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我給陸總定了粥,應該是陸總喜歡的口味,估摸着,差不多也送來了。”蘇嫺笑眯眯的。
那態度不怎麼正經。
但是眉眼彎彎的樣子,讓人覺得蘇嫺很無害。
“過來。”陸梟這纔開口。
蘇嫺也真的過去了,手裏還捧着奶茶。
走到陸梟面前的時候,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陸梟氣笑了:“這麼好喝?好喝到比你老公還重要?”
哦。
奶茶和男人,蘇嫺選奶茶。
但表面,蘇嫺還是笑臉盈盈的:“不會,當然是陸總比較重要。”
陸梟的臉色一沉。
蘇嫺聰明改口:“老公。”
陸梟的臉色又緩了一下。
“喂!”蘇嫺忽然叫了聲。
因爲陸梟抓着蘇嫺的手,直接把蘇嫺面前的奶茶送到了自己的嘴邊。
然後喝了一大口。
喝就算了,這人還要嫌棄的說:“垃圾食品,少喫一點!”
“要你管!”蘇嫺很是心疼。
“我要對我兒子負責!”陸梟說的面無表情的。
但蘇嫺繼續喝,陸梟也沒攔着。
這樣的氣氛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就蘇嫺覺得,有些尷尬吧。
忽然,蘇嫺的手腕被人用力拽了一下,她直接坐到了牀上。
這下,蘇嫺看向了陸梟。
陸梟安靜了片刻:“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話說出口的時候,陸梟看着蘇嫺的眼神卻又認真無比。
蘇嫺倒是笑了笑:“沒有。於情於理,我都沒什麼好問陸總的。”
這話是把自己和陸梟的關係撇的清清楚楚。
明明是在笑,又顯得很冷漠。
這種距離感顯而易見。
而蘇嫺確確實實沒什麼好問的。
所有的消息都被壓了下來,陸梟自然是可以隻手遮天。
但是不代表小道消息沒有。
一早來醫院的路上,蘇嫺看的都是各種各樣的八卦。
陸梟和寧湘都用字母代替了。
車禍的主角也被證實了。
寧湘接受採訪的時候,被問及和陸梟的關係,又說的曖\/昧不清。
那種欲拒還迎,蘇嫺學不來。
所有人都會先入爲主的認爲,陸梟是在追求寧湘。
而當年,寧湘執意要出國,陸梟追到機場的事,到現在媒體還有記憶。
一來二去。
很多事就曖\/昧了起來。
一場車禍,都可以被詮釋成最浪漫的愛情故事。
蘇嫺多問一句,或者在媒體面前多說一句。
那髒水能直接把蘇嫺潑死。
名正言順的陸太太,能變成人人喊打的第三者。
呵。
寧湘下得一手好棋。
再說了,當年陸梟和寧湘分手,和蘇嫺有什麼關係?
那是寧湘作。
難道是她蘇嫺逼的嗎?
“蘇嫺。”陸梟又叫着蘇嫺的名字。
蘇嫺哦了聲,很直接的轉移了話題:“應該是粥要到了,我看見信息進來了,我讓他們不要給我打電話的。”
說完,蘇嫺就要站起身。
但陸梟沒給蘇嫺站起身的機會。
蘇嫺被迫看着陸梟。
陸梟低沉的嗓音緩緩傳來:“寧湘不想住院,艾瑞斯恰好有事,所以我送寧湘回去。”
“路上,我們起了一些爭執,寧湘的情緒有些激動,所以方向盤打滑了一下,車子才撞上了安全島。”陸梟把事情大概解釋了一下。
“哦,寧湘不想活要搶方向盤和陸總同歸於盡,陸總還能把寧湘護住,讓寧湘毫髮無傷?”蘇嫺馬上把這個故事接了下去。
說着,蘇嫺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然後陸總就進了手術室,寧湘開心的和未婚夫走了?“
這字裏行間還是在激怒陸梟。
但是蘇嫺卻絲毫沒懼怕的意思:“那陸總活該的啊。”
雲淡風輕的口吻。
完全沒把陸梟的話放在心上。
可是蘇嫺卻好似覺得自己心頭的某一處就跟着坍塌了。
這段時間堆積起來的堡壘,有了瓦解的跡象。
這是陸梟第一次這麼主動和蘇嫺解釋一件事。
甚至還是寧湘的事。
說完全不動容,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這樣彆扭又奇怪的感覺,讓蘇嫺瞬間也變得不自在起來。
反倒應該惱怒的陸梟,卻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寧湘。
一點都沒生氣的意思。
蘇嫺被看的有些心浮氣躁的。
而陸梟的聲音,就好似在故意招惹蘇嫺:“所以你在關心我?”
蘇嫺:“……”
關心你個大頭鬼。
但越是被陸梟這麼看着,蘇嫺越是覺得侷促。
而好似原本還可以坦蕩蕩的面對陸梟。
到這一刻又變得心虛了。
蘇嫺乾脆低頭。
看着自己的鞋尖,那腳指頭都忍不住在鞋尖裏面蜷縮了一下。
有些惱。
忽然——
蘇嫺的下顎骨傳來一陣迥勁的力道。
蘇嫺是被迫看向了陸梟。
“真不關心我?”陸梟又問,低低沉沉的嗓音像是在勾\/引。
“沒有,陸總想多了。”蘇嫺逼着自己平心靜氣的。
陸梟就只是看着。
忽然,陸梟就這麼低頭輕笑一聲。
捏着蘇嫺下巴的手忽然微微收緊。
蘇嫺有些喫痛。
但來不及反應,撲面而來的吻就已經徹底的吞沒了蘇嫺所有的聲音。
這樣的吻。
少了陸梟先前的霸道和強勢。
又好似在哄着蘇嫺。
見蘇嫺愣怔,陸梟低頭輕笑,嗓音沙啞:“閉眼。”
蘇嫺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陣空白。
幾乎是陸梟說一句,蘇嫺做一下。
而陸梟空閒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蘇嫺的後頸,就這麼輕輕摩\/挲着。
像是哄着小貓咪,又好似在思考。
蘇嫺不敢動。
生怕傷到陸梟的傷口。
一來二去裏,蘇嫺是徹徹底底的被陸梟禁錮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
那溫柔而繾綣的吻,低沉磁實的嗓音,透着沙啞在哄着。
陸梟身上淡淡的藥水味,帶着健康男人的體味,瞬間就縈繞了蘇嫺周遭的空氣。
寸寸逼近的攻\/勢裏,最終不過棄械投降。
很久……
久到蘇嫺胸腔的空氣都被掏空了,呼吸變得困難。
陸梟才鬆開了蘇嫺。
蘇嫺有些腳跟發軟。
她覺得自己若不是坐着,可能當場就能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