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梟已經淡定開口:“是我叫他進來。”
這件事就很自然而然的到了陸梟的身上,徐初陽沒吭聲,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蘇嫺嗤笑一聲:“徐初陽,人家叫你來,你就來,那你別回來了,就在這裏待着吧,我看你也喜歡在這裏,如魚得水。”
說完,蘇嫺想也不想的就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是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好似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兒子。
只要出現在陸梟面前,就完全沒了感覺,很自然而然的和陸梟親近,甚至連一個電話都不會給自己打了。
所以這是父子的天性嗎?就好似不管當年發生什麼事情,都沒辦法斬斷這對父子的任何血緣。
越想,蘇嫺越是覺得不甘心,那是一種憤憤不平的情緒。
徐初陽一愣,倒是陸梟反應的很快,第一時間就已經追了上去,就連徐佔庭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陸梟的手扣住了蘇嫺的手腕,低聲說着:“對不起,是我不好,不應該沒和你說一聲,讓初陽就直接到我這裏來。”
好似陸梟和蘇嫺道歉已經成了常態,任何事情,不管是誰不對,總而言之道歉的人就是陸梟。
蘇嫺深呼吸,看着陸梟,想開口說什麼,但是又看着面前的徐佔庭和徐初陽,到嘴邊的話忽然就跟着吞了回去。
徐佔庭倒是直接:“你們談好,我先帶初陽回去。”
話音落下,徐佔庭看向徐初陽,這一次徐初陽老實的要命,吭都沒吭聲,快速的跟着徐佔庭朝着一旁的徐家別墅走去。
在兩人離開後,蘇嫺的眼神猛然看向了陸梟。
陸梟的態度倒是很直接:“你想說,我要住在這裏,你管不着,但是不要影響到初陽和你是嗎?”
陸梟倒是先發制人,把蘇嫺要說的話都說的清清楚楚,這下,反而是蘇嫺被懟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僵持的看着陸梟,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陸梟低頭就這麼看着蘇嫺:“就真的這麼恨我?”
“是。”蘇嫺給了肯定的答案。
陸梟嗯了聲,蘇嫺以爲陸梟是要放棄,但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陸梟卻沒任何放棄的意思。
他就只是嗯了聲,很平靜的說:“所以你可以恨我,我也可以繼續愛你,是不是?”
“你……”蘇嫺是被陸梟懟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最終蘇嫺乾脆不說話。
她快速的轉身,朝着徐家別墅的方向走去,陸梟沒跟上去,但是他的眼神就這麼深邃的落在的蘇嫺的身上。
這樣的灼熱,讓蘇嫺坐立難安,但最終,蘇嫺並沒回頭,快速的回到了別墅內。
一直到蘇嫺進入別墅,陸梟這樣灼熱的眼神,才漸漸的消失不見,但蘇嫺的心跳一直很快,怎麼都沒辦法平靜下來。
反倒是徐初陽,大概是感覺到了蘇嫺的不痛快,全程都不敢說一句話,喫完晚飯後,就這麼快速的朝着自己的房間挪動。
倒是蘇嫺回到房間,透着自己窗簾的縫隙,是可以看見對方的房間亮着燈,這意味着陸梟在家。
而對面主臥室的位置,是正好對着蘇嫺房間的位置,雖然看不清彼此,但是卻又好似彼此都在陪伴對方一樣。
越是這樣的想法,也越是讓蘇嫺煩躁。
她知道陸梟要做什麼,但是蘇嫺卻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畢竟不在自己的控制範圍內,她沒辦法控制陸梟的一切。
想到這裏,蘇嫺鬱悶的要命。
徐佔庭晚上來找蘇嫺聊過,蘇嫺被動坐在沙發上,看着站在面前的徐佔庭,一聲不吭。
“陸梟不達目的不罷休,他執意要追着你的時候,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徐佔庭說的直接。
蘇嫺沒否認,但是卻又有點煩躁:“哥,我自己會處理。”
徐佔庭就這麼看着蘇嫺,無聲的嘆息,而後他的眼神落在蘇嫺的身上:“蘇嫺,你是不是自己都在猶豫?”
蘇嫺默了默,不吭聲了。
“如果你對陸梟還有感覺,陸梟承認當年的錯誤,無條件的哄着你,那你自己斟酌着要怎麼做。”徐佔庭沒給蘇嫺一個準確的答案。
但是字裏行間,徐佔庭就把事情分析的很明朗。
“但是陸梟是一個人,但凡是人都有一個極限,一旦到了極限,很多事就會超出控制。”徐佔庭淡淡開口,“我不想有朝一日你會後悔。”
蘇嫺不吭聲,咬脣看着自己的鞋尖,而她的腳指頭就這麼在鞋尖裏面蜷縮了起來。
這是一種侷促不安的感覺。
特別是在徐佔庭說話後,蘇嫺更是有些無所適從了,最終,蘇嫺不吭聲,就低着頭。
徐佔庭倒是也沒特別的勸着蘇嫺,很快,他轉移了話題:“陸繹和陸梟是兄弟?”
這話,徐佔庭問的是疑問句,但是說出口的卻是肯定句,在這樣的情況下,蘇嫺沒否認。
“我知道陸繹和你之前是合作伙伴的關係,但是那時候,陸繹並不知道你的身份。”徐佔庭緩緩開口。
而這一點蘇嫺也很清楚,所以她並沒否認,但是徐佔庭再看着蘇嫺的時候,眸光卻跟着沉了幾分。
在字裏行間裏,徐佔庭帶着警告:“但是陸繹這個人,不要靠近,這些年來,他來歷不明,起來的也太莫名其妙了。”
說這話,徐佔庭的態度都變得嚴肅了起來,就這麼看着蘇嫺:“當年他和你合作的時候,已經是金牌製片人,爲什麼要找你這麼一個纔剛出茅廬的人,縱然你在江城有點名氣,但是在這裏,你不過就是一個新人。”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陸繹和蘇嫺的身份其實不對等,但是陸繹卻無條件的和蘇嫺合作。
也是因爲和陸繹合作的這個劇本,讓蘇嫺徹底的在這裏一炮而紅,而後邀約的人就無數。
在這樣的情況下,蘇嫺聽着徐佔庭的話,也在他的話裏聽出了別樣的意思,這下,蘇嫺沒吭聲,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看着徐佔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