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事,你現在都說清楚,如果我再查出來,你的命會沒在這裏。”季天擎陰沉開口,說的直接。
李晨哪裏還敢遲疑:“寧湘小姐要我們處理掉這個孩子,所以這個孩子出生後的情況不太好,因爲是早產,加上母體的情況也不好,這個孩子一直都命在旦夕。”
李晨把當時的情況也如實的說了。
所有的事情被還原的時候,季天擎驚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起碼季天擎和寧湘也從小就認識,是沒想到寧湘做這件事的時候可以狠絕到這樣的地步,是在斬草除根。
“所以,當時孩子不是沒堅持,而是被人處理掉的?”季天擎壓着怒意,問着。
“是,孩子的呼吸管被拔了,在那樣的情況下,如果沒有及時的介入治療,是不可能活下來,所以最終這個孩子去了焚燒場。”李晨渾身顫抖。
季天擎的臉色變了又變,是不敢想那樣的情況。
真相被揭穿的時候,每一個真相都讓人覺得驚恐。
而當年的蘇嫺,是怎麼一點點的熬過來,想到現在蘇嫺對陸梟的態度,季天擎忽然又理解了。
不是矯情,而是真的再沒了心,對陸梟更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了,他們之間的牽扯不再是一個寧湘,還交雜着無數條的人命。
從他們的親生兒子,到蘇嫺的母親和外婆,不管是誰,都好似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隨地都會爆炸。
平心而論,任何人遇見這樣的事情,都不可能做到視而不見。#@$&
想到這裏,季天擎最終沉默了下來。
“我能走了嗎?”李晨小心翼翼的問着,“你要知道的事情,我都說了……”
這地方,他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在這裏繼續待着,李晨覺得早晚瘋魔的人會變成自己。
“你現在只能在這裏。”季天擎的口吻不帶任何情緒,“一直到被審判爲止。你放心,你當年的同僚,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而後,季天擎看都不看李晨,已經快速的走出倉庫,倉庫的門重新被關上,裏面傳來李晨撕心裂肺的聲音。%&(&
季天擎幾乎是顫抖着手,給陸梟重新打了一個電話,但是陸梟的手機已經進入了無人接聽的狀態。
和陸梟多年的發小,季天擎一下子就知道陸梟現在去了哪裏。
怕是已經直接去了紐約,是去找蘇嫺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陸梟必然第一時間就想要見到蘇嫺。
想到這裏,季天擎沒說什麼,他低斂下眉眼,安靜了片刻,而後才從容離開了倉庫。
……
而同一時間。
蘇嫺帶着徐初陽回到了徐家,徐佔庭並不在家,蘇嫺是習以爲常。
但是在蘇嫺落地的時候,徐佔庭打過電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徐佔庭在明天也會回來。
現在的紐約是下午,因爲時差的關係,所以徐初陽已經轉身就回房間去睡覺了,蘇嫺倒是沒說什麼,腦子異常的清醒。
蘇嫺深呼吸,倒是安靜的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
就在這個時候,管家匆匆走了進來:“大小姐,外面有人找您。”
“是誰?”蘇嫺都意外了一下。
自己在紐約並沒很大的生活圈,交往的都是幾個圈內人,最熟悉的不過就是周深。
“對方說自己姓陸。”管家解釋了一下。
管家對蘇嫺的過去不了解,自然也不知道蘇嫺在江城的恩怨糾葛,所以並沒攔着任何人,很直接的就來彙報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蘇嫺擰眉,下意識的想到了陸繹,但是在下飛機的時候,陸繹倒是什麼都沒說,很匆忙的離開,顯然是還有事情要處理。
不僅如此,陸繹第一時間就會回江城,這些事情,陸繹甚至都沒對蘇嫺隱瞞過。
所以陸繹爲什麼會到徐家來找自己?但很快,蘇嫺的腦海裏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念頭,直覺的認爲這個人不是陸繹,而是陸梟。
這樣的念頭衝入腦海的時候,蘇嫺自己都覺得震驚,但是全程,蘇嫺沒說什麼,安安靜靜的站着。
很快,蘇嫺安靜了一下,纔看見管家:“我下去看看。”
管家點點頭,也沒說什麼,很快,蘇嫺已經下樓,就在徐家別墅的門口看見了站在外面的人。
真的是陸梟。
這人從來都衣冠楚楚,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陸梟的身上的襯衫已經褶皺了,就連下頜都冒着鬍鬚,顯然有些狼狽。
那是長途奔波後的滄桑,但是陸梟完全不介意,就只是這麼看着蘇嫺。
有瞬間,蘇嫺覺得陸梟的眼神太過於炙熱,就好似在下一秒要把自己給融化了,蘇嫺沒說話,僵持的站在原地。
她想不通陸梟爲什麼追到紐約來了,她覺得自己和陸梟已經把一切都說明了。
而蘇嫺自己還有計劃,就只是陸梟的出現,又好像是打斷了蘇嫺所有的計劃。
蘇嫺沒說話,就只是這麼那就的站着,看着面前不遠處的陸梟,不吭聲,也沒任何的動靜。
“對不起——”陸梟卻忽然大步的走了上來。
在蘇嫺完全沒反應的時候,陸梟開口和蘇嫺道歉,每一個字都說的深沉而認真。
甚至陸梟看着蘇嫺的眼神都氤氳着霧氣,好似要把蘇嫺徹底包裹其中。
蘇嫺在陸梟的眉眼裏看見了一片腥紅,就好似這人哭了,而被這人抱住的時候,蘇嫺覺得自己要被陸梟弄到窒息了。
蘇嫺沒說話,安安靜靜的開口:“陸總,你莫名其妙的抱着我,很難受。”
說着蘇嫺掙扎了一下,終究還是不太喜歡陸梟這麼親近自己,只是在上飛機的時候,蘇嫺吃藥了,吃藥是爲了可以讓自己冷靜和睡一個覺。
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用藥過度的緣故,所以蘇嫺根本不可能睡得着,這個藥已經對蘇嫺失去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