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冬季,今日大雪紛飛。
纔剛四點左右,天還很暗,被窩裏暖和的很,手機在桌上震動,一下又一下,言希蹭了蹭腦袋下的枕頭往下縮了縮,想裝沒聽見。可震動聲依舊未停,終是抵不過伸出手拿了起來。
點亮屏幕,艱難眯眼看了一眼,是五條悟,她翻了個身,劃下接聽。
“歐嗨喲~言希醬~”
五條悟的聲音中氣十足,精神的很。
“嘔你個鬼啦。”言希吐槽,“現在才四點啊哥哥。”
“阿勒?是嗎?”電話另一邊,五條悟撓撓頭,“哈哈哈,不重要不重要。”
言希又翻了個身,往被窩裏縮了縮,閉着眼睛,含糊問:“怎麼了?”這個時間打給她。
難道是有什麼任務派給她?
自打老橘子被連窩端了後,她的任務禁制令也被解除了,憑藉着鞋底板乎之又乎之大法,此時的她,已經成功從貧民進化成了有着千萬存款的小富婆了。
“言希醬。”聞言,五條悟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嚴肅,“我有一件超超超超超級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言希閉着的眼睛睜開了:“什麼事情?”
語氣這麼嚴肅,難道出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咒靈?又或者政府找茬了?
言希滿腦子疑惑之際,五條悟翹着尾音笑嘻嘻道:“今天是宇宙超級無敵霹靂帥氣的大帥哥五條的生日哦~”
言希:“……”
“我知道。”
“你一定給我準備禮物了吧。”
“準備了。”言希把眼睛閉了回去,伸平一條腿,含糊回道,“不能說,不然就沒驚喜了。”
“啊,嗖嘎。”五條悟點頭,緊跟着又道,“如果是甜品這一類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滿意的哦~”
“要能充分體現出言希醬對人家的拳拳愛意的禮物喲~”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絕對不合格呢。”五條悟強調,“絕~對!”
“嗨嗨。”言希學着他應了一聲,忍不住又吐槽,“你起得也太早了吧。”
“人家正在沖繩做任務呢。”五條悟說道,“特級咒靈這種東西,就像是蟑螂一樣,永遠也消滅不完,。”
言希睜開眼睛,視望沒有焦距的望着虛空,兩人沒聊幾句,五條悟就掛了電話了。
“啊。”掛之前,忽然想起什麼,補充,“不要期待伴手禮哦。”
“如果真想要的話,gojo最喜歡的限量芒果芝士奶油蛋糕可以稍稍給你嘗一口。”
言希:“……不了,謝謝。”
她嘴角抽了抽,將掛斷的電話扔到枕頭旁邊,小小眯了幾分鐘後,還是打着呵欠起了牀。
昨天她去校長室請了長假,先是陳述理由,再邀校長熱情圍觀一下咒靈甲乙丙丁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後,校長先生懷着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哆嗦的腳,允了她的請求。並表示,她只需要在高考的時候過去參加考試就可以了。
言希對此十分滿意。她又不是知的嗜學如命,這一世的考試和學習她在平行世界已經經歷過,該知道的都知道,再加上之前幾個月的複習,各科考點已經完全熟記於心了,完全沒有必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了。
不過這都不是目前最重要的。
————————————
赤道,附近某無名島嶼
昨天剛下了一場雨,土地有些潮溼。
白色的二指襪已經破了兩個洞,木屐上的
繩子也破損的厲害,但是夏油傑依舊沒有捨得將它們換下,畢竟這是他唯一的一雙鞋了。夏油傑很後悔他沒有穿靴子的情況,若是當時他穿了雪地靴,現在就是另一種光景了。
他從有些向□□斜的木屋內走出,木屋的前方,有着一大片用碎石鋪成的廣場。
廣場上,圍着草裙,裸着上半身的男人正坐在一塊圓形石頭上,彎着腰,將一條洗的洗的泛白的底褲放進一個造型粗糙的木盆裏,小心翼翼地洗着。
他雙腿岔開,姿勢豪邁,從夏油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奔放坦蕩。
他忍不住將眼睛睜大001毫米,震驚:“米蓋爾,你的底褲呢?”
“我記得,你有兩條底褲。”
爲什麼不穿?
難道你真的決定放飛自我加入野人大軍了嗎?
你清醒一點!
夏油傑內心吶喊,我們不是真的野人啊米蓋爾!
你要不要適應的太熟練!
不想米蓋爾聞言,回道:“破了。”
“怎麼破了?”夏油傑皺眉。
在這個荒島,布料是極其稀缺的物資,可謂是用一點少一點,因此,他們所有人都十分珍惜,尤其是這最後的底線。
他實在想不到米蓋爾是怎麼弄破的。
米蓋爾沉默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前天你帶着菜菜子他們出去狩獵,慄板和那幾個老傢伙們結了盟,過來搶東西。”
“我不是留下了不少的咒靈嗎?”夏油傑道,“應該能應付他們了。”
米蓋爾再次沉默了幾秒,最後才幽幽道:“他們所有人都衝着我來。”
“扒我衣服還扒我底褲。”米蓋爾說着,嘆了口氣,“你沒看見我這幾天都穿的草裙嗎。”
夏油傑:“……”
“我以爲你只是覺得熱了。”夏油傑默默道。
“我是黑人,不是野人。”米蓋爾說着,又重重嘆了口氣,“更何況,這裏陽光這麼毒,我都曬黑了。”
夏油傑:“……”
“你本身膚色就是黑的吧。”
夏油傑說着,又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此時他的手,已經快同自己的好友同色了,他纔是真的曬黑了。
米蓋爾聞言,將臉上的墨鏡向上一推。
夏油傑一眼就沉默了。
就見好友的臉上,墨鏡遮蔽的地方比其餘的地方白了不知道多少個度。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有了對比,那可真是慘不忍睹。
米蓋爾緊跟着,又又嘆了兩口氣:“你說,我們在這裏過了多長時間了?”
這回夏油傑也跟着嘆氣了:“我不記得了。”
“我總覺得快到我的生日了。”米蓋爾又道。
“夏油。”他望着自己的好友,“我們是好友,也是同甘共苦的家人,我也沒有拜託過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