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靈在沉默,唯有猩猩躺地秀。
五條悟摸着下巴。
言希醬這是看穿他的意圖了嗎?
所以才演上這一出?
不過這演技有夠爛的啊。
看來今天她是不想動手了。
啊真是遺憾。
嘛,算了。
五條悟很快釋然,也不用這麼着急。
反正有的是時間。
gojo想要知道的事情,總會知道的。
只是時間快慢的問題而已。
這樣想着,五條悟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手帕,蹲下身,裝模做樣的擦着眼角:“阿拉~”
“可憐的言希醬~”
他用戲腔聲情並茂的高誦着:“你被打的好慘啊~”
唸完,反手就是一掏手機,來了個死亡角度三連拍。
“快拍下來給大家看看。”
“哈哈哈~”
言希:“”
爲什麼你面對這種情況的第一個反應是這個???
人幹事兒?
不求你做個紳士,但你也做個正常人啊!
言希想捂臉。
她可不覺得一個盲人照出來的照片會是什麼破碎美或是戰損美。
她都能想象照片上她那令人窒息的形象了。
這邊的兩人用可以蟬聯百年金掃帚獎的演技尬着戲,那邊的特級咒靈終於忍不住暴發了。
他特級咒靈誕生不過24小時,還未來得及體驗做特級的蘇爽,就被人類糊了滿滿一臉的騷操作。
它從未受過如此委屈!
它憤怒了。
它三隻眼睛齊齊一瞪,口中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嘯。
一瞬間,鮮紅的血液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大股大股的順着牆壁往外冒,它們旋轉扭曲成數不清的一條又一條,如同觸手一般在空中蠕動着,每一次蠕動,都能看見上面密密麻麻的,比鋸齒還要尖銳鋒利上許多的小刺。
它們揮舞着,在特級咒靈的操控下,化身千軍萬馬,帶着森然寒光,向着兩人攻去。
去死吧!
該死的人類!
言希見此,用力猛咳幾聲,哆嗦着手,顫悠悠道:“五條先生。”
“是時候展現你真正的技術了。”
“靠你了。”
猩猩堅決躺平jpg
“啊”五條悟嘆了口氣:“行吧。”
“既然可愛的言希醬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稍稍露一手吧。”他說着,直起身,修長的食指豎起,置於身前:“言希醬還不知道我的術師吧。”
“我的術式,是將無下限化爲現實。”(注)
淡紅色的,若螢火一般的光芒在指尖上方亮起,旋轉,匯聚,形成中間的一點深紅。
“收縮,膨脹,最後形成虛空。”(注)
熒光匯聚成了流光,一點變成了圓球。
五條悟淡淡道:“術式反轉,赫。”
深紅色的球體在這一刻陡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龐大的衝擊波摧枯拉朽,猶如天崩地裂,眨眼間清空了觸手,清空了特級,卻並未停歇,它像是衝出牢籠的巨龍,咆哮着向前奔去。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領域被破開,別墅被轟塌,赫席捲着地皮,猙獰的飛奔一兩百米,才堪堪停歇。
月光透過塌陷的牆壁灑落,五條悟白色的髮絲反射出淡淡的銀光。
他駐立在廢墟之中,微微低垂着頭。
言希有種他在透過繃帶注視着她的錯覺。
“言希醬。”她聽見他用難得正經的醇厚嗓音道:“稍微放肆一點”
“也是可以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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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連城綿延一片。
言希盯着窗外,思緒微微放空。
距離任務完成已經過了大約十三分鐘,她卻並沒有從中抽離。
五條悟的話就像是一個鉤子,鉤了下她的心絃。
讓她忽然生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倦怠感。
縱使她爲野獸,甘願收起利爪,縱使她爲雄鷹,甘願拴上鎖鏈。
但偶爾,也會生出一種疲累的感覺。
好累啊,這樣縮手縮腳的活着。
好累啊,要小心不要傷到別人。
壓抑與疲憊,就是這樣一點點堆積起來的。
有時候,她也在想,爲什麼會是這個世界呢?
那麼多二次元世界,怎麼就轉生在了這裏呢?
明明有很多選擇的不是嗎?
可是意外抽中的獎項,晨間相逢的友好路人,路過打滾碰瓷的流浪貓,關照她的鄉親鄰里們,這些不經意間的,一點點的小溫馨和驚喜加起來,又讓她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所以她將這些壓在心底。
但是五條悟的話,卻又讓她內心升起了點點波瀾。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貓貓用爪子囂張的扒拉着猩猩的鎖鏈,在上面撓出了一個又一個爪印。
“明天是上體術課吧。”
五條悟忽然開口。
“啊,嗯。”言希回過神,點點頭:“五條先生是準備去上明天的課嗎?”
“不是喲。”五條悟拉開車窗邊的小櫃子,從裏面掏出一袋奶油大福,一邊撕着包裝,一邊道:“言希醬教的很好。”
他坦坦蕩蕩的誇讚着:“比我教的好多了呢。”
“不過我超級好奇你是怎麼訓練他們的。”他咬着奶油大福,含糊着開口:“之前一直在忙,都沒有時間去看看。”
要知道,在六眼中,真希他們可不是進步了一點兩點啊。
堪稱飛速也不爲過。
言希眨了下眼睛,恍然大悟:“五條先生的意思是,你也要一起訓練嗎?”
“嗯爲什麼這麼說?”
“五條先生不是看不見嗎。”言希理所當然道:“你想知道如何訓練,那自然是隻有親身實踐了。”
“還是說”她頓了頓,狐疑的看着五條悟臉上的繃帶:“你其實看的見?”
五條悟:“”
開車的伊地知:“”
所以,五條先生到現在還沒有告訴月島小姐他不是瞎子嗎?
這樣真的好嗎?
伊地知欲言又止。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