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的手落了空,但陸梟的眼神仍舊落在蘇嫺的身上,只是陸梟並沒開口說什麼。
而後陸梟低斂下眉眼,安靜的跟着蘇嫺,朝着醫院內走去。
當年的事情,陸梟歷歷在目,但是在當年一件接一件事的侷促裏,人的大腦思維會被麻\/痹,很多時候不能認真的思考。
現在想來,確確實實很多事都是破綻。
起碼依照蘇嫺的爲人,在破罐子破摔的時候,並不需要顧忌。
最重要的是,蘇嫺不會撒謊,蘇嫺若是做過,那麼蘇嫺不會否認,蘇嫺若是沒做過的話,蘇嫺也不會承認。
曾經的過完,排山倒海而來,好似就這麼擁堵在陸梟的腦海。
但是他卻怎麼都抓不住最重要的那根線,腦袋又好似變得越來越沉。
在這樣的情況下,陸梟一言不發,而後陸梟低斂下眉眼,快速的朝着病房走去。
……
徐初陽在醫院住了一週的時間。
這一週的時間裏,蘇嫺寸步不離的陪着徐初陽。
陸梟不可能一直在醫院內,但是陸梟下班的第一時間就會抵達醫院。#@$&
陸氏誰都知道,陸梟最近不加班,這也讓常年在高壓下的陸氏集團的員工,都跟着放鬆了下來。
這樣的陸梟,也驚動了退隱多年陸清遠。
“陸總,老太爺來了。”安寧小心的開口。
陸梟已經勾起車鑰匙要離開,但是聽着安寧的話,陸梟倒是安靜了一下。
而後陸梟沒說什麼,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陸清遠也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陸梟的模樣,他冷笑一聲,眉眼裏都帶着不屑。
“爺爺,您找我?”陸梟倒是從容。
這種不鹹不淡的態度,更是讓陸清遠的火氣無處不在。
這段時間陸梟做的事,幾乎全江城的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現在陸清遠不管去哪裏,都會有人問陸清遠,陸梟到底是怎麼回事。
商場說送就送,在籤合同的最關鍵的時候,陸梟想也不想的就離開。
這裏動輒都是上百億的資金,難道是兒戲嗎?
這在以前,陸梟絕對不可能做出這麼衝動的事情,但是現在,陸梟就好似已經沒什麼事做不出來了。
一切都超出了陸清遠對陸梟的理解。
現在的陸梟就像一個紂王,爲了妲己可以肆無忌憚,敗壞江山。
怎麼可能不驚動陸清遠。
“陸梟,你最近做的什麼好事,沒自己心裏沒數嗎?”陸清遠冷聲在質問陸梟。
陸梟眸光低斂,並沒否認陸清遠話裏的意思,但是他的口吻卻很從容:“爺爺,這些事,我心中有數。”
“你心中有數就是上百億的資金當兒戲嗎?”陸清遠的口氣更是陰沉。
陸梟並沒當即解釋。
“一個女人,值得你如此嗎?”陸清遠見陸梟不冷不熱的樣子,越是氣惱。
想也不想,他手中的柺棍就直接打在了陸梟的身上,陸梟猝不及防,手臂出現了眼中的淤血。
但是陸梟並沒放在心上,扔就這麼直挺挺的站在陸清遠的面前,一動不動。
“你不要忘記當年她做過什麼!你現在把她留在身邊,你就不怕把命送出去嗎?”陸清遠再質問陸梟。
陸梟倒是淡定:“她真的要我的命,那也是我欠她的。”
一句話差點又讓陸清遠的血壓飆高:“陸梟,我當年就不應該把你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現在你也不會在這裏氣我。”
陸清遠整個人都不好了,是不敢陸梟和自己說了什麼。
當年那種驚恐的畫面,到現在陸清遠都不能接受,陸梟在ICU裏的那段時間,陸清遠的心都懸在嗓子眼。
陸梟在蘇黎世的那兩年,也並沒多好。
想到這裏,陸清遠的呼吸不免急促。
但偏偏現在的陸梟,冥頑不靈,想到這裏,陸清遠整個人都要繃不住了。
“這件事絕無可能。”陸清遠一點都不想和陸梟再談蘇嫺的任何事情。
而後他的眼神認真的看着陸梟:“寧湘在你身邊多年,你和寧湘的婚事也應該定下來,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我不想這件事再拖下去。”
對寧湘,陸清遠只是接受。
而現在寧湘和蘇嫺比起來,陸清遠更情願選擇前者。
他不可能再把陸梟放到危險之中。
而陸梟的眸光依舊從容的看着陸清遠,態度倒是淡定:“爺爺,我不會和寧湘結婚。”
這是一點都沒把陸清遠的話放在心上。
陸清遠自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看着陸梟的時候,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他的手就這麼指着陸梟:“怎麼,你還想和她在一起不成,我絕對不會同意!除非我死了!”
陸清遠氣如虹中,柺棍就這麼在桌面上重重敲打了起來,再看着陸梟的時候,眸光陰沉到了極點。
因爲這過大的力道,陸梟牆壁上的掛畫都跟着振動了下來。
這下,陸梟的眉頭微擰:“爺爺,這個是之前拍賣會買,一千多萬,記得把賠償款給我。”
陸清遠:“……”
要他媽\/的能弄死陸梟,陸清遠會毫不猶豫。
但是看着陸梟冥頑不靈的樣子,陸清遠大口大口的呼吸,整個人都氣的通紅。
一旁的助理緊張的看着陸清遠,再示意陸梟的時候,甚至是帶着乞求。
這些年來,爺孫倆的關係不好不壞,什麼原因大家心裏都知道。
當年離婚,是陸清遠直接盜用了陸梟的印章,趁着陸梟昏迷蓋下指紋,而後讓蘇嫺簽字。
這個離婚程序才正式走完。
所以陸梟清醒的時候,雖然沒斥責陸清遠,但是對陸清遠不可能沒有意見。
也因爲如此,陸梟和陸清遠這些年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但就算不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怒目相對,好似彼此纔是對方的仇人。
更要命的是,陸清遠這些年的心臟情況也沒很好,是沒辦法有任何刺\/激。
所以助理拼命暗示了陸梟,差不多就好,不要再刺\/激陸清遠了。
陸梟全然當做沒看見,他的口氣如常:“爺爺,我不可能和寧湘結婚,我唯一要娶的人只有蘇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