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嫺的話裏,陸梟清楚的知道,蘇嫺現在就在臻悅樓。
那點菜的方式,就等於拿着菜單,報了一遍菜名而已。
果不其然,在陸梟走到包廂門口。
臻悅樓的經理已經親自迎了上來。
“陸總,陸太太來了。”經理也說的小心翼翼。
那位陸太太,從來沒在媒體面前曝光過。
但是卻拿着陸梟的黑金卡。
態度溫溫柔柔,對誰都客客氣氣。
可是坐在那的架勢,看起來就像是要捉姦。
越是這樣的淡定,越是讓人覺得膽戰心驚。
“在哪個包廂?”陸梟冷靜問着。
“在您的保留包廂。”經理快速開口的。
陸梟頷首示意,很快就朝着包廂的方向走去。
結果陸梟沒走兩步,忽然就被人叫住了:“陸總。”
陸梟擰眉看着來人。
那是寧湘的經紀人,也是陸梟安排在寧湘身邊的人。
“有事?”陸梟擰眉。
張卓嘆了口氣:“寧小姐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情緒起起伏伏,如果有衝\/撞了陸總的地方,還請陸總多擔待。“
寧湘不道歉,她這個經紀人自然就要主動圓場。
“今天的事,我們都攔不住她,她非要來,這脾氣上來了,我們也怕出事,所以纔給您打了電話。”張卓的調理很清晰。
陸梟嗯了聲,依舊面無表情。
“陸總,寧小姐也知道您結婚了,也不可能改變您的想法。”張卓又說。
話音落下,張卓忽然遞給陸梟一張邀請函,陸梟的眉頭擰了起來。
“這是電影首映的邀請函。寧湘她大概也就只是需要您安撫着,您若是來了,我想寧湘什麼脾氣都會不見的。”張卓說的含蓄。
張卓也怕。
怕寧湘在首映禮當場就發了脾氣。
這些年來,寧湘的形象都是他們維持的。
私下的寧湘並非是真的這樣。
要再給人抓到把柄,寧湘可能連娛樂圈都混不下去。
是爲寧湘好,也是爲了自己的前途好。
而給陸梟邀請函,也原本就是寧湘的意思。
寧湘無法開口的事情,就自然會交代下面的人去做。
張卓首當其衝。
陸梟接過邀請函:“告訴寧湘,我會準時到。“
“好。”張卓鬆了口氣。
陸梟沒再理會張卓,腳步匆匆。
張卓汗涔涔的看着陸梟離開,這才追上去找寧湘。
寧湘在車內等着張卓。
“陸總說,他一定會來。”張卓當即就開口了。
但是很快,張卓費解的看着寧湘:“我想知道,你爲什麼非要把發佈會壓在這一天?”
製片方和投資方都不太贊同,這等於首映時間又推遲了。
還趕上了國內主旋律的電影,對他們不會有太大的好處。
但是寧湘堅持,寧湘的背後有陸梟,所以他們不敢反抗。
“因爲是我生日呀!”寧湘笑臉盈盈的,忽然心情就很好了。
張卓按照自己對寧湘的瞭解,知道這件事絕非這麼簡單。
但寧湘不開口,張卓也不好再多問。
而寧湘很快就看向張卓:“你隔幾天提醒一下陸梟。“
“我知道了。”張卓應聲。
張卓讓司機把車子直接開去了醫院。
結果車子開到一半,寧湘忽然開口:“開回臻悅樓。”
張卓:“……”
……
同一時間。
陸梟已經到了包廂門口。
蘇嫺在聽見包廂門傳來動靜的時候,就這麼淡淡擡頭看向陸梟。
“來了?”蘇嫺的口氣都聽不出多大的情緒變化。
陸梟嗯了聲,已經走了進來。
蘇嫺坐着,把菜單推到了陸梟面前:“第一次來,不知道點什麼,就剛纔那些,我有點餓了。“
決口不提之前電話的事情。
也不提自己爲什麼到臻悅樓來。
蘇嫺淡定的不像話,看着一旁的人膽戰心驚。
起碼沒人敢在陸梟面前用這樣的姿態說話。
可現在陸梟卻又很是縱容,甚至都沒訓斥蘇嫺。
“炭烤牛舌也很不錯,另外,他們做的五柳炸蛋也可以試試看。”陸梟還順勢點了兩個菜。
蘇嫺點點頭:“那就這樣。”
而別的菜也已經陸續上來了。
蘇嫺安安靜靜的喫着,也沒怎麼看陸梟。
陸梟好幾次要開口,蘇嫺就已經很自然的遞了一口菜過來。
“好像是味道還不錯,你喫喫看?”蘇嫺說的淡定。
一直到陸梟被餵了好幾口。
這下,陸梟才扣住了蘇嫺的手:“蘇嫺,聽我說。”
“說什麼?”蘇嫺好似完全莫名。
“寧湘不聽勸,自己跑來這裏和投資商應酬,又喝了很多酒。”陸梟說的直接。
蘇嫺在喫五柳炸蛋,她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你繼續。”
“她的脾氣上來的時候,她邊上的人控制不住她。”陸梟接了下去。
“加上她的身體不好,還有哮喘,喝酒本來就是不可以,所以……“
陸梟的話被蘇嫺打斷了。
“所以他們給陸總電話,陸總迫於無奈的來了?”蘇嫺把陸梟的話接了下去。
陸梟沒否認也沒承認。
但是陸梟看着蘇嫺的眼神,卻也始終是一瞬不瞬的。
蘇嫺嗯了聲。
好似所有人都以爲蘇嫺會動怒。
可偏偏蘇嫺的定力卻比任何人都好。
就好似在討論一個和自己不相關的話題。
不過也是。
寧小姐的事,和她蘇嫺幾毛錢的關係?
蘇嫺又咬了一口菠蘿包,胃口還算不錯。
“嫺嫺……”陸梟換了稱呼,聽起來有些親密,但更多的是無奈。
蘇嫺沒怎麼理會。
“你也清楚,寧湘的手是因爲我的失誤纔不能彈琴,所以,我對她有愧疚。”陸梟又解釋。
而陸梟的眼神也是一瞬不瞬:“當年她手出事,你也很清楚是爲什麼。”
蘇嫺覺得陸梟是一個pua的高手。
在pua自己這點上,是高手中的高手。
你聽聽,聽聽這種道德綁架。
當年的事,蘇嫺當然記得。
寧湘手指出了意外,不能再彈琴了。
那她呢?
她就獨善其身嗎?
相較於寧湘,蘇嫺是後跟腱斷裂的。
到現在,只要仔細看,依舊是可以看出蘇嫺走路和尋常人還是有細微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