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蘇嫺對徐初陽的解釋是,他的父親已經過世了。
在蘇嫺的心中,那一次的意外,陸梟就已經死了。
確確實實沒什麼好說的。
“知道了。”徐初陽擺擺手。
而後他倒是安撫着蘇嫺:“媽咪,你放心,我很好,何況還有舅舅在,不會有事。”
蘇嫺嗯了聲,最終沒說什麼。
所有人,包括徐家的人都以爲,是徐初陽喜歡纏着蘇嫺。
其實蘇嫺很清楚的知道,並非是徐初陽喜歡纏着自己。
而是蘇嫺喜歡纏着徐初陽。
大部分時間,是徐初陽哄着自己。
被需要的人,是蘇嫺,而非是徐初陽。
蘇嫺和徐初陽聊了會天。
徐初陽很耐心的陪着。
一直到蘇嫺離開自己的房間,徐初陽才微微挑眉。
江城呢。
呵,他記得,那個人在江城。
蘇嫺什麼都沒說。
但是不意味着徐初陽什麼都不知道。
徐初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陸梟。
只是蘇嫺不想提及。
他可以裝作什麼都不清楚。
蘇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而現在蘇嫺回到江城。
那是一種本能的直覺。
直覺的認爲,他們會見面。
徐初陽低斂下眉眼。
把自己的想法藏的很好。
在表面,徐初陽又裝作若無其事。
而後,房間的燈熄滅。
……
一週後。
蘇嫺和劇組的工作人員啓程回了江城。
工作人員並不是明星。
所有飛機抵達的時候,也不會引起太大的騷亂。
蘇嫺大部分的工作時間都在紐約。
極少需要長途飛行和顛倒時差。
加上當年的事情,蘇嫺的身體這些年來其實一直不太好。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
飛機才抵達,蘇嫺看起來慘白無比。
導演也看的膽戰心驚:“你還好嗎?”
“沒事,我到酒店休息一下就好了。”蘇嫺擺擺手。
導演點點頭:“工作是三天後,你可以把時差調整好。”
蘇嫺嗯了聲。
而後,蘇嫺才緩緩的下了飛機。
她的速度並不快。
徐家已經安排好,也不需要跟着整個團隊走。
所以劇組的人和蘇嫺打了招呼後。
就低調的離開。
蘇嫺在江城住的地方是徐家的別墅。
也不需要在酒店。
蘇嫺並不喜歡酒店。
很快,蘇嫺從VIP通道離開機場。
彼時——
通道的另一邊,一抹高大的身影沉穩走來。
一邊走,一邊在聽着一旁的下屬說話。
“陸總,這件事,您看……”高管在徵詢陸梟的意見。
但陸梟卻忽然安靜了一下。
眸光看向了不遠處。
是一閃而過的錯覺,他真的覺得自己恍惚了。
纔會認爲自己看見了蘇嫺。
而就在這個時候,安寧開口:“徐家的人到江城了?”
都在商圈裏。
安寧對徐家的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這些年來,徐家陸續有把產業移回江城的意思。
而徐家的實力不容小覷。
和幾年前的混亂不一樣。
現在的徐家,都在徐佔庭的手中。
徐佔庭這人做事狠絕,手段殘忍。
徐家那些不服衆的人,已經不敢再當跳樑小醜。
江城的商圈因爲徐佔庭的歸來,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但安寧說的話,陸梟並沒放在心上。
他的眼神仍舊盯着前方。
那是一種一閃而過的錯覺。
總覺得那個人是蘇嫺。
但是這樣的想法竄入陸梟的腦海。
他卻低斂下眉眼,因爲他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是蘇嫺。
蘇嫺當年就已經在爆炸裏身亡了。
那具屍體,面目全非,但是DNA結果卻肯定的告訴你,這是蘇嫺。
何況,那輛轉運車上,也就只有蘇嫺。
所以不可能出任何的問題。
但這樣的畫面,依舊讓陸梟覺得衝動無比。
在陸梟沉思的時候,安寧很快有繼續說着。
“徐佔庭有一個兒子,但是這個兒子被徐佔庭保護的很好。”
安寧說着圈內的八卦。
而後他微微挑眉:“只是在這個孩子的母親,沒人知道是誰。”
他的眼神也落在陸梟看過去的方向。
“現在這個陣勢,大概率就是孩子的母親。”
安寧就只是做了一個猜測。
除非是這樣的身份,不然他想不到什麼人。
可以讓徐佔庭興師動衆。
但是徐佔庭是否結婚。
又無人得知。
陸梟安靜的聽着,很久,才嗯了聲。
安寧知道,這件事翻篇了。
畢竟徐家和陸家並沒合作層面的關係。
起碼現在沒有。
安寧不再提及這件事,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陸總,另外大小姐想要《雙城》的女主角,這件事您看?”安寧在請示陸梟。
這六年來。
寧湘最初的兩年幾乎完全沒有任何消息。
都在蘇黎世陪着陸梟。
但後來寧湘再復出的時候。
好像時運過去了,不管怎麼樣的大製作。
火的都不會是寧湘,而是別人。
你說寧湘的資源不好嗎?
有陸梟在,不可能不好。
所以這樣的情況下,寧湘開始着急。
她需要作品證明自己。
不然的話,不用幾年,她就可以徹底的被這個圈子給淘汰了。
但這些幾年來。
陸梟依舊管着寧湘。
可是也說不上爲什麼。
總覺得陸梟寡淡了很多。
不像最初那麼熱情。
是衣食無憂,生活奢侈。
但陸梟對寧湘的一切不會那麼放在心上。
這也讓寧湘變得更爲的緊張和神經質。
“這件事你處理好。”陸梟淡淡開口。
“我知道了。”安寧點頭。
而後,兩人的交談就戛然而止。
陸梟快速的朝着機場外低調離開。
……
蘇嫺回了江城。
因爲時差,因爲氣候,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
導致蘇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
三天的時間,別說做事了,就連個時差,蘇嫺都沒倒清楚。
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壓着蘇嫺難受的要命。
她尋思着自己是不是還要推遲工作的事情。
但蘇嫺也知道。
工作組在江城就是在燒錢。
經濟利益爲上,都不應該這麼毫無止境。
在蘇嫺深呼吸,準備收拾好自己出門的時候。
忽然,蘇嫺的電話振動了一下。
她以爲是導演在催促了。
結果接起來卻是徐佔庭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