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喫人的伯人府,竟還想害他們的翊哥兒。
哼,這下讓他們也知道,翊哥兒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
哎,謝菩薩保佑。
~
大清早人少,偷摸着弄出去個人還不成問題。
再說,今個是老太太的六十大壽,人都圍着她去忙活,這個小院子偏僻,沒人會注意着。
伯府看門的,也知道他們每天一大早都會出去買早點,這事捎帶着就辦了。
怕出啥岔子,喬嬤嬤親自走一趟。
採雲採月伺候蘇翊穿衣洗漱。
“翊哥兒,來,擡下胳膊。”
“翊哥兒,來,坐下。”
衣服穿好,採雲給他束髻,採月拿帕子給他淨臉。
倆人圍着他,做事認真細緻,伺候的一絲不苟。
哎呀,這真是神仙生活呀!
蘇翊倒很享受被人伺候,主要他前世生活在末世爆發期,到處都是喪屍搞破壞,從他懂事起,就過着逃亡生活。
每天提心吊膽,不敢和身邊的人過多接觸。
好不容易撐到成年,他身體的異能覺醒,他就遠離人羣,一直靠手上虎口處的靈泉存活,
原以爲一輩子就這麼混下去,誰知竟也沒能躲過喪屍的攻擊。
原以爲命喪屍口,誰想到老天居然還給他穿越的機會。
活在這裏真好,沒有喪屍的世界,空氣都是香甜的。
他發自肺腑的衝着倆小丫鬟笑,一開口,奶聲奶氣的說道:
“謝謝採雲姐姐,謝謝採月姐姐。”
倆小丫鬟鬧了個大紅臉,互相對視一眼,共同的心聲:
翊哥兒笑起來,更好看了。
收拾完畢,蘇翊到院子裏活動他的小身板。
他住的這個小院子偏僻的很,四周不是竹子就是樹,人呆在這,猶如井底之蛙。
他也就歇了觀望昌寧伯府的心思。
想知己知彼,出去逛逛就知道了。
他在心裏安慰自己。
不多時,喬嬤嬤率人回來了。
見了院子裏的蘇翊打招呼,“翊哥兒,來,喫早飯。”
看喬嬤嬤笑的滿面春風,他就知道事辦妥了。
果然,回到廂房裏,喬嬤嬤把喫食一盞一盞的從食盒裏端出,一邊往桌子上擺,一邊低聲說,“翊哥兒放心,車隊那都安排好了。”
蘇翊輕微點下頭,兩眼瞅着面前的各種美味,忍不住咽口水,皮蛋瘦肉粥、甜鹹豆沫,綠豆小米粥、燒麥、水晶蝦餃,小籠包,牛肉餅……
摩拳擦掌,開喫!
在喫飯上,蘇翊一點也不喜歡讓人伺候,他更喜歡拿着筷子,想喫哪個夾那個。
“唔,我自己喫,嬤嬤你別站着,坐下來一塊喫,你們都坐下來一塊喫。”這麼多,他都喜歡喫,但他這小小身板,也喫不完呀。
喬嬤嬤是喬家大小姐身邊的老人,一直很得喬夫人和喬大小姐的信任,翊哥兒也和她親近。
她這次陪同進京,盡心盡力的伺候着小主子。
現在小主子叫她坐下來一塊喫,她可不敢壞了規矩。
下人哪能和主子坐一桌喫飯,讓人得知,豈不讓人更瞧不起小主子。
她樂呵呵的站在一旁,這些小主子喜歡喫就好。
喫到八分飽,蘇翊手中的筷子慢了下來,纔開始細嚼慢嚥真正的品嚐滋味。
“翊哥兒,這些你喜歡喫,老奴明天還給你買,再給你多買幾樣。”
蘇翊知道,喬嬤嬤是在提醒他不要貪喫。
他今早喫的,遠遠的超過原身的平常食量。
喬嬤嬤是怕他喫多了,壞了腸胃。
蘇翊又夾了一個蝦餃放進口中,才放下筷子。
是啊,這裏又沒有喪事,不急,來日方長。
撤下喫食,喬嬤嬤又領着彩雲彩月給蘇翊淨手、漱口。
她只能帶着兩個丫鬟四個小廝伺候着。
這伯府又是什麼規矩,說什麼庶子伺候的人數也有限制。
限制什麼?
