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輕輕的把蘇嫺擁入懷中。
懷中的蘇嫺明顯緊繃了一下。
是抗拒的。
因爲陸梟的身上,傳來的都是寧湘身上的香水味。
雖然好聞,但對蘇嫺而言,卻是毒藥。
蘇嫺閉着眼,可大腦的思維卻越來越清醒。
一點睏意都沒有了。
但蘇嫺卻說不上來爲什麼。
現在自己的胸\/口就好似懟着無數不安的預感。
只要你稍稍一動,這樣的感覺就排山倒海而來。
幾乎在瞬間,就能把你徹底的吞沒了。
這種感覺,糟糕透頂。
很久,久到蘇嫺的意識都開始渙散。
她才沉沉入睡。
在夢魘裏,蘇嫺夢見了很多人,很多事。
但所有的人糾纏在一起。
反倒是讓蘇嫺疲憊不堪。
……
翌日。
蘇嫺一覺睜眼,就已經是下午1點30分了。
她有瞬間的困頓。
下意識的,蘇嫺動了動。
而後,蘇嫺就感覺到了腰間傳來一陣迥勁的力道。
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平穩傳來:“醒了?”
蘇嫺有些意外。
陸梟竟然還在。
而蘇嫺的大腦思維也跟着漸漸清醒了。
今天的婚禮日。
蘇嫺如果沒記錯的話,陸梟還是伴郎。
這種時候,伴郎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就在現場幫忙嗎?
爲什麼陸梟還能在這裏陪着自己睡覺?
這又是演給誰看的?
“你不是伴郎?”蘇嫺這麼想,也真的這麼問了。
“婚禮是傍晚,伴郎不需要隨時隨地呆着,何況,我也不是主伴郎。”陸梟淡淡開口。
傳統儀式都已經進行過了。
在馬代的這一場婚禮,只是滿足新娘的憧憬。
除去雙方的父母和至親好友外,都是年輕人。
自然也沒那麼多繁瑣的細節。
只有一個戶外婚禮,和晚上的自助晚宴。
其實更像年輕人的一場狂歡。
所以陸梟並沒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很快,陸梟坐了起來,他低頭很自然的親了親蘇嫺的脣瓣。
這樣的姿態,就好似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蘇嫺一時愣怔,沒反應過來,就這麼任憑陸梟的吻落在自己的脣上。
陸梟倒是滿足:“我讓管家給你弄點喫,等下化妝師和造型師會過來。”
一邊說,陸梟倒是一邊在玩着蘇嫺的手。
“等你收拾好,我們就去現場,這樣比較剛好。”陸梟安排穩妥。
蘇嫺沒說什麼。
陸梟見蘇嫺低頭不吭聲。
他的口氣又跟着軟了幾分:“還在生氣?”
問的是昨晚的事情。
蘇嫺倒是也有些意外,是沒想到今天早上陸梟還會主動和自己提及這些。
她要笑不笑:“這種事,不值得我生氣。”
是不值得。
“但是你把我記上了。”陸梟也很直接。
蘇嫺不否認也不承認。
陸梟看着蘇嫺,很是無奈:“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小心眼了?”
“我很大方嗎?”蘇嫺反問。
兩人的對話聽起來沒什麼不正常。
但是卻又隱隱能在這樣的對話裏,感覺到氣氛的緊繃。
陸梟看着蘇嫺,而後他伸手捏了捏蘇嫺的鼻尖:“不準胡思亂想,我答應你的事情都會做到。”
蘇嫺覺得,陸梟也是厲害。
總可以在給你一巴掌後,再給你一顆糖。
讓你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但是爲什麼她就要領情?
她看起來就這麼好拿捏嗎?
倒是陸梟見到蘇嫺安靜的,陸梟勾着蘇嫺的下巴。
深邃的眼眸就這麼落在蘇嫺的身上。
“她的事情,我說過不會再幹涉,就不會再幹涉,瞭解情況總是要的,不是嗎?”陸梟嘆了口氣。
這口氣,聽起來也有些委屈和無辜。
“昨晚天擎不打電話,我也不會去。”陸梟實話實說。
若沒這一通電話。
陸梟確實不會去。
有些事,可以等婚禮後再詢問。
而非是趕趟。
“再說,你不高興我做這種事,我很清楚。”陸梟安靜的看着蘇嫺。
一字一句都說的明明白白:“我腦子哪裏不好用,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找麻煩?”
蘇嫺被陸梟說的一怔一怔。
確確實實是沒必要。
“我哄你這麼難,好不容易你答應我好好開始了,我是多想不開?”陸梟尾音上揚。
那口氣更是無奈了。
蘇嫺咬脣。
她覺得自己被陸梟好像洗\/腦成功了。
成功pua了。
“所以是我的錯?”蘇嫺反問。
陸梟搖頭:“是我的錯,我考慮不周,所以這件事,到底爲止,好不好?”
這個男人的好脾氣,都用在這一刻了。
蘇嫺面對這樣的陸梟,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蘇嫺還是顯得淡漠的多。
她哦了聲,倒是也沒說什麼。
陸梟低頭看着,額頭抵靠在蘇嫺的額頭上:“不要再生氣了,這樣對你和孩子也不好,畢竟你懷着孕。”
蘇嫺沒應聲。
雖然蘇嫺的態度有些冷淡。
但是和之前比起來,已經放緩了很多。
起碼不是緊繃的情緒。
也起碼不是要和陸梟爭執意思。
陸梟這才鬆開蘇嫺:“先去喫飯。”
蘇嫺倒是沒拒絕,餓是真的餓了。
陸梟很自然的牽着蘇嫺的手,朝着主臥室外走去。
蘇嫺看着面前的餐點,依舊是自己喜歡的。
並沒因爲現在人來的多了,陸梟就讓自己將就。
蘇嫺低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喫着。
她想,陸梟應該還是在意自己。
昨晚的事,蘇嫺壓不住心頭的惴惴不安。
但是,蘇嫺也擋不過陸梟的解釋。
最終,是蘇嫺自己放過自己了。
陸梟倒是在一旁,認真的把螃蟹肉都取了出來。
而後,蘇嫺的面前,堆着滿滿一碟的蟹肉。
“你餵我。”蘇嫺忽然開口。
陸梟一愣。
大概是沒想到蘇嫺會忽然這麼和自己說。
陸梟無聲的笑了笑:“好。”
在蘇嫺的話裏,陸梟或多或少也聽得出來。
這是蘇嫺的妥協。
她給他們彼此都找了臺階。
陸梟自然就會順着蘇嫺的臺階走下去。
那沾着蟹醋的蟹肉就這麼送到了蘇嫺的嘴邊。
蘇嫺咬着,清甜無比。
“你不喫嗎?”蘇嫺幾乎就沒見陸梟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