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來和蘇嫺在一起久了。
陸梟是習慣了蘇嫺身上淡淡的香味。
很舒服，也很容易讓人放鬆下來。
再面對寧湘的時候，忽然就變得不適應了。
想到這裏，陸梟的眸光微沉。
他不着痕跡的把寧湘的手給拉開。
“我在打電話。”陸梟淡淡開口。
寧湘扁嘴。
沈灃也聽見了，倒是沒說什麼：“陸總，您先忙。”
而後，沈灃就掛了電話。
在沈灃看來，寧湘也是一個極其難纏的人。
和蘇嫺比起來，蘇嫺簡直就是天使。
在沈灃掛了電話後，陸梟淡定的收起手機，就這麼看着寧湘。
寧湘也問的直接：“沈律師的電話嗎？”
陸梟沒否認也沒承認。
寧湘看着陸梟：“是問蘇嫺的事情嗎？”
寧湘不至於猜不出來。
自己今天早上起訴了，沈灃自然就會第一時間知道。
沈灃看起來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但是寧湘卻很清楚的知道。
並非如此。
沈灃是陸梟的人，而陸梟對蘇嫺從來沒放棄過。
寧湘瞭解陸梟。
陸梟要放棄了，不至於把蘇嫺藏着掖着。
直接送到警局就可以了。
“你護着蘇嫺，真的是因爲肚子裏的孩子嗎？”寧湘仰頭問着陸梟。
陸梟安靜的看着寧湘：“你很清楚，蘇嫺肚子的孩子對我的意義何止。”
“不是爲了蘇嫺本人？”寧湘又問。
“不是。”陸梟否認的很快。
這種否認，快到讓陸梟自己都不相信了。
寧湘無聲的笑了笑，而後她點點頭。
這一次，寧湘鬆開了陸梟。
“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起訴蘇嫺也沒什麼不好的。”
寧湘乾脆把話說完。
看着陸梟的時候，她安安靜靜。
“畢竟她企圖要殺我，我總歸是要給自己找一個交代。”寧湘淡淡說着。
陸梟的眉頭擰着，薄脣微動。
“所以我想，你應該不會再幫着蘇嫺是不是？”
寧湘是把什麼話都說絕了。
也把陸梟的路都堵的嚴嚴實實。
“她縱然懷孕，但是在監獄裏面是很安全，也可以平安生產。”
寧湘緩緩開口：“另外，她真的破罐子破摔，你也不用擔心，她這個月份，就算提前讓孩子出生，也沒任何問題了。”
就連這些，寧湘都想到了。
那口氣聽起來平靜。
卻又顯得陰狠無比。
而看着陸梟的眼神，寧湘卻不帶任何玩笑的情緒。
陸梟一動不動的站着，對寧湘的話不置可否。
“我說的對嗎？”寧湘還在問着陸梟。
那是一種偏執。
偏執的一定要在陸梟的身上找到答案。
“你總不能讓我放過這個殺人兇手，對不對？”
寧湘又好似一語擊中了陸梟的想法。
甚至看着陸梟的眼神，都跟着冷靜了許多。
陸梟的薄脣微動：“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但是……”
“既然不是，那就沒有但是。”寧湘打斷了陸梟的話。
寧湘很少在陸梟面前這麼強勢。
但這件事，寧湘不會妥協。
她很清楚，這是自己的機會。
她費盡心思才把蘇嫺送進去。
而進了監獄，寧湘有千萬種辦法，讓蘇嫺無聲無息的消失。
所以斬斷陸梟的一切可能，纔是寧湘要做。
陸梟面對寧湘的堅持。
那種頭疼的感覺又更明顯了。
但陸梟卻找不到反駁寧湘的話。
最重要的是，陸梟在這樣的情況下，不想刺\/激寧湘。
他怕寧湘崩潰。
想到這裏，陸梟的頭更疼了幾分。
倒是一直站在陸梟面前的寧湘，無聲的笑了笑。
這樣的笑聲裏，好似帶着嘲諷。
“笑什麼？”陸梟問着。
“你擔心蘇嫺是嗎？”寧湘總能知道陸梟的想法。
陸梟纔想安撫那些。
寧湘卻又主動說着：“我想你其實沒必要，畢竟你擔心蘇嫺，有人也許比你更緊張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陸梟的眼神微眯。
這種時候，陸梟不會懷疑寧湘在挑撥離間。
寧湘的心思，陸梟明白。
所以寧湘在意蘇嫺的一舉一動，也在情理之中。
“剛纔沈律師給你電話，你問爲什麼不問問沈律師呢？”寧湘嘲諷的看着陸梟。
陸梟有些意外忽然被提及的沈灃。
“沈律師是江城第一大狀，要看沈律師站在誰這邊，不是嗎？”寧湘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陸梟把沈灃給了寧湘。
那麼寧湘是必勝，畢竟現在贏面都在寧湘的手中。
但是陸梟若是把沈灃給了蘇嫺。
很多事就不好說了，沈灃的敏銳，是他人望塵莫及。
但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因爲寧湘已經得到第一手的消息，沈灃的恩師親自出山了。
怕是這個消息，沈灃也纔剛剛知道。
恩師對沈灃恩重如山，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
沈灃會拒絕和恩師面對面在法庭上。
結果就會變得很微妙了。
“寧湘，你這話什麼意思？”陸梟嚴肅的看向了寧湘。
寧湘不解釋：“你問問沈律師，就知道我的意思了，免得我說出的話，你以爲我挑撥離間。”
寧湘就這麼站在陸梟面前。
也絲毫沒回避陸梟的眼神。
她把自己的話說的明明白白。
也把自己摘的乾淨。
陸梟的眸光更沉了幾分。
很快，陸梟拿起手機，準備沈灃打電話。
而沈灃的電話已經進來了。
陸梟是當着寧湘的面接起來。
沈灃的聲音侷促傳來：“陸總，是我，有一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消息。”
“你說。”陸梟冷靜開口。
“我的恩師，林子笙，已經主動接了夫人的案子，他並沒聯繫過我，我是從別人那聽到的。”
沈灃也是震驚。
是從來沒想到林子笙還能出山。
林子笙退休後就已經洗手金盆了。
不管出多少錢，林子笙都不會出面了。
而當年的林子笙，纔是戰功赫赫。
沈灃是林子笙一手帶出來，不管是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但是起碼在林子笙面前。
沈灃不會，也不可能做什麼。
這個圈內，除非是和恩師反目成仇。
不然是不會在一個法庭上一爭高下。
陸梟聽着沈灃的話，並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