又不喫你們的又不喝你們的,還受你們限制!
喬嬤嬤憤憤不平,更多的是慶幸大小姐雖然當了伯府二爺的姨娘,卻沒在這伯府裏生活。
否則,多受委屈啊。
瞧這纔來幾天,翊哥兒受的委屈,真叫人心疼。
蘇翊等喬嬤嬤他們把早飯喫完,把人召集到一塊。
喬嬤嬤採雲採月他知道,後面這四個小廝,誰叫家興,家旺,還有什麼……
蘇翊不願意費腦子多想,指着他們,“你們自我介紹一下。”
四個小廝愣了一下,看向喬嬤嬤,翊哥兒這是叫我們幹啥?
喬嬤嬤:“翊哥兒,你想讓他們幹啥就直接吩咐。”
暈,看樣子都不知道‘自我介紹’啥意思。
蘇翊就直接開口:“你們四個報下自己的名字。”
小廝們很聽話的一一開口。
蘇翊這下清楚了:
個子最矮的叫家興,
最胖的叫家旺,
有雙眼皮大眼睛的叫家全,
皮膚最黑的叫成林。
把四人召集到一塊,蘇翊吩咐他們:“一會你們都出府,到車隊那再叫上幾個人,到酒樓茶館聽聽這京城裏有什麼大事,什麼消息。”
說着蘇翊掏出十張一千兩的銀票,看四個人當中成林算是比較機靈,就把銀票交給他:“你到車隊找喬伯,和他一起到牙行挑幾個身手好好的人,能多買就多買。”
有錢,就是這麼豪氣!
他們來的時候,喬家給伯府弄了十幾個車隊,其中有八輛都是拉喬家釀的酒,其餘的都是米糧和綾羅綢緞。
這十幾個車隊的物資加起來價格不菲,更別提喬太太和女兒還讓蘇翊帶來十萬兩銀票做壽禮。
現在他拿一萬兩出來買人。
喬嬤嬤有些擔心,“翊哥兒,你這樣恐怕給老太太準備的壽禮不夠了。”
十萬兩,太太和大小姐的寓意是十全十美,也是想哄老夫人開心。
可眼前,翊哥兒在這京城買幾個有身手的人,護他周全,這事也是不能耽擱的。
祝壽給九萬兩,也是不少了。
如果蘇翊能聽到喬嬤嬤的心聲,給九萬兩,他定會呵呵,九萬兩?你想多了,一個銅板都不給她們!
蘇翊不相信喬嬤嬤他們沒有看出來,自從他們來到京城,也就是在這伯府接收他們帶來的物品那一晚,伯府公和伯府夫人帶着全家與小蘇翊見了一面。
見面時間有多長?
一炷香?
半刻鐘?
也就是比與陌生人寒暄時間要長那麼一點點。
一路上舟車勞頓,小蘇翊人懨懨,加上眼前見到的狀況與他想象中出入太大,沒有噓寒問暖,只有冷眼審視,審視中帶着不屑。
那時的小蘇翊還不明白,衆多人出來見他,不是歡迎他,只是好奇傳說中的存在長什麼樣子的。
之後就把人扔到這個偏僻的院子裏,白天無人問津,晚上還不讓留人伺候,倒會暗中派人來。
風黑月高夜,黃鼠狼鑽雞窩,不幹好事!
他們不就是想讓本已感染風寒的小蘇翊再吹吹風,下不了牀,這樣他們就會給喬家有所交代:
看,不是不讓他給祖母拜壽,是他自己不爭氣。
伯府安的什麼心思,蘇翊相信,喬嬤嬤心裏清楚,只是在人家地盤上,身不由己罷了。
想事情的時候,蘇翊習慣性左手摸着右手的虎口處,一下,又一下。
在虎口那,只要他全神貫注,輕輕按壓,不多時手心便會流出靈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