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頭,我纔剛走就打電話給我,怎麼?你是想好要把你女兒送給我了?”
“錢我已經湊齊了,給我個卡號轉給你們,只要你們保證不再來就可以。”
電話對面傳來了輕微的嬉笑聲,
“老頭,等着,我們馬上過來收錢。”
十分鐘後,那一羣人再次出現在了店門口,季臨霄的第六感告訴他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趕忙掏出手機給葉逞虎發了條消息,
“速來。”
男子的小弟們把店門口堵的死死的,像是怕有人會跑掉一樣。
男子大刺刺的進了店內坐下,
“熱死老子了,看什麼看?給不給我倒杯水?”
季臨霄攔住了要去給他倒水的劉叔,
“你是沒長手還是沒長腿?殘疾鑑定書帶來了麼?”
“你小子!”
男子憤怒的站了起來,站到季臨霄跟前,原本是想用氣勢碾壓他的,站到眼前才發現自己比對方矮了一個頭。
“哼,錢呢!趕緊發給我,這個卡號!”
“誒誒,好嘞,需要登記一下姓名才能把這五塊錢轉過去。”
“五塊錢?”
男子一臉戲謔的看着劉叔,弄的他心砰砰直跳,
“之前不是說好了再賠給您五塊錢麼?”
外面圍着一圈的小弟的哈哈大笑起來,
“老頭,你說的這笑話把我的人都給逗笑了,這五百塊是之前的價格,這麼多天過去了,放在銀行也得有點利息吧。
更何況我們這些天跑來跑去,車費、人工費、伙食費雜七雜八算在一起也不少,這辛苦費你得報銷一下吧。
這樣給你打個折,一起給我六塊錢。”
“什麼?六塊!”
劉叔一臉喫驚的看着他,他怎麼也想不到,怎麼這人會如此無賴。
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
“好!六塊就六塊,只要你保證不會再來騷擾我女兒和我的店生意就可以。”
男子一聽這老頭六塊也捨得,看樣子是有錢了,那不得再壓榨一下?
“o?我剛剛說的是六塊麼?我怎麼不記得了,明明是七塊吧。”
身後的小弟趕忙附和道,
“是啊,我們史哥明明說的是七塊!”
“老頭!你耳朵不好吧!別想賴賬啊!”
嘻嘻哈哈的嘲笑聲充滿了整個店內,劉叔這把年紀了還被小輩給這樣欺壓,他的手顫抖着把手機上的數字刪除,又重新打上七百萬毫。
季臨霄看不下去了,本來賠五百五十萬就很不合理,但想着這錢能給劉叔買個心安也就無所謂了。
沒想到對方竟然還得寸進尺!
季臨霄上前揪住他的領子,用力把他向門外丟去。
“看來你們這五塊錢也不想要了是吧?既然不要就滾遠點。”
男子被季臨霄甩了出去,後退好幾步,在小弟的攙扶下才站穩。
“你他女良的找死是吧!”
說着擼起袖子就要衝上來給他一拳,劉叔看到情況不對趕忙橫在中間當和事佬,
“有話好說有話好…”
“滾邊兒去!”
男子可不理會他,他腦子裏只有季臨霄讓他在小弟面前丟臉了!他要把場子找回來。
“劉叔!”
男子攔在季臨霄面前,不讓他去攙扶跌倒在地的劉叔,挑釁的擡頭看着他。
“小子,你很勇啊?知道我是誰不?”
“知道?我知道你馬!”
說着就給他鼻樑上來了一拳,男子喫桶捂着鼻子後退,季臨霄乘機在其小弟處補上一腳。
“ooo!你小子…你鋪(不)講唔(武)得!”
“傻唄,你以爲擂臺回合制呢?和不要臉的打架需要臉麼?”
他的小弟們見狀全部衝了進來,可是劉叔的店面真的不大,兩邊還有着桌椅。
中間只夠站兩個半人的樣子,他們一股腦全部涌了進來後才發現,現在這樣像是排排隊一樣,非常尷尬。
前面的人動手會誤傷後面人,後面的人根本碰不到季臨霄。
“怎麼?排好隊來給我揍?好啊,成全你們。”
只見他猛地一拳揮向最前面的人鼻樑,緊接着用手做刃往其喉結處衝去,讓其失去戰力,再回腳掏!反向擊其下盤,讓他向後倒去。
這羣人的老大確實個子不高,但他的小弟全是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有的圓滾滾有的很壯實。
好巧不巧,站在第一排的就是一個月半子,狹小的橫向空間只能容納下他一人。
被偷襲下盤的他,立馬重心不穩的向後倒去,站在正後方的兩人苦苦支撐着這堵突然倒下的肉牆。
季臨霄冷笑一聲,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猛地一推!
整個隊伍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了過去,胖子壓壯的,壯的壓胖的,整個隊伍誰也不好受。
季臨霄轉頭看向還在地上蜷縮着捂着老二的男子,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用力一甩,把他甩到了人堆中。
“我給你們30秒時間,滾出這裏,不然我不介意讓你們和你們老大一個下場。”
30秒?要人命啊!
還在地上掙扎的衆人開始破口大罵。
季臨霄根本不理會他們在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開始倒計時,
“30、29…”
原本還倒在地上罵罵咧咧的衆人趕忙手忙腳亂的爬起來,駕着他們老大就跑。
離開的時候嘴裏還不忘叫囂着一定要他們好看。
他們其實大可不必現在就跑,仗着人多已經能和季臨霄博上一博,但老大被率先打趴下,他們剛剛又出了那麼大的洋相,心裏早沒了戰意。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好漢不喫眼前虧!大不了明天再來!
把他們趕走後店內已經是一片狼藉了,季臨霄主動幫忙收拾桌椅,劉叔卻勸住了他。
“小季啊,不用收拾了,叔想了想,叔也老了,這店啊我打算賣了。”
“叔!你別怕,這些人要是再來我們就報警,要是你不願意他們來一次我打一次。”
劉叔搖了搖頭,他拍了拍季臨霄的肩膀緩緩嘆了口氣,
“我老了,也累了,我想帶着我家老婆子出去轉轉,讓她跟了我一輩子了也沒去什麼地方,我還有兩毛錢左右的存款,夠帶她四處轉轉了。”
劉叔的笑和往常一樣溫暖,只是這次他的笑裏帶了幾分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