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鐵在混也知道,不能給他老子找麻煩,一巴掌拍在劉二虎的頭上。
“你當鋼鐵廠是我爹開的啊?還小小的施壓,你做夢呢吧,實在不行你就娶了唄,等風頭過了,隨便找個理由就離婚,正好給你小子開開葷,天一黑,能看清啥啊,享受就行了。”
“那你咋不娶呢?”
劉二虎忍不住回懟,看着董鐵啞口無言說不出來話的樣子,他頓時渾身都舒爽了。
“尋思屁呢,老子能娶那樣的麼?我家啥情況,你家啥情況,就衝着我爹,那麼多的姑娘隨便我挑,你可以麼?要不是老子帶你在城裏面混,就你這慫樣,誰能看你一眼,誰會叫你虎哥?”
被董鐵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劉二虎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知道自己以後需要仰仗董鐵的地方還有不少。
舔着臉又是賠笑,又是討好。
“鐵哥說的對,都是我的不對,鐵哥願意給我幫忙,我全家都感激不盡,小弟也是着急,剛纔說話沒有個把門的,鐵哥你可千萬別介意,我都不配和鐵哥你比較,我啥也不是,但鐵哥你就不一樣了。”
董鐵沉着的臉稍微有了些緩和,但還是不想給劉二虎好臉色,冷哼了一聲,也不管他了。
劉二虎陰冷的臉色猶如一條毒蛇一般,緊緊的盯着董鐵的背影。
確定沒有人之後,走到董鐵剛纔站着的位置,用腳碾,吐了不少口水,這才解氣不少。
“喲,還知道回來啊?天天就知道出去騷浪,別是哪天被人搞大了肚子。”
俞秀英絕對是記喫不記打的人,看見俞妙妙就忍不住開口嘲諷,尤其是看到她的那張臉,嫉妒的情緒就滋生和蔓延。
俞妙妙輕輕瞥了她一眼,嚇的她立馬就閉嘴了。
拿出買好的辣滷和燒餅,放到俞秀紅的碗裏,自從每天給俞秀紅加餐之後,她的小臉蛋也不再幹癟,臉頰也有了肉,看着越來越可愛了。
“謝謝妙妙。”
俞秀紅照例分了一半給俞奶奶,辣滷的香味散開,俞家的其他人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
俞家的伙食一直不怎麼好,野菜湯、拌黃瓜、清炒南瓜,還有一盤齁死人不償命的醃菜。
本就難以下嚥,俞妙妙竟然還給他們這麼大的刺激。
俞金寶的碗裏有一個水煮蛋,這已經是全家最好的伙食了,俞秀英在旁邊眼饞了半天,但是沒辦法,現在老虔婆對她一點都不好。
燒餅上的油花蹭的滿手都是,坐在俞奶奶旁邊的俞金寶忍不住把筷子扔向俞秀紅。
“我要喫燒餅,要喫肉。”
俞金寶欺負俞秀紅習慣了,下意識的覺得,所有人裏她是最好欺負的。
俞妙妙和俞金寶隔着好幾個人,但是不耽誤她揍人,她凳子旁邊就是劈柴的斧頭。
不過她也知道輕重,斧頭的那一端並沒有衝向俞金寶,反而是用木頭的那一邊打了他指人的手。
“啊,我的手,好疼啊,疼死我了,殺人了。”
俞奶奶的燒餅一扔,忙着安慰她的寶貝孫子,一臉心疼,一口一個乖乖的哄着,一邊哄人,還一邊瞪着俞妙妙。
“俞妙妙你瘋是不是?回家不是欺負姐姐,就是打弟弟,這個家是誰對不起你啊?早知道你這麼牲口,當初你生下來的時候,老孃就應該直接把你掐死。”
何秀蓮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自從俞妙妙發瘋開始,這家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
本來想着把俞妙妙這個神經病給嫁出去,誰能想到,俞秀英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婆婆竟然還揹着她去劉二虎家裏面鬧。
劉二虎那樣的二流子也配去她女兒?就因爲這事情,她現在和婆婆已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何況秀英以後是要和翟知青去B市的,婆婆卻怎麼都說不聽,就是看準了眼前的這點小利益。
還有不久之後的刺繡大賽和明年的高考,就算現在名聲差點又怎麼樣,這兩件大事,只要有一樣成了,敗局就會被扭轉。
現在還不知道翟知青那邊怎麼說呢,而且之前還吊着村長的小兒子,這一下所有的經營都被打亂了。
想着先讓俞妙妙嫁人的事情沖沖黴運,誰想到,媒人卻說先解決了家裏面的事情再說,何秀蓮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對方這是嫌棄了自家,順便找個理由就推脫了。
她氣的肝都疼,但是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
這還不是最氣人,明明因爲她是英雄家屬的身份,村裏給了不少優待,看倉庫清點工具是個清閒的活,還能掙到滿公分,可現在支書卻讓她下地,公分少還累的要死。
城裏的工作現在沒有戲了,村裏的好活現在也沒了,要是風吹日曬,她和村裏那些皮膚粗糙乾裂的婦女還能有什麼區別?
她更不想糊火柴盒,那麼小的火柴盒,一個不注意就會粘偏了,還會弄的滿手都是漿糊,想想就覺得噁心,要是錢多也行,兩個火柴盒才一分五,糊一天才掙多少。
村支書那邊是走不通了,何秀蓮正在想辦法,實在不行,讓俞秀英和村長的小兒子再溝通溝通感情,至少先保住看倉庫和整理的工具的活。
要說這事情還是怪她婆婆,要不是她得罪了王支書,哪至於現在這麼艱難。
俞妙妙冷眼旁觀,看的出來何秀蓮此刻心力交瘁,最注重容貌的她,硬生生老了好幾歲,鬢角的白髮也掩蓋不住了。
“看你們做的好事情,還想欺負我大孫子?等劉家拿了錢,天天給我大孫子買肉喫。”
一提起劉家,俞秀英身體顫抖的哭了起來,何秀蓮好不容易壓制的情緒又翻涌出來。
“媽,你去劉家鬧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你知道不知道,現在王支書在拿我開刀?倉庫記錄員的活計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