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是她忘記了。
在陸梟的甜言蜜語裏,渾然不記得。
陸梟要撒謊的時候,心理素質過硬。
你若不是親眼所見,是不可能從陸梟的身上得到一絲一毫準確的消息。
蘇嫺再看着落地窗內的陸梟,卻格外覺得嘲諷。
陸梟的手重新摟住了寧湘,是在安撫。
寧湘貼在陸梟的胸\/口,小鳥依人。
怎麼看都是溫情脈脈的畫面。
就好似冷不丁的吃了一口糖。
但這糖,對於蘇嫺而言,就是砒霜。
是致命。
蘇嫺知道,自己若是聰明的話,就應該在這個時候從容離開。
而不是選擇留在這裏。
一場婚姻裏,彼此裝傻,纔可以讓婚姻長久。
只是蘇嫺並非是這麼想的。
因爲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婚姻能長久。
陸梟的僞裝,蘇嫺不想再理會。
心理的防線被陸梟一點點的摧毀。
但是重新建起來的時候,卻只是在一瞬間。
陸梟在蘇嫺這裏已經沒任何信任了。
蘇嫺冷淡的笑了笑。
肚子的孩子卻忽然踢了蘇嫺一腳,很重。
那個力道,恰好就卡在心窩的位置。
呼吸都跟着難受了起來。
蘇嫺低頭,很輕的撫\/摸\/隆\/起的小\/腹:“乖,你也贊同媽咪這麼做,對不對?”
腹中的胎兒當然不能說話。
但大概是因爲蘇嫺的動作,讓他變得興奮了起來。
不斷拳打腳踢的在迴應蘇嫺的問題。
蘇嫺安撫了一陣,在肚子裏的小傢伙安靜了後。
蘇嫺才淡定的朝着別墅的方向走去。
一直到蘇嫺站在別墅門口,從容的按下門鈴。
……
別墅內。
陸梟已經鬆開寧湘:“你早點休息,回了江城後,我給你約最好的眼科權威,我保證,不會有事。”
陸梟給了寧湘保證。
寧湘看着自己落空的掌心,依舊這麼站着。
想拉住陸梟,但是寧湘的理智又已經把自己拉了回來。
她不想前功盡棄。
所以寧湘擡頭:“好。”
但很快,寧湘笑了笑:“其實看不看醫生也就是這樣了,大概是不行了。”
陸梟微眯起眼:“爲什麼?”
寧湘又不解釋了。
就好似話說了一半的,忽然戛然而止。
而你卻因爲寧湘的話,而牢牢的被吊着,連喘\/息的空間都沒有了。
“沒什麼,拖太久了吧。”寧湘給了一個含糊不清的解釋。
陸梟看着寧湘,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寧湘卻意外的主動笑了笑:“她不是催你回去了?你快點回去吧,不然她回頭要鬧脾氣了。”
這話說的蘇嫺就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
陸梟並沒太記在心上。
“她懷孕,情緒不會太穩定。”算是給蘇嫺解釋。
寧湘越聽着越不是滋味。
好似自己回來後,陸梟都沒這樣一本正經的站在自己的邊上。
就算有,但最終也是衝着蘇嫺的位置跑去。
而把自己給徹底的忽略了。
就算是現在,陸梟都在位蘇嫺說話。
寧湘的不痛快顯而易見,只是寧湘藏的很好。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別墅的門鈴響了,兩人同時看向了別墅的門口。
寧湘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可能是天擎過來了。”
畢竟季天擎什麼情況都知道。
現在陸梟又在寧湘這裏。
寧湘以爲季天擎擔心自己和陸梟起衝突,所以專程過來一趟。
這個解釋也合情合理。
陸梟嗯了聲:“我去開門。”
寧湘也沒攔着。
但是很快,陸梟朝着門口走去,寧湘就這麼亦步亦趨的跟在陸梟的身後。
兩人靠的很近。
陸梟很快走到門口,開了門。
然後陸梟和寧湘都不說話了。
因爲站在門口的人不是季天擎,而是蘇嫺。
蘇嫺看見陸梟的時候,態度倒是淡定的多。
就只是蘇嫺的口氣有些嘲諷:“陸總不是和季總聊天嗎?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裏了?”
“你……”陸梟被蘇嫺懟的說不上話。
但是在下一瞬,陸梟就明白了。
蘇嫺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大概就已經在門口站着了。
所以蘇嫺是什麼都知道了。
陸梟也沒有了解釋的意義了。
陸梟安靜的站着,而後他認真的看着蘇嫺:“我回去和你解釋。”
說完,陸梟就要帶着蘇嫺離開。
蘇嫺的手落在了陸梟的掌心裏。
蘇嫺也就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好似也並沒放在心上。
很快,蘇嫺就只是這麼淡定自若的把自己的手從陸梟的掌心裏抽了出來。
陸梟看着落空的大掌,眉頭微擰。
寧湘也注意到了。
“蘇嫺。”這一次,是寧湘主動開口。
蘇嫺看了過來,似笑非笑。
“你不要誤會阿梟,和他沒任何關係。”寧湘主動說着。
蘇嫺就只是聽着。
她覺得寧湘長本事了。
要是以前,寧湘會選擇鬧騰,選擇發大小姐脾氣。
人心都是肉長的。
矯揉造作多了,再怎麼哄着你的人也會情緒崩潰。
但反之,你要落落大方,給人光明磊落的感覺。
那你就是佔據了先機。
不管發生什麼,先入爲主的觀念裏,你都不會是錯的那一方。
這個道理淺顯易懂。
只是寧湘不懂。
但現在,又好似寧湘忽然明白了?
“是天擎給阿梟電話,原本確確實實是他們約好,我也不知情。”寧湘的聲音很好聽。
不歇斯底里的時候,寧湘真的稱的上溫柔。
也不愧是江城的名媛,養尊處優,進退得宜。
蘇嫺就只是嗯哼了聲,不鹹不淡:“繼續。”
這樣的態度讓人琢磨不透。
寧湘有些不痛快的,總覺得蘇嫺是在藐視自己。
但是寧湘又不好說什麼。
“是因爲我最近眼睛不太好,所以阿梟纔過來問一下情況,你不要誤會他。”寧湘沒說的太詳細。
點到爲止。
蘇嫺哦了聲:“那陸總對你還真的挺好,問個情況,都能問到抱在一起呢!”
這是戲謔的口吻:“要是真的關心了,那不是上了牀了?”
說着話,蘇嫺低頭,要笑不笑:“畢竟男男女\/女就這點事,這年頭,沒什麼純情可以談,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