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嫺再知道的時候,是接到周深的電話。
“回去了?”周深倒是問着。
蘇嫺嗯了聲,把車鑰匙丟到了玄關的位置:“剛回來。”
“寧湘的消息看了嗎?”周深又問。
蘇嫺點頭:“看了,回來的時候這麼大的八卦,很難不知道,而且就沒瞞着不是嗎?”
“那你知道後續嗎?”周深也問的直接。
這話,讓蘇嫺一愣:“那我還真的不知道。”
媒體的報道就只到這裏,蘇嫺不可能再去深究,畢竟對於寧湘的事情,蘇嫺一點興趣都沒有。
想到這裏,蘇嫺安靜的看向周深,而後才四平八穩的問着:“還有什麼八卦?你說我聽聽,我可能還能幸災樂禍一下。”
蘇嫺對於自己的情緒一直都表達的清清楚楚,對於寧湘,蘇嫺絕無任何的同情,幸災樂禍是正常的。
他們之間牽扯的不僅僅是恩怨,還有人命,都是蘇嫺最親近的人。
所以蘇嫺做不到對寧湘產生絲毫的同情,就算是寧湘死了,蘇嫺覺得自己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周深點點頭這纔開口:“寧湘一生要強,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受不了,是自殺了,最終是被人發現送到醫院。”
“應該沒死成,她很怕死,就算是絕望的情況下,我也不認爲她會自殺,自殺只是會了博取輿論的關注。”蘇嫺說的直接而殘忍。
“你還真的很瞭解她。”周深笑出聲,“送到醫院的時候,那傷口並不深,確確實實是死不了,只是她沒熱度,媒體就不會關心她,真的有版面,也就只是社會新聞的某一處,注意不到。”
蘇嫺嗯了聲:“就和我說這些?”
“當然不是,寧湘懷孕了。送到醫院後就發現,寧湘懷孕了。”周深很快繼續說着,“有意思的是,她不知道是誰的孩子。”
被人玩脫了,當然不會知道這個種是誰,何況那些人根本不會在意自己在外面幾個私生子,對於他們而言,他們壓根都不會承認。
“寧湘不可能生。”蘇嫺說的直接。
“是不可能,但是必須。”周深給了蘇嫺一個意外的答案,“醫生檢查寧湘的身體就發現寧湘已經流產過多次,所以這個孩子根本拿不掉,就只能聽天由命。”
蘇嫺安靜了下,沒說話,對於寧湘,蘇嫺從來不覺得寧湘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
她是被陸梟寵壞了,某種程度上來說,陸梟確確實實是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以至於寧湘破罐子破摔的出國的時候。
她和陸梟結婚,導致寧湘那種報復心變得越來越強,而那些年,寧湘在國外沒少玩,只是陸梟不太清楚而已,因爲陸梟也給了寧湘絕對的自由。
只是蘇嫺大概也沒想到,寧湘能玩脫到這樣的地步,所以算到現在,不過就是咎由自取。
一個已經被拋棄的女人,任何圈子都回不去,再加上懷孕,怕是日子真的很難過,但更痛苦的是寧湘肚子裏的孩子,是造孽了纔會投胎到寧湘的身上。
“所以你和寧湘的恩怨現在也算是結束了?”周深倒是問着。
“結束了吧,我和她的根源不過就是陸梟,我和陸梟都結束了,和寧湘能做什麼,她現在,已經是咎由自取了,我總不能動手殺了寧湘吧,那我可能就要坐牢了,寧湘還不配我動手。”蘇嫺說的直接。
周深點點頭,而後周深就轉移了話題,倒是沒在繼續繞在這個問題上,兩人安安靜靜。
而後是蘇嫺主動掛了電話,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又來了,甚至就在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別墅裏,蘇嫺都覺得自己看見幻覺了。
說不出的幻覺,總覺得面前有無數的人,甚至還有妖魔鬼怪,每個人都在給自己找麻煩,讓蘇嫺精疲力盡。
明明蘇嫺就是一個無神論者,現在硬生生的都讓自己相信,這裏是有鬼怪。
“大小姐,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袁阿姨已經走了過來,給蘇嫺遞了一杯水,“先喝一點水。”
蘇嫺沒拒絕,很快就接過了水杯,安靜的喝了一口,那冰涼的水滑入喉嚨的時候,蘇嫺才放鬆下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蘇嫺也並沒好起來,只要是閉眼,腦子裏都是一些奇怪的畫面,這些畫面真的就是衝着蘇嫺撲面而來。
好似瞬間都要把蘇嫺給吞噬了。
蘇嫺不吭聲了,安安靜靜的靠着,袁阿姨是在給蘇嫺按摩。
袁阿姨是蘇嫺回來江城後重新找的阿姨,是家政公司那邊推\/薦過來,而袁阿姨在這裏一段時間,倒是把蘇嫺伺候的不錯,家務也做的很好。
蘇嫺對於這個袁阿姨還算是滿意。
“我白天的時候和周圍的鄰居聊天,他們都說這附近的地塊其實不太乾淨,但是莫名的就被開發商炒作成了豪宅地塊了。”袁阿姨開始和蘇嫺說話。
袁阿姨是一個家政阿姨,能聊天的對象都是這附近的家政。
蘇嫺其實並不喜歡家政之間碎嘴,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袁阿姨倒是分寸懂的很清楚,知道家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能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或者就是聽別人的八卦,就好比現在,而蘇嫺還發現,袁阿姨特別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傳說。
偶爾聽聽,就純粹當聽故事,所以蘇嫺也沒抗拒過。
但現在,蘇嫺卻忽然不喜歡了,因爲自己原本就一直在做噩夢,被袁阿姨這麼說,那種感覺就變得更明顯起來了。
蘇嫺還沒來得及阻止,袁阿姨又已經快速的說着:“以前這裏是亂戰時候的萬人坑,所以地氣太陰森了,可能就是不太乾淨,隔壁的陳阿姨說,她晚上在保姆房住的時候,也看見不乾淨的東西了。”
袁阿姨絮絮叨叨的,說的都是誰看見了什麼,誰看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