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梟的身影從自己的面前消失不見。
季天擎纔回過神,所以,陸梟這是去找蘇嫺了?
這意味着什麼?
季天擎不動聲色的看着陸梟離開的方向。
他的眼神陷入了沉思。
要知道,若是以前,寧湘的任何情況,陸梟都是擺在第一位。
但現在,寧湘也不過是剛剛穩定,隨時還能爆發,陸梟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就因爲蘇嫺不見了。
這在以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呵。
季天擎想。
蘇嫺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能順利的跟在陸梟的身邊,再變成陸太太。
甚至在離婚後,還能母憑子貴。
怕是這麼多年來,寧湘小看了蘇嫺。
纔會一步步的把自己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季天擎沒說話,從容的朝着病房內走去。
寧湘在休息,顯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季天擎也沒吵着寧湘,就只是安靜的陪着。
……
同一時間。
陸梟只用了平日不到一半的時間,就已經抵達了別墅。
輪胎傳來尖銳的剎車聲。
而後,陸梟快速的衝向別墅。
別墅內已經恢復如常,沾染了血跡的地毯被處理了,但是空氣中依舊有着血腥的味道。
“陸總。”管家緊張的叫着陸梟的名字。
陸梟直接走到管家面前,提起管家的衣領:“什麼都查不到嗎?”
“是。“管家的臉色煞白煞白的。
這樣的陸梟,就像從地獄而來的閻王。
是要命的。
陸梟很清楚,管家並沒騙自己的意義。
很快,陸梟鬆開管家,頭也不回的就回了主臥室。
手裏拿着蘇嫺的手機,但是手機的通訊記錄也顯然被人清理的乾乾淨淨。
房間內,沒有任何變化,就和蘇嫺從來不曾離開一樣。
陸梟銳利的看着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不僅如此,蘇嫺的身份證件也全都在。
一個女人,還是懷孕的女人。
要命的是,這個女人還在大出血。
所以,蘇嫺能去哪裏。
“該死的……”陸梟低咒一聲的。
拳頭重重的打在了牆壁上。
他的指關節已經出現了血痕,但是陸梟完全不在意,眼神依舊冰冷無比。
很快,陸梟拿起電話,一字一句的命令:“把江城掘地三尺,我都要找到蘇嫺。”
“是。”安寧一點都不敢遲疑。
安寧冷汗涔涔的。
怎麼都沒想到,這麼一會的時間,蘇嫺竟然會出了差池。
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是怎麼做到離開的這麼無聲無息的。
安寧覺得,每個人都小看了蘇嫺。
而整個江城,因爲蘇嫺的失蹤,徹底的混亂了起來。
表面看起來平靜無波,而私下陸梟放出去的人馬,幾乎是遍佈了整個江城。
就只爲了陸梟的那一句命令。
掘地三尺都要找到蘇嫺。
幾日後——
所有人都陷入了迷惘之中。
是怎麼都沒想到,蘇嫺真的能在衆目睽睽下失蹤。
不管是酒店,醫院,還是出租的民居里,都找不到蘇嫺的身影。
因爲蘇嫺失蹤,陸梟周遭的氣壓低的可怕,陸氏集團的每一個人都神經緊繃。
生怕下一秒,陸梟就把這樣的怒意發\/泄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蘇嫺失蹤的消息,寧湘自然也知道了。
寧湘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電話。
甚至寧湘是有一絲竊喜的。
在寧湘看來,她最好蘇嫺就這麼徹底的死了,不要再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連同蘇嫺肚子裏的孩子。
而在寧湘的心中,蘇嫺就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
是想霸佔着陸梟。
所以寧湘從來不曾提及那天的電話,在寧湘看來,也完全沒必要。
但是寧湘也可以感覺的到陸梟的不痛快。
所以在陸梟面前,寧湘並沒造次。
什麼時候做什麼事,寧湘還是知道的。
縱然寧湘對於陸梟的反應格外的不舒服,那種百爪撓心的感覺,更是讓寧湘把蘇嫺恨入骨髓。
……
“阿梟人呢?”寧湘睜眼,第一件事就是要找陸梟。
在醫院的這些天,陸梟不管是不是在找蘇嫺,但是陸梟每一天一定會在醫院陪着自己。
所以在寧湘看來,陸梟是在意自己的。
不然的話,陸梟沒必要在這裏留着。
所以因爲如此,寧湘也不由自主的驕縱了起來。
“寧小姐,陸總和季總在外面。”寧湘的助理不敢遲疑,“我去通知陸總。”
“不用,我去找他。”寧湘阻止了自己的助理。
助理見寧湘堅持,也沒說什麼。
而寧湘脾氣來的時候,助理也攔不住。
寧湘很快朝着病房外走。
寧湘的病房是醫院最好的套間,不僅僅有病人休息的地方,也有會客的地方。
每個房間有保證了足夠的隱私權。
陸梟和季天擎始終在書房內聊天。
寧湘一下子就找過去了。
但在門口聽見兩人交談的時候,寧湘的腳步停了下來,安安靜靜的聽着。
……
彼時,書房內。
“她一個孕婦能去哪裏?蘇嫺雖然不是嬌養長大,但是也不曾面對過這樣的情況。”季天擎倚靠在桌子上,淡淡開口。
陸梟的臉色依舊很沉。
是從來不曾有過的陰沉。
他手心的拳頭緊緊的攥着。
耳邊依舊是季天擎的聲音:“她躲不了幾天就會出現了。”
季天擎倒是篤定的安撫着陸梟的情緒。
在季天擎看來,蘇嫺不可能真的無影無蹤的藏起來。
總要喫飯,總要產檢,總要生活。
只要蘇嫺冒頭,那麼陸梟遍佈在江城的人,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蘇嫺。
蘇嫺要和陸梟鬥,無疑就是以卵擊石。
“但是。”季天擎掀了掀眼皮,倒是淡定的看着陸梟。
陸梟的眼神看向了季天擎。
“阿梟,若是以前,蘇嫺就算失蹤,你也會無動於衷,所以你現在……”季天擎的話裏多了一絲的不確定。
陸梟的表情沒任何變化。
只是陸梟的手臂肌肉因爲季天擎的問題,緊了緊。
而後,陸梟淡淡的聲音傳來:“你想多了,我和蘇嫺並不是你想的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