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淵臉上笑得溫和,眼底卻是一片陰寒之意,他站在白希塵的身旁,微垂着眼目,很好的掩飾了眼底的負面情緒。
從白希塵的角度看去,倒像是灼淵很苦惱的樣子。
“怎麼了,阿淵?”白希塵不明所以的問道。
“師父,是弟子哪裏做得不好,所以您纔要收其他弟子嗎?”灼淵問道。
“沒有啊。”白希塵忙安慰道,“阿淵很好。”
灼淵卻並未因受到安慰而有所緩解,反而咬牙掀了下襬雙腿跪於白希塵面前,狠狠的磕了一個頭。
他額頭抵着地面沉聲道,“灼淵對天起誓,這一生一世只有師父一人,不論以後師父有什麼要求,灼淵都願拼死完成,只求師父您別再收旁人爲徒。”
說完灼淵又猛的給白希塵磕了一個頭,額頭竟然還磕出血來。
看那意思是斷然不肯讓白希塵收徒的。
白希塵被嚇得連忙雙手將人撫起,一旁的洛青塵也被驚得有些懵逼。
臥槽?
這灼淵有病吧?!
不過是讓師兄再多收個徒弟,怎麼和搶了他媳婦,要了他的命似的。
洛青塵真的沒想到,原本以爲順順利利的事,竟然折在灼淵這裏。
再看師兄撫起灼淵時,那小心翼翼心疼的樣子,就知道只用一夜,這個灼淵便將他這位清心寡慾,純潔善良的傻師兄給收服了。
果然,白希塵撫起灼淵後,對他搖頭道,“阿淵這般反對,我便不好收徒了。”
不是,什麼時候徒弟都能干涉師父收徒一事了?
不,不對。
與其說是干涉,不如說是管控,白希塵這明明是被徒弟管住了。
白希塵想了想道,“可阿淵入門在先,他這般不願,即便收了那人爲徒,也會師門不安,何必呢。”
白希塵這麼一說,倒也有些道理。
未入師門便鬧得如此不開心,即便蕭雲傾如行入了師門,那以後也是兩看想厭,再加上蕭雲傾的反派屬性,指不定會鬧出什麼大事來。
洛青塵隱隱覺着,這個灼淵不簡單。
這人的目的性太強,並毫無掩飾,從拜入師門到現在不讓師兄再收徒弟,每一步都很強勢。
而他這位師兄一點當師父的架子都沒有,這就很麻煩了。
以後,怕是師兄都要被這個徒弟管得死死的了。
洛青塵有些無語,更多的是不解。
白希塵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強求。
只是……這下就糟了。
眼瞅着不收蕭雲傾爲徒不成了,洛青塵乾脆來了個縮頭烏龜,一連數日楚天一派人來尋問,他都避而不見,只說是在閉關修煉。
楚天一等了數日,一直未收到瓊華峯的消息,只好先將蕭雲傾放出來,和其餘新弟子一起修煉。
雖說崑崙派新弟子最初大都會在一起學習一些山中規矩,可按理說,蕭雲傾和灼淵一樣,是直屬峯主的弟子,完全不必和普通弟子一起修煉的。
普通弟子拜的師父大多是八脈峯主的弟子,要比峯主直屬弟子的輩分低一輩。
灼淵自打進了瓊華峯後便不曾下山,而蕭雲傾卻變得無人問津,一時間他便成了新弟子中最特殊的存在。
有人嫉妒,有人奚落,亦有人同情。
處境堪憂。