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珠世開口了:“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我也不會否認我作爲鬼時所犯下的罪孽。”
“但是我來這裏的目標和你們是一樣的。”珠世說道,“我曾經因爲醫術很好而被鬼舞辻控制在他身邊呆了很久。”
“所以我對他十分了解。”
“他害怕衆多鬼聚在一起攻擊他,便給鬼下了不能聚衆的詛咒。”珠世說道,“一旦他們聚集在一起就會互相殘殺,但是他現在解除了這個命令。”
“說明……”她的視線看向不遠處的五條悟兩人,眼中浮現了一絲笑意,“五條先生的存在更加讓他恐懼。”
幾百年了,她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珠世眸光閃動,眼底深處,怨恨在翻涌,鬼舞辻·無慘,這一次,我一定要殺死你,爲我的丈夫和孩子報仇。
衆人目光隨着她的話又一致的看向了五條悟,他此時正無聊的打着呵欠,壓根不覺得自己把鬼舞辻·無慘嚇成這樣有什麼值得旁人震驚的。
畢竟他本就是威震四方的存在,只要有他在一天,無論是特級咒靈還是詛咒師,全都會老老實實的給他縮起來。
“正因爲這樣,鬼舞辻·無慘是個極其膽小的傢伙。”珠世繼續道,“爲了活下來,他絕對會不擇手段。”
“他最喜歡做的就是把人突然變成鬼來製造混亂。”珠世說道,“而只要有了他的准許,弦鬼們也可以使用自己的血液將別的人類變成鬼。”
話音落下後,氣氛霎時間就變的凝重了。
衆人稍加一思索,就很快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鬼舞辻·無慘之所以叫這麼多鬼過來,就是爲了以防萬一,一旦五條悟他們出現,他很可能會命令衆鬼將普通人轉變成鬼來製造騷亂,爲他爭取逃跑的時間。
“而且,鬼舞辻可以讀取被他轉換的所有的鬼的內心想法,離他越近,他聽得就越清楚。”珠世繼續道,“所以只要有一隻鬼發現了你們的行蹤,那鬼舞辻就一定會發現你的蹤跡。”
話說到這,大家也清楚了爲什麼珠世說他們的辦法是行不通的,依照鬼舞辻的警惕心,只要稍有一點不慎,就很可能會讓他再次逃離,甚至還會搭上一批普通人的性命。
一時間,所有的柱們表情都嚴肅起來。
“哎呀。”五條悟驚歎一聲,“到時候,會是一場百鬼夜行吧。”他說着,湊到言希身旁,小聲道,“如果不阻止的話,一定會死很多人的。”
“你說對不對呢?”他翹起尾音,聲音微微拉長,“言~希~醬~”
“的確是。”言希贊同的點頭,“但是如果我——”
“達咩喲。”五條悟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一樣,豎起食指在她眼前左右搖了搖,“我不是說了嗎,使用地毯式搜索的這種方法是不可以的喲。”
“除非言希醬你想直接認輸。”
言希:……
開玩笑,還沒有開始就認輸,那怎麼能行?
不過……言希目光移到了五條悟身上,總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難以形容的奇怪的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只是她細細想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哪裏不對。
“現在我們兩人之間所掌握的情報是一樣的。”五條悟用腳輕輕撞了她一下,“我也不知道鬼舞辻藏在這附近的哪裏,所以接下來就各憑本事了喲。”
“哈哈哈。”五條悟沒忍住笑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在貪婪之島上獲得的卡片了?”
“只要稍加研究一下,就能找到合適的卡片喲~”
言希:……
笨蛋竟是我自己。
言希無言以對。
“看來我可以迎來一個很愉快的結局了呢。”
正當兩人說着悄悄話的時候,又一個人衝了進來。
“主公大人。”來人單膝跪地行了一禮,而後在產屋敷的示意下說道,“鎹鴉發現有很多鬼正在飛快往這裏趕來。”
衆人一驚。
“鬼舞辻是發現我們了嗎?”蝴蝶忍問道。
“既然這樣,那就華麗的戰鬥吧。”宇髄天元道。
“不,並沒有。”珠世搖頭,“就像我說的,鬼舞辻是個很膽小的傢伙,因此,如果他發現了兩位的行蹤的話,第一個反應絕對是逃跑,絕對不會還呆在這裏,且召集這麼多鬼過來。”
許是因爲剛剛的那一翻情報交流,衆柱們對珠世的態度好了不少,手中握着的日輪刀也一個一個地收了回來。
只聽珠世繼續道:“鬼舞辻在自曝之後身體會變得很虛弱,需要大量的捕食人類才能恢復,尤其是稀血。”
“他這樣的舉動,也許有在傷勢恢復前把這裏變成他的大本營的意思。”
但是,珠世眉頭皺了起來,依照鬼舞辻的膽小程度,他應該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行事纔對……到底有哪裏不對呢?
鬼舞辻……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珠世看向五條悟兩人,從兜裏掏出了兩個護身符:“鬼對於人類的氣味是極其敏感的,你們的僞裝可以瞞過普通的鬼,但是對於上弦鬼們來說,還是能分辨出兩位身上的氣味的。”
頓了頓,她看向言希:“尤其是這位先生的氣味……”
言希愣了一下,她接過珠世遞來的護身符後反應了過來,的確,無慘在看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分辨出了她不是人類。
“這是我研製出來的一種藥。”珠世說道,“我把它製成了香包,你們戴在身上,它可以將你們的氣味僞裝成真正的人類。”
“而愈史郎的血鬼術與幻覺有關,他應該可以幫助到你們。”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八個小時,天空不知道何時飄起了星星點點的白雪。
幾隻烏鴉從空中飛過,郭遊的街道依舊喧譁熱鬧。
手中握手杖,一身黑西裝,皮鞋擦得鋥亮的青年昂首闊步的走在路上,他身側,容貌精緻的三名少女各自提着一個大皮箱安靜的跟着。
青年在路上走走停停,好奇的看了一會兒,停在了一個身型佝僂,額頭腫大的老者面前。
他彎下腰,視線左右薩摩了一會兒,然後,他拿起了攤子上的一個花瓶,對着光舉起,又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翻。
“先生,您是看好了這花瓶嗎?”佝僂的老者怯懦的看了他一眼,沙啞着聲音問道。
那青年聞言,操着一口標準的英語回道:“what"sth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