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千迴百轉,表面上卻只是一瞬:“田光寶!”

    俞茗明一拳垂在他身後的椅背,皮肉綻開,有血滲出來:“看着我的眼睛!”

    趁着田光寶被驚嚇到的瞬間,俞茗明顧不上手指傳來劇痛,她飛速開口:“作案的竹子在哪?也在學校?竹林?圖書館?教學樓?操場?宿舍?”

    “宿舍?在你妹妹手裏?”

    田光寶一張臉像窗戶紙那樣煞白,他忽然發起抖來,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動,牙齒和牙齒撞擊,發出咔咔的聲響。

    俞茗明有點遺憾的咂咂嘴,真不愧是高智商人才啊。

    她站起身,用另一隻完好的手給自己錘錘肩膀。

    大腦真靈敏。這才幾個問題,生理反應都出來了。

    “就這樣吧。”俞茗明合上手裏的筆蓋,發出“咯”的一聲脆響。

    “謝謝田先生提供的線索,我們呀,會盡快把你繩之以法的。”

    看着俞茗明乾脆利落轉身向外走的身影,站在監控室的鄭一民沉着臉揮手:“王勇少成,跟着她!”

    周志斌興致盎然地開口:“牛啊季姐,這俞茗明使的哪路子手段啊?”

    “別學。”季潔雙手環在胸前,語氣嚴肅:“這是犯罪集團常用的一種審訊方法,通過高強度給被審問對象施壓,然後不停逼迫乃至摧毀對方心理防線,以觀察對方微表情來判斷訊問內容的手段達成自己的目的。

    這種方法非常不人性,公安機關很少有人使用。”

    鄭一民臉色陰沉:“這個俞茗明,警校學的本事都還老師肚子裏了!滿身都是犯罪分子的手段!要不是因爲她情況特殊,我非給上級提個報告不可!”

    陶非一手拿着文件夾,另一隻手叉腰。他看向自家副支隊長,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他怎麼會不知道鄭一民現在的想法。

    根本談不上生氣,頂多有點心急。只是有些話,必須由鄭一民說出口。

    他瞟一眼身旁還在錄音錄像的攝像機:“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不過鄭支隊,您放心。我會和俞茗明同志好好談談的。”

    鄭一民一把關掉手邊的攝像機:“還不快跟上她!讓她一個人去指不定又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是!”陶非笑着應聲,扭頭疾步向外走去。

    警車-------------------

    “茗明姐,您剛剛的手段從哪學的呀?”李少成從包裏掏出一卷紗布遞給前面副駕上的俞茗明:“好厲害啊!”

    俞茗明嬉笑着接過少成手裏的紗布隨意給自己的傷口包紮:“野路子來的,別跟我學啊!這方法可不人道。”

    陶非給車踩了一腳油,嗤笑一聲開口:“你也知道是野路子啊?知道是野路子還敢在支隊長眼皮子底下動手。”

    俞茗明剛想訕笑着討饒,陶非空出一隻手衝她揮了揮:“行了,不想笑就甭笑,自己人面前沒必要裝模作樣。”

    聽完這話,俞茗明挑挑眉,利落的應了聲就倒在靠背上閉目養神。

    “茗明姐,”是少成。

    “您以前還在茅山拜過師呢?”

    本來有點心煩意亂的俞茗明被小少年聲音裏透出的小心翼翼逗樂,她忍不住輕笑出聲:“不用您。是啊,你還不知道吧,”

    俞茗明伸手指指窗外的白霧:“每每看到此情此景啊,”她裝模作樣的長嘆一聲:“就讓我回憶起,自己在天庭幫太上老君煉丹的日子。”

    “您師父是太上老君??”

    小少年的聲音裏透着難以置信。

    還沒等俞茗明開口,王勇忍不住發聲:“快別搭理她!這臭女人拿你開涮呢!她壓根就沒師父!!”

    俞茗明哈哈大笑:“小夥子怎麼傻呵呵的?”

    剛還在一本正經開車的陶非忍俊不禁:“你還好心給她紗布。

    現在好了,不僅智商被人家羞辱,錢包還得連帶着受點欺凌。”

    小少年面上泛起幾分羞赧,他撓撓後腦勺,也忍不住跟着大家笑出了聲。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