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還是沒說話。
但這態度已經間接承認了季天擎的猜測。
“陸梟,你真的是瘋了。”季天擎忍不住罵着了陸梟,“你是鬼迷心竅了嗎?才能做出這種事?你把蘇嫺娶回家,是爲了什麼,你很清楚。”
陸梟沒否認也沒承認,就只是這麼站着。
季天擎深呼吸:“好,你和蘇嫺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但是寧湘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這種天,你讓寧湘在外面站着,要真的出了什麼事,你後悔莫及。而她的哮喘這幾天爆發的非常頻繁,醫生都已經下通牒了,你是在雪上加霜嗎?”
“……”
“OK,你想安撫蘇嫺,想要蘇嫺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這樣你可以從你爺爺手裏拿到最後的股權。這些都沒問題,但是,你不應該藉此,來刺\/激寧湘!”季天擎根本不贊同。
在季天擎看來,陸梟不是人。
陸梟和寧湘之間的事,季天擎是最瞭解的。
甚至寧湘和陸梟分手,出國的那幾年,季天擎也一直都陪着寧湘。
畢竟都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任憑寧湘自生自滅。
只是季天擎也沒想到,陸梟爲了刺\/激寧湘,可以這麼不折手段。
“你和蘇嫺沒離婚,蘇嫺又懷孕的事情,已經足夠刺\/激寧湘了。她的情況你是不清楚嗎?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季天擎在問。
陸梟這一次才淡淡開口:“你過來,把寧湘帶走。”
“抱歉,我沒空。”季天擎拒絕的很直接,“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處理。”
話音落下,季天擎直接掛了電話。
陸梟看着掛斷的電話,眸光一沉,最終沒說什麼。
而管家看見陸梟走出來的時候,立刻緊張的跟了上來:“陸總。寧小姐一直在外面站着,我讓司機送她回去,她也不肯走。”
這期間,張叔已經反反覆覆出去好幾次了。
但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
甚至張叔讓寧湘到屋檐下站着等,也起碼好過在暴雨裏站着。
可寧湘好似完全聽不進去,仍舊是一動不動的站着。
以至於到最終,張叔完全沒辦法了,只能給了寧湘一把傘。
現在這把傘,也就這麼倒在了寧湘的邊上,寧湘壓根沒用。
張叔出去的時候,已經看見,寧湘的臉色蒼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了,整個人都在打顫。
牙根也都跟着顫\/抖。
這種雨,別說是寧湘,就算是個正常人也受不了。
所以張叔怕出事,這才匆匆上來找陸梟。
陸梟的臉色卻顯得淡定的多,好似對於張叔說的一切都無動於衷。
“陸總,您不如出去勸一勸寧小姐吧。”張叔見陸梟不開口,委婉的開口勸着陸梟。
這一次,陸梟看向了張叔,態度卻依舊冷淡:“她喜歡站着,就讓她站着。”
張叔:“……”
這大概是真的鐵石心腸了。
而陸梟已經轉身朝着主臥室走去。
張叔站在原地嘆了口氣,最終也沒再說什麼。
陸梟都開口了,他還能擅自做主嗎?
而別墅外,電閃雷鳴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明顯起來。
……
同一時間。
主臥室內。
蘇嫺從浴室走了出來,頭髮還溼漉漉滴着水。
但是在出浴室的瞬間,蘇嫺擦頭髮的動作就跟着停頓了一下。
因爲蘇嫺敏\/感的覺察到房間裏並沒人。
陸梟不在了。
呵。
也是,陸梟不在纔是正常,畢竟寧湘都苦肉計到這種份上了。
陸梟那股子心疼,可能能從腳底竄到腦門。
去哄着寧湘,賠禮道歉,溫情脈脈纔是常規操作。
蘇嫺知道自己不應該過問,更不應該管。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蘇嫺卻好似忽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她朝着落地窗的方向走去。
而後,蘇嫺意外了。
因爲,寧湘還在大雨中站着,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周圍並沒有陸梟的身影。
蘇嫺眨眨眼,一時半會兒有些想不明白。
忽然,主臥室的門被打開了。
蘇嫺的注意力瞬間看向了入口的位置。
還真的說曹操,曹操到。
上一秒還在找的男人,這一秒就已經淡定自若的朝着自己走來了。
蘇嫺咬脣,沒說話,就只是這麼安靜的站着。
陸梟已經走到蘇嫺面前。
他擰着眉,淡淡開口:“爲什麼不吹乾頭髮出來?”
蘇嫺倒是接的很淡定:“頭髮還沒擦乾呢!”
說完還很認真的把自己手中的毛巾給陸梟看。
結果,陸梟卻自然的接過蘇嫺手中的毛巾,讓蘇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認真的給蘇嫺擦頭髮。
蘇嫺是真的意外了。
這種時候,陸總還有心思給自己擦頭髮?
這就真的有點太不科學了?
但蘇嫺也聰明的沒做聲,好似在判斷陸梟到底要做什麼。
“在這裏坐着,我去拿吹風機。”陸梟擦乾蘇嫺的頭髮,這才淡淡開口說着。
蘇嫺哦了聲,也沒走動的意思,就這麼老老實實的坐着。
但是蘇嫺的眼神,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陸梟。
陸梟若無其事的朝着洗手間走去,從容的拿了吹風機。
而後,就真的這麼認真的給蘇嫺吹起了頭髮。
暖風吹來,這人粗硬的手指就這麼穿梭在蘇嫺輕柔的髮絲裏。
頭髮隨風飄起,就忽然讓蘇嫺覺得昏昏欲睡起來。
全程,陸梟都沒說話。
一直到頭髮被吹乾,陸梟這纔看向蘇嫺:“以後把頭髮吹乾了再出來。”
蘇嫺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那你以後不給我吹頭髮了嗎?”
陸梟定神看着蘇嫺。
蘇嫺有些懊惱,想咬掉自己的舌尖。
蘇嫺想替自己辯解幾句的時候,陸梟已經淡淡開口:“好,以後我給你吹。”
蘇嫺一下子就沒了聲音。
這人話音落下的瞬間,蘇嫺整個人就被陸梟騰空抱起。
忽然而來的動作,讓蘇嫺的手瞬間摟住了陸梟的脖頸。
好似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