小爺母親留下的遺物。
“此物對梁小爺非同一般,肖二爺確定這是梁小爺送給我的禮物嗎?”
顏如能有如此表現,完全在肖霆意料之中:“我確定也敢肯定,這就是我們老大送給周姑娘的東西。周姑娘不妨看看裏面的東西,準確來說那是七姑娘的東西,屬於物歸原主。”
“我的東西?”出於好奇心,顏如接過了荷包。
“這是……”看到耳墜的剎那,讓顏如想起了降龍寨,想起了那個逃亡的夜晚,想起了陳家那對老夫妻。
肖霆見到顏如的表情,心裏對自家老大的崇拜之情又上了一步。
“我們老大讓周姑娘放心,陳家莊那對老夫妻,降龍寨會爲其養老送終,以報答收留周姑娘一夜之恩。”
肖霆這一番話,讓顏如心裏爲之一震,也就不好再回絕,只能欣然接受,但接受的只是手裏的耳墜。
“這副耳墜我留下了,用肖二爺的話說是物歸原主而已。至於荷包,它對梁小爺意義非凡,我受之有愧。”
顏如毅然決然地把荷包扔給了肖霆,轉身就要離開雅間。
“周姑娘,能否聽我說幾句話?”肖霆的厚臉皮在此刻發揮了強有力的作用,不管顏如怎麼想,爲了自家老大的幸福生活,他決定一吐爲快,把心裏憋了好久的話,想要說的話,都說出來。
顏如轉回身,目光炯炯般看向肖霆:“肖二爺想說什麼,請抓緊。若是時間長了不回家,周家夫妻該擔憂了。心急之下,追到這來也未可知。”
“我靠!周姑娘這眼神,這語氣,跟我們家老大太像啦!絕對的夫妻相,他們不成一對,天理難容呀!”
肖霆心裏的聲音越來越近,近到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周姑娘和我們老大很有夫妻相,不成一對,天理不容。”
來的路上,顏如想過諸多關於肖霆所能說過的話,可萬萬沒想到肖霆會說出這樣的話,臉色瞬間就變了:“肖二爺,你可知在說什麼嗎?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肖霆可不管顏如什麼表情,什麼語氣,什麼態度,他此刻只想表達他自己的想法和看法。
“周姑娘絕頂聰明之人,難道沒看出來,我們老大對姑娘與別的女子不同嗎?在外他是個殺伐果決,冷酷無情的人。可唯獨對姑娘你,他把溫和溫順溫柔的一面都給了姑娘。”
在顏如印象中,這位降龍寨的肖二爺一直都是一副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模樣,像此刻這種一本正經的時候簡直太少見了。
出於禮貌,顏如沒有甩手離開,說道:“肖二爺,請你想好了再說,或是徵詢一下你家老大意見後再說,可以嗎?”
肖霆哪裏管顏如說什麼,他只堅持他的觀點,義無反顧道:“周姑娘也好,七姑娘也罷。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降龍寨裏那個七姑娘,是降龍寨所有嘍囉們心裏最美的七姑娘,是我們老大牽掛的人。這些無關身份和名字,只因你就是你。”
話說到這份上,顏如也便直截了當了:“肖二爺既然這麼說,我便問你,你說你們老大對我與別的女子不同,怎麼個不同法?難道他對其他女人不好嗎?他不是喜新厭舊之人嗎?他不是風流少寨主嗎?他不是極好美色的梁小爺嗎?”
顏如的一連串問題,讓肖霆爲自家老大整出的風流韻事喟嘆口氣,說道:“周姑娘誤會我們老大了,其實那些名聲不過是老大保護自己的手段。我以性命擔保,我們老大對那些女子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更別說那什麼……就是……”
話到嘴邊肖霆竟不知該如何向顏如表達,遲疑片刻後,說道:“我們老大已經二十有三了,還沒……還沒……總之一句話,他還是清白之身,絕沒有沾染過別的女子。當然了,周姑娘除外,畢竟周姑娘跟老大……呵呵呵……”
肖霆的這聲奸笑,讓他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其實,他以前也不知道那些,還以爲自家老大就如傳聞所說的風流不羈呢,爲此不止一次兩次的扒自家老大牆腳。
肖霆一直以爲老大是個好美色的風流公子,直到出了鳳嬌嬌一事。
何堂告訴他,他們少寨主壓根就沒跟鳳嬌嬌發生過關係,鳳嬌嬌在他們少寨主眼裏不過就是一枚棋子,一個跳樑小醜罷了。
出於好奇心,肖霆又多方打探,直到從吳先生的夫人口中得知了真相,原來他家老大清白着呢!之所以弄出那些動靜,除了麻痹一些小人,也是在製造出與另一個身份完全不一樣的人設。
“他清白不清白跟我沒有一點關係,我……”顏如停頓下來,實在不想跟肖霆解釋太多。
她認爲,過多的解釋,只能說明自己心虛。而她,委實又與那個梁小爺有過近距離接觸的事實,爲了掩飾內心的尷尬,她決定沉默是金。
“肖二爺若是沒有其他事,就此別過,後會無期。”顏如轉身離開,決然且果斷。
看到挺胸擡頭離開的顏如,肖霆眼裏露出一抹惋惜之色,輕嘆了一聲:“嗨!周姑娘,你跟老大某些方面真的是很像,只是可惜了,在感情方面,好似老大剃頭挑子一頭熱,唉!老大追妻路漫漫呀!”
肖霆頹廢的坐進椅子裏,開始自言自語:“老大呀老大,我如此做是不是多此一舉了,不會耽誤了你的追妻計劃吧?啊……”
想到計劃,肖霆猛然想起梁毓秀的計劃,急哭喪着臉奔出了